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暗地里的打量总能看见更多。
就像是夏油杰,他就十分欣赏小惠这小狼一样的凶狠眼神,他唏嘘地说:“他跟甚尔可不一样,被冒犯了是要打回去的。”
硝子说:“这是当然的,他可是小惠,是未来的伏黑哥,再说了,禅院家就算是小孩儿都不见得有多善良,根本不符合小惠的保护标准。”
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但只对弱者善良,只保护弱者,对加害者与他心中不值得拯救的那些,态度说严酷也不为过。
五条悟说:“散了吧,他迟早要打遍禅院无敌手。”
第一节体术课,真的教不了什么,说到底,体术这玩意儿就像是剑道,固然是有技巧在的,最重要的永远是打基础。
什么叫打基础,锻炼体力绕禅院家跑十圈算一个,挥刀一千次也算一个,小惠这么点大,仔细一想甚至没有到禅院家进学的年纪,他们一般五岁开始上族学。
本来就有点揠苗助长了,指望三四岁的小豆丁学不得了的体术真的是天方夜谭!
训练惠的大汉一如禅院甚一,长相粗犷,却有个文雅的名字叫朱纪,他跟惠说:“先绕大宅跑十圈。”
这数字对小孩儿,哪怕是咒术师的小孩儿来说都太过夸张了,周围的禅院小孩儿都竖着耳朵倒吸一口冷气,可小惠却认认真真地说:“好。”
然后就去跑了。
这真不是禅院家故意搓磨小惠,跑步嘛,考验耐力跟心性,十影面临的危险本就比其他人更多,故对他严格要求也是正常的。
禅院朱纪也不是站在原地,而是陪小惠一起跑,毕竟对成年人来说,跑步是很简单的。
初步测试的结果也不错,惠的耐力跟意志力都很强,他竟然真的把十圈给跑完了,虽然跑到最后气喘吁吁,几乎倒在地上,汗也跟雨一样往下落。
禅院朱纪在心里想:姿势非常正确,咒力分布均匀,他的控制力很好……体术上,甚尔说不定把他教得很好。
心性上,是一个固执的孩子,着对咒术师来说至关重要。
总之是好评,上上评。
明天在禅院家还有一天课,他们之后基本上就是周末去京都,按理来说,体术这种东西得天天练,但考虑到他爹是禅院甚尔,这方面的锻炼小惠可能不用担心,整个禅院家也找不到比他更加厉害的体术大师了。
傍晚,直毘人留饭,跟五条悟说:“在我们家住一夜吧,惠到底姓禅院。”
五条悟不怎么会阴阳怪气,他实话实话也很气人:“五条家跟禅院只隔一条街,我可是他爹钦定的临时监护人,那不得跟我们回去?”
夏油杰干脆蹲下来问小惠:“想不想跟我们走呢?小惠?”
小惠当然是同意的,最后的家入硝子干脆把小孩儿抱起来,好了,这三人一孩子就准备走了。
直毘人看着没办法,叹气又叹气,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跟五条悟感叹:“真是把我们家的面子踩在地上啊。”
五条悟说:“你们家还有面子吗?”
直毘人说:“也对。”摆摆手,眼不见心为净道,“明天把人按时送来。”
五条悟撇嘴道:“好吧,我才不耽误他上课。”
等送走三人组,直毘人又问禅院兰太:“扇他有没有联络你?”
兰太摇头道:“没有,扇叔父去横滨后就没消息了。”
直毘人说:“他就是太执拗,希望甚尔没把人打死。”
兰太:。
不、不至于吧。
第268章
五条家跟禅院只隔两条街, 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御三家很有默契地拱卫在旧皇居周围,呈三角之势,除却古旧的宅院, 无非是晨钟暮鼓,修建得当的小青松,还有一应风雅的翠竹苇草。
五条悟不欣赏京都的雅致,他太容易将其与背后的丑恶相连,古老背后是早该被湮灭的封建糟粕, 他不辨善恶时,对这一切尚谈不上喜爱, 眼下更不用说,非必要不返京都,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他迈着大步走在最前面,夏油杰抱着小惠, 硝子叼着棒棒糖走在最后。小惠说自己能走, 夏油杰则说:“你看悟, 走得那么快,你若想跟上他就要一路小跑, 还是我抱着你更方便。”
惠这孩子, 打小就体谅人, 他其实非常不喜欢人抱着,可能到他的年纪, 会陡然生出彰显成熟的愿景来,假设说的话是甚尔,他要不就是骑在甚尔肩上, 要不自己走,绝对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但因换成了夏油杰, 就寻思着自己迈小短腿给人添乱,于是连自己走的愿望都不提了,夏油杰希望自己如何就如何。
家入硝子看前面的杰,难免在心头感叹:他真像个奶爸。
那可不,成日里带一大龄儿童,总会变成他这样。
五条家的宅邸跟禅院家肯定有区别,本都是青瓦白墙,因五条悟向往高科技,也多出点符合时下侘寂美学的方方正正的水泥灌注的小楼,那楼层也就一层高,恰如其分地镶嵌在五条家的院落群中,与周围的仿古建筑相得益彰。
说这些现代化的部分是找了大师设计,价值连城,这点无论是家入硝子还是夏油杰都相信,因它们实在太精美。
五条悟一马当先推开堂堂大门,夏油杰抱着惠在门口停顿一下,带他看悬挂在右手边的门牌道:“这就是五条家,跟禅院同为御三家之一。”
惠对御三家的概念还停留在宝可梦游戏的御三家,他又是个孩子,难免生出“你们竟然抄袭宝可梦”的感叹,但他不会把话说出来,只是留在心里,当成孩子的小小秘密。
夏油杰以不急不缓的语调,扭头用下巴尖点向右头的重重叠叠的小山峦与密林,跟小惠悠悠地说:“那里是清水寺。”
惠问:“什么是清水寺?”
夏油杰说:“是有名的寺庙,京都的著名景点。”
其实没有懂,但这并不妨碍他郑重其事地点头,硝子从他们俩身旁插过去,说了一声:“打扰了。”
还有些上门的礼数。
最后夏油杰才抱着惠进去。
五条悟跟家里打过电话,当时说得不仅急,还不清不楚,就一句:“我等下带杰他们回来,挂了。”连对方的回复都懒得听,就迫不及待地按下手机键,好在五条家的老人对他们家叛逆的神子了解颇深,听完那一声便等着迎接客人。
果然他人回来了,跟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学生特有的牛津鞋直接踩在他五条家历史悠久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门口迎着的五条哲-大长老,纯当什么都没看见,笑眯眯的,甚至不跟五条悟说一声“您回来了”。
好吧,这位家族低调的智者永远镇守京都,跟其他家族的老家伙打太极,他对五条悟向来是放任教育,从来不赶着往上凑。
五条悟是被放任了,硝子跟夏油杰则要好好对待的,打他们三年前第一次来五条家开始,每回都感宾至如归,一开始还因过于客套而不自在,很快,五条家的人就观察出合适的度,让他们能毫无芥蒂地上门。
他们对少主的朋友,一向是客客气气的。
这就比禅院家好了,反正夏油杰跟家入硝子去禅院家,都会感受到微妙的眼高于顶的打量,这也不排除因他们是五条少主的友人。
大长老先跟夏油杰寒暄,说:“好久不见,夏油君。”
夏油杰客气地回答:“是,您也一点变化都没有。”
然后切入正题,看夏油杰怀里头的孩子,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惠君吧,真是可爱的孩子。”
惠挣扎着要下来,夏油杰把人放下来,然后看见懂礼貌的惠跟白胡子老爷爷大长老微鞠躬,夏油杰比五条悟还像是主人,跟小惠说:“这位是大长老。”
小惠喊了一声:“大长老爷爷。”
大长老亲切地说:“喊哲爷爷就行了。”
得,比禅院家还会套近乎。
其实,正常情况下,禅院家应该比这位大长老更亲切,可惜的是,他们家人一开始给小惠的印象就奇差无比,现在刷好感度,那真是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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