巡按的心肝宝贝(116)
倒是注意到在人前身子挺直,一派沉稳的小公子趁着葛洲不注意,揉了揉腰身的小动作。
谢瑾白口中于是回葛洲道,“无妨,本县自会命人收拾。本县令累了,葛主簿也先行去忙吧。若是有需要,本县令再命人去传葛主簿。”
“如此,下官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葛主簿躬身,拱手而退。
谢瑾白转过头,对跟在他身侧的萧子舒道,“公明,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葛洲,萧子舒二人相继离开。
“好生累人……以后再也不想要坐马车了……”
唐小棠疾步走过屏风,外衫都没脱,踢了乌靴,整个人便成大字型,扑腾在了床上,还就势在床上滚了滚。
马车空间逼仄,哪怕是谢瑾白在地上均铺了柔软的布毡,哪里有床舒服?
唐小棠见了床,高兴得不行。
就是这里的床榻偏小,没有家里的大,唐小棠只滚了两圈,脑袋就险些要撞上床壁。
谢瑾白预料到小公子定然要将头给撞到。
他走至床畔,及时伸手,挡在了床壁之前。
唐小棠的脑袋,撞上他的掌心。
唐小棠赶忙从床上那个坐起,握住他的手,检查他的手背,“我,我不是故意的,怎么样?手,手背疼,疼不疼?”
他刚才那一撞力道可不小。
手心那一处定然是不会疼的,就是不知道靠着床壁的手背疼不疼。
见谢瑾白的手背都红了,当即懊恼又心疼地道,“自,自小我,我脑袋撞,撞床都撞习惯了,早。早就练就一身铁头功了。你作,作甚要伸手来护呀。”
“我拿续筋生肌药,药膏,给,给你抹,抹一点吧,就,就不疼了……”
说着,低头解下自己腰间的那个青鸾前阵时间给绣的,浅紫的葡萄图形的荷包。
“小唐公子,这续筋生肌药膏止世间可是止此一盒了,咱们好歹省着些?莫要这般浪费?”
唐小棠从荷包里取出那盒药膏来,小脸严肃地道,“用在小玉哥哥身上怎么能叫浪费呢!”
“嗯,知晓小果儿疼哥哥。不过这心领,哥哥心领了。”
谢瑾白替他将药膏又给重新装了回去,不等小公子反对,便握住他的他,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口,声线低沉地道,“如此,止疼效果是一样的。”
成功地令皮薄的小公子红了耳尖。
“按照官场规矩,迟点衙门众人定然还会请我们过去出席洗尘宴。而且,从见面到现在,那位葛主簿以及众人都始终未曾提及如何将那位前任知县以及被撸去的吏人从严虎寨赎回一事,想来届时在宴席上也会借机提出。
这个点,定然是请我们吃的晚宴了。趁着天尚未黑,你先在榻上好好休息,到时候我再叫你。”
唐小棠还是担心他的手,“你的手……真,真不要紧么?不,不疼?”
谢瑾白抬眼看他。“连皮都未破。”
唐小棠嘟囔,“那也是红了么。”
“睡吧。”
谢瑾白替他将被子盖上。
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唐小棠也确实是累得不行了。
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隐约间,似乎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的腰间轻揉按捏,鼻尖隐约可闻见一股淡淡的青木香。
眼皮实在是太沉了。
唐小棠很快便沉沉睡去。
待到天快擦黑之际,葛主簿果然亲自上门前来相邀。
谢瑾白开的门。
葛洲拱手作揖道,极为礼貌地道,“谢大人,下官们在城中一间酒楼为大人订了一桌酒席,不知大人同小公子今晚可否得空赏光,让我们衙署的大家伙为大人接风洗尘?”
谢瑾白答应了,便让葛洲以及府衙内大小文武吏人先行前去,他迟些时候再过去。
葛洲拱手,“如此下官等在酒楼恭候谢大人。”
谢瑾白回到房内,小棠正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谢瑾白走过去,在床畔坐了下来,“把你给吵醒了?”
唐小棠摇头,仰脸看着谢瑾白问道,“本来就要醒了。我们是现在就要出门么?”
谢瑾白抬手,指腹轻触他刚醒时彤红的脸颊,“无妨。睡够了么?要是没睡够就再睡一会儿,醒来再去也不迟。”
“睡够了的。我们还是现在就过去吧,我刚好有些饿了……”
唐小棠揉了揉干扁的肚子。
刚巧,肚子竟也甚为配合地“咕噜”唤了几声。
唐小棠脸当即红了。
谢瑾白低笑出声,“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葛主簿考虑地细致,专门在衙门内留了一位卫卒,专门给谢瑾白带路的。
于是,谢瑾白、唐小棠二人换过衣服之后,带上萧子舒一起,出了府衙,由县衙卫卒带路,去了洗尘宴所在的酒楼。
不但衙门内众人主席,便是谢瑾白随行的一众吏人,葛主簿也都考虑周到,都给请了过来。
因着人数较多,分别设了三个包厢。
葛主簿,三位书吏,以及两位府衙县尉皆同谢瑾白、唐小棠以及萧子舒在一个包厢。
其他随从则跟衙役们分开在其他两个包厢。
双方白天差不多都已经见过面,宴席上也便没有那般拘束。
谢瑾白因为不能沾酒,但凡敬酒,都以茶替代。
这里就属他官职最大,自是也无人深究他究竟是酒力不好,还是纯粹不想喝酒。
有葛主簿从中牵和,彼此关系倒也融洽。
酒过三巡。
忽见一名身穿官府的衙役“啪”地一下推开包厢的门。
葛洲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来人,极为不悦地代为发问道,“何事?”
那衙役并不将唐主簿放在眼里,甚至也未将谢瑾白这个新任知县在眼里,但见他姿态颇为傲慢地睨着谢瑾白道,“谢大人,严大当家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小玉哥哥怕不是要被“请”去当压寨夫人?!!!
小白:呵,那严虎若是嫌命太长,本大人自是不介意成全他。
——
今天也,并不短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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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宠溺
严大当家那几个字,由那闯进包厢的衙役说出之后,不但谢瑾白所在的包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便是隔壁衙役、卫卒们所在的包厢,也都停止了划拳、吆喝的声音。
气氛一时寂静得可怕。
众人脸上分别出现不同程度的慌张神色。
通常,只有匪人见了官老爷,像是猫见了老鼠一般,到了这扶风县的地头,情况竟截然相反,出现了官惧匪的滑稽情形。
“放肆!”
一屋子的人,武吏便有三人,统领衙役、卫卒的两名县尉亦作陪席间。
身为上级,本该率先诘问于何鸿的两名县尉竟装聋作哑。
最后率先发难的,还是葛洲这个文弱主簿。
只听他厉声道,“没瞧见谢大人正在同我们一起吃酒么?何泓,你平日里目中无人也便罢了,今日新县令面前,休要放肆!”
那何鸿年少时便是个混混,是靠他阿爹的人脉才进的府衙。
他阿爹将其安排进府衙,原本是盼着他吃了公家饭之后,便同昔日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往来。
哪曾想,这何鸿进了府衙之后,不但没有学好,反而暗中同扶风县各大山匪势力交好,更是悄摸地同那严虎拜了把子。
此事衙门上下,人尽皆知。
倘若大家都是白的,出现何泓这么一个墨点,自是早早便将其赶出府衙。
只是这扶风县衙,原也没有几人干净。
何鸿之流也得以一直留在县衙,又因同严虎寨走得近,也无人敢轻易将其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