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114)
但见方才还闭着眼的人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天然含情的眸子,似笑非笑,“小唐公子这谢意,略显敷衍呐。”
唐小棠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是小玉哥哥你,你自己方,方才没,没有说,说清……唔……”
既是小公子谢意不够有诚意,谢瑾白便自己来讨要。
他低头,衔住小公子的唇,品尝他嘴里胜过樱桃脯千万的甜。
这樱桃肉脯虽是客商赠予,一开始却是谢瑾白主动开口向客商买的。
是那客感激瑾白答应他跟他的随从一同进城,这才执意不肯手下买资。
谢瑾白是见唐小棠这两日兴致不高,故而在得知那客商是做的吃食生意,这才想着买一罐樱桃脯好哄小公子开心。
舌尖勾缠,谢瑾白箍住唐小棠纤细的腰身。
这樱桃脯要得太值。
因着越是临近扶风县,路上越是不太平,又大都是山路,远不及淳安官道宽阔,驾车同骑马的人都要分外小心。
否则没有遇上盗匪抢劫,倒是自己有可能会因为一个分神,从山涧摔跌下去。
自赶路以来,一行人吃住都在一处,若是马车内发出点什么声响,驾马的车夫极为容易听见不说,其他人也很容易察觉出异常来,加之谢瑾白也不总是坐在马车里头,两人已是好长时间没有亲热了。
有些事情,一旦尝过,便会上瘾。
谢瑾白一路上都在惦记小公子的甜,担心自己自己一旦触碰便会失控,故而一直在压抑着。
几日未曾未曾亲近,两人都像是荒漠缺水已久的干渴植物,在唇瓣相贴的那一刻,方如大雨浇淋,魂灵都滋活了起来。
身子相贴,唇舌相逐,恨不得将对方融入彼此的身魂。
起初,是谢瑾白占据主导。
事实上,由于年纪,身高以及……小公子脸皮总是不及谢瑾白的缘故,在亲吻或是其他□□上,谢瑾白总是占主导的那一刻。
两人都是男子,唐小棠自是不甘总是自己被撩拨的一方。
他跨坐在谢瑾白的腿上,反守为攻。
谢瑾白察觉到小公子的野心,却也不反抗。
他交出主控权,搂着小公子的身子往身下倒去。
情到深处,理智什么的统统都是被放了缰绳的野马,也不知跑哪撒野去了。
身下之人的纵容,令唐小棠体内的热血翻涌。
他也想要瞧见这人为自己失控,听这人在自身下喘息的声音……
他的手放在谢瑾白的腰间,手充满野心的往下探——
“主子,已到扶风地界。”
萧子舒平波无绪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嘶——”
唐小棠脑海里的那匹野马霎时勒住了缰绳。
他是谁?
他在哪?
他在做什么?
茫茫然,四目相顾。
唐小棠被身下之人的目光一烫,红着脸慌忙从谢瑾白的身上下来,同时用力地掐了掐他的腰身,示意他赶紧出声。
小公子是做贼心虚,生怕谢瑾回应慢了,外头的人就要猜出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殊不知,外头衙役们经常因为一些公差,常年出入各种场合,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说是小公子同谢瑾白在车内根本没做什么,便是当真做了什么,衙役们也只会装作不知。
谢瑾白犹自仰面躺在马车柔软的垫子上,这软垫,还是他专门为唐小棠坐得更舒适一些铺的。
他抬手揉着了揉腰间被掐疼的地方,委屈控诉,“小唐公子好狠的心。”
唐小棠吃了一惊,“很,很疼么?”
他方才只想着这人快些回应萧侍卫,好像确是没注意手中的力道。
“嗯。”
“那,那我给你揉……”
唐小棠复又凑上前去,手才堪堪触及那人的腰间,手腕便被谢瑾白给握住。
一个翻身,将小公子压在了身下,眼神炙热,神情全然没有往日的慵懒,变得极具侵略性。
像是沉睡的猛兽,忽然自睡梦中醒来,在捕获他的猎物。
唐小棠他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肩上,耳根都羞红了, “马上就,就要到,道了,别,别闹。”
谢瑾白眼中的侵占悉数溃散。
他在心里头叹息一声。
若不是快要进城,时间上来不及……
“嗯。这次便先放过你。他日……”
谢瑾白暗示十足地咬了咬小公子的耳尖。
唐小棠眼皮跳了跳。
这种既还害怕,又有点期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马车外,迟迟没有等到主子回应,反倒是看见车厢微妙地晃了晃的萧子舒骑着马面无表情地行远了一些。
路面趋于平缓。
唐小棠猜测,他们应该是快要进入扶风县了。
他坐起身,掀开车帘往外看,好奇这传闻中盗匪横生的县府究竟长什么模样——
不同于淳安高大开阔的城门,远处扶风县县府城门极为矮小,细看还有些破败。
当然,淳安是州府,自是不是扶风一个区区县府所能相提并论的。
但是,这扶风便是同其他县府相比,规模确是不大。
较之其他拥有四通八达的水域南方城池不同,扶风三处都是高大耸峻的山峦,树木繁茂,遮天蔽日,唯城东城门地势较为平坦,他们此次也是由东门入城。
这样险峻的地势,若是有山匪于夹道劫掠,藏匿于山中,确是不容易被发现。
即便是被人发现,只要足够熟悉此地地形,亦极为容易遁入山林,逃遁而去。
“难怪这扶风县盛产盗匪了。”
唐小棠在看过这扶风地势后,不由地感叹道。
山峦险峻,易守难攻,简直是山匪们的天然屏障。
心里自然也越发替马上就赴任的谢瑾白感到忧心。
“莫要太过担心。因扶风时常有盗匪出没,朝廷在此处派有驻兵,山匪绝不敢轻易入城内抢掠。”
换言之,城中百姓,乃至他这位县令的安全还是较为有保障的。
唐小棠幽幽地地道,“便是王鹏口中,屡次派兵围剿,又屡次都被山匪打得毫,毫无招架之力取州驻,驻军么?”
谢瑾白:“……”小果儿,你这么说取州兵备使可能会不大高兴。
—
谢瑾白一行人来到扶风县城门下。
进了城也便安全了。
“多谢恩公对朱某人的一路照应。”
随同他们一道入城的中年客商在城门脚下,在随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躬身向骑在马背上的谢瑾白行礼道谢。
“不过是举手之劳,况朱员外已以礼答之,实在无需放在心上。”
那朱员外却仍是一脸感激。
那一罐樱桃脯才值几个钱?
自扶风匪患日益严重,这入城的商客,没有几人不遭到山上那些盗匪的。
他此番是老祖宗显灵,叫他遇上了这位不知是那位官家的公子,一路得吏人们护送,这才安全进了城。
按说,朱员外既是已答谢过,便该带着随从离去,那朱员外却是犹犹豫豫,一副有事情要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谢瑾白主动问道,“朱员外可是有事相告?”
朱员外似是此时方下定了决心,他几步上前,走近谢瑾白,压低嗓音道,“实,实不相瞒,那扶风山山匪头子严虎甚好男风,至今也不知抢了多少年轻美貌公子去。
恕朱某多这个嘴,恩公若只是途径扶风,最好莫要在此处多做逗留,能尽早离开便尽早离开。”
因着常年在各地经商之故,朱员外见过容颜姝丽的男男女女不知凡几。
可那些男男女女摞在一处,也没有眼前这位恩公这般打眼的。
朱员外方才之所以犹豫,便是生怕会冒犯到恩公。
“不,不是说,因,因附近有驻,驻军,加之城内有军巡,故而山匪不敢擅自入,入城来。如何,如何那严虎胆敢入城抢人,且将人抢去后,地方县令,当地驻军都,都不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