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见面了,还是说你被热得难受?”
她跟五条悟都知道,夏油杰很讨厌夏天,会在苦夏变瘦。
夏油扯动嘴角,露出弯月般的笑眼道:“回头见,硝子。”
看着眼前的一幕,种田山头火轻声对小田英三郎说:“都是些好孩子。”
小田英三郎喟叹道:“是啊。”
……
夏油明生看起来很好。
与疲惫的上杉寻邋遢的小田英三郎形成了鲜明对比,除却眼下淡淡的青黑色,谁都看不出他熬了一整夜,又在不停地开会、不停地与人见面、不停被告知与他儿子息息相关而他又无能为力的糟糕的消息。
他将一切心思隐藏在胸腹中,不让夏油杰发现半分。
于是,还有那么点忐忑不安的杰在看见夏油明生的刹那放下心来。
他想,如果去横滨有危险的话,他父亲一定不会这样,毕竟在昨晚他与自己见面的一刹那是很崩溃的,夏油杰能够感觉到。
于是他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比起留在父母身边比起留在东京去横滨要更好。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担心诅咒师对父母做些什么,如果自己不在身边,他们是否也会远离危险呢?
他们有半小时的父子会谈时间,进入房间夏油明生就把手机塞给夏油杰,他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她也知道你要去横滨,她帮你打包完行李,等会儿特应部的人会帮你送过来。”
夏油杰接通电话:“喂,妈妈。”
温柔的女声自听筒另一端响起,她轻柔地说:“杰。”
接下来都是些絮絮叨叨的家常话,就像是她来京都前一样。
母亲说:“听说横滨因为靠海的原因,比东京冷得多,昼夜温差也很大,我帮你带上了春天的罩衫,晚上出门的时候记得要穿上。”
“你喜欢的凉面我也带了几包,饿的时候自己煮了吃,如果吃完了记得去XX超市的专柜……”
“学习千万不要落下,明年就要考学了,如果想进入心仪的学校需要加倍努力才行,真不知道去横滨后能不能上补习班啊。”
听到这,夏油杰都黑线了,都要去横滨,竟然还在担心补习班,妈妈真的是……
这熟悉的老妈子感让他的心情更放松了,他熟练地点头道:“没有问题。”
但是在最后……
“杰以前,是不是一直很辛苦呢。”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只觉得母亲的嗓音颤抖了一瞬,但只有一瞬,之后又立刻恢复了温柔而平缓的语调。
夏油杰说:“不,并不辛苦,现在有了新的朋友,我很开心。”
“……是吗?”夏油美智子说,“是硝子吧,还有我不认识的叫悟的孩子,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啊,千万不要麻烦他们。”
杰说:“……是他们麻烦我才对吧。”忍不住吐槽。
“总之,路上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的,妈妈。”
挂断了电话。
而远在东京的夏油宅。
夏油美智子滑跪在地上,双手捂住狭窄的脸庞,她的肩膀一耸一耸,无声地哭泣着。
早在电话说到一半时泪水已经流满了她的脸却一直坚持着、坚持着不让夏油杰发现端倪。
对不起,杰,妈妈一直没有注意到……
一定很辛苦吧。
*
夏油明生没有什么要交代夏油杰的,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是个男人了,去横滨好好练习,磨练自己,不要让我跟你妈妈担心。”
他点头道:“我会的,爸爸。”
“我在东京也会给你加油鼓劲的。”夏油明生这么说。
“时间也差不多了,去找你的小朋友吧,估计她那里也收拾完了。”
当夏油杰与父亲告别的时候,他的心情并不低落,奇妙的是,虽然要去的是暗影横生的横滨,所要面对的是层出不穷的暗杀,他却一点也不紧张,就好像是要与朋友一起出一趟远门,去轻井泽吹拂夏日罕见的凉风,去北海道观看皑皑白雪,去那霸享受灿烂的阳光与海水浴。
等待他的是更广阔的天地、更高远的境界、与同伴一起努力的快乐的时光,以及他遥想中的保护他人的未来。
他回头对父亲说:“我出门了。”
夏油明生说:“路上小心。”
……
上杉寻打完报告,在走廊上看见倚靠墙壁抽烟的夏油明生。
身为知情人,他听了对夏油杰与家入硝子处理的全过程,本以为会遇见一个失魂落魄、担心满满的夏油警视长,却不想他却十分体面,只是精神似乎游荡到了数千公里之外的横滨。
上杉寻想要安慰夏油明生,说了个开头却卡顿住了。
“警视长……”
糟糕,应该说点什么!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吧!
不会说话的上杉寻强撑道:“你的状态比我想象得好一点。”
才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傻话,这不是挑明了他对儿子不重视吗?但看警视长得模样,怎么可能!他心中充斥着对杰君的拳拳之爱啊混蛋!
却不想夏油明生接话道:“因为要送杰嘛,专门去处理了一下,还好我带了换洗衣服跟刮胡刀。”
夏油明生想要说话,他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混乱而复杂的情绪压抑在他的胸膛中,他也要憋不住了。
必须要倾倒,否则谁知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夏油明生又点了根烟,还散了一根给上杉寻。
上杉寻道:“谢谢。”主动拿出打火机帮夏油明生点燃了火苗。
他说:“一开始我是想要找杰谈谈的。”他任由火苗舔舐烟卷,细弱的灰烟在空中上升、弥散,氤氲了视线也将他拉入过往的回忆中。
“可我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找他道歉吗?说我的自责吗,承认自己作为父母的无力与不够关注,给他带来了无数的痛苦吗?”
“我不擅长那个,即使我很想跪在他面前忏悔我的失职,可我跟杰的交流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少到一想到要跟他进行长篇概论的忏悔我就不自在,再加上一直没有搞清楚他的情况,憋到现在都没有开口。”
“只是,经过昨天晚上我忽然意识到,杰这个孩子是非常坚强的,或许他曾经痛苦过、苦恼过,但他已经彻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成长至今天的模样,坚定而又强大,或许在他的心中我们并不是失职的父母,只是看见的风景不同而已。”
“如果跟他忏悔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求他原谅吗?可那样原谅我的杰又在想什么?”
“他是一个习惯把痛苦憋在心中,把笑容与力量带给他人的孩子,老实说,就连我们都被他照顾着。”
“如果在他心中我还是有力的父亲,那就一直持续下去吧,这起码能够给予他安定,让他想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值得依靠的能为他解决问题的成年男人。”
“我不会给他带来痛苦,只会站在他身后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给予支持。”
所以那些痛苦、忏悔与担忧、后怕只能深深地藏在心里,留给夏油杰的只有无限的安心与信任。
作为父母,只能告诉他天赋异禀的孩子,向前走,不要停。
假设说他拥有了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某天失魂落魄地回头,就伸出坚实的臂膀,将他揽在怀里,告诉他,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
当硝子与夏油杰坐上前往横滨的专车时,五条悟叒在面临三堂会审。
为什么说是“叒”呢,因为这次数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多了。
离家出走+1,飞出去+1,在东京当名侦探+1……
现在又是从家里跑出去,跟小伙伴一起往水族馆玩。
大长老还没有开始训话呢,就看见对面的五条悟一副人在魂不在的模样,别看他人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里,灵魂早就冲出外太空奔向火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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