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件件都是事情。
孩子真是麻烦,比劳动的狗屎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七海娜娜明不曾想过自己有日无痛当爹,对付的还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三小只。
在银座的高档和牛店吃完铁板烧,大包小包早已被送货上门,七海建人带夏油杰他们上楼,才进门家具公司的人便接踵而至。
于是又花了四个小时开荒,终于在零点前完成了米奇妙妙屋。
七海建人:神他妈米奇妙妙屋!
千万不要小看孩子的想象力,在三人的全力发挥下,这间屋子变成了某种行为艺术,有夏油杰喜欢的包豪斯皮质沙发,健身器械齐全又被柔软海绵垫包裹的健身房,家入硝子的柔软的能让人全身心陷入其中的懒人沙发,五条悟的横七竖八的彩色垫子,天知道他竟然还买了一匹摇摇马。
直通天花板的滑滑梯不用多说,下方是海绵宝宝主题帐篷与等身高的玩偶,家入硝子的大书房在边上,还有电竞椅与超大的液晶屏幕。
夏油杰的衣服依旧是全黑全黑与全黑,冷酷的黑白灰装修中嵌入不和谐的音符,比如吊在天花板上的恐龙与亚古兽。
七海建人:好怪,真的好怪!
成品却意外地圆融,你让艺术设计师上门都得比大拇指说一声有个性,三人也接受良好,每个人的愿望都得到了满足。
还有些扫除工作,折腾完已经到了后半夜,明天要上班的成年人精疲力竭,三个小孩神采奕奕,正在排队准备上五条悟的滑滑梯。
七海建人多少有点无语,他看夏油杰又看家入硝子,怎么你们的画风都被五条悟带歪了呢?后来一想这三人的画风难道当年不歪吗?夏油杰也穿过女装校服裙。
“……我先去睡了,你们声音小点,不要让楼上下邻居投诉。”
这是七海建人最后的倔强,也是他最终的要求。
“好~”x3。
……
“七海先生?”
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常去的面包屋,收营员早已熟悉这名不苟言笑的客人,她的肩膀干干净净,蝇头尚未缠上这位可爱的小姐。
她看七海建人比以往憔悴得多的表情,大吃一惊道:“最近工作很辛苦吗?”
七海建人:“……工作,就那样。”
习以为常,将人压榨到只剩一口气,这就是金融搬砖人的工作。
“是吗?”卖面包的绘里奈将信将疑,她指着自己的眼睛道,“黑眼圈很重哦。”
不是说之前不重,只是比起今天的七海建人,平日里被压榨得一滴不剩的他已经精神百倍了。
今天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半灵魂应从嘴里吐出来,留在原地的是行尸走肉。
憔悴到让人觉得可怜的地步。
只剩下精神还不错,绷着最后一根弦,没彻底倒下。
七海建人:“……朋友家的孩子来了。”
他透露一两句现实:“因为一些原因寄宿在我这里。”
卖面包的绘里奈面带同情之色:“那还真是很辛苦啊。”
她说:“孩子的话,哭闹起来很让人头疼。”所以七海先生才会被扰得睡不着觉吧。
收银的扫码器发出“滴”的一声,绘里奈说:“三百七十日元。”
七海建人打开钱包:“不,是即将上国中的孩子。”
“哎?”绘里奈有些惊讶,那不应该懂事了吗?
日本的孩子又不是澳洲青少年,人嫌狗憎,看了就躲,不帮忙做家务就不错了,怎么会给人带来痛苦呢。
一言难尽,问就是一言难尽啊。
七海建人将面包塞入公文包,萧瑟地离开了。
*
换下西装外套给【五条悟】打电话。
信号并不是很好,断断续续,可能他在什么深山老林吧。
七海建人说了他们仨的学籍问题,【五条悟】说:“身份我可以来做啦,学校什么的我完全不懂呢。”他也是养过惠的,可他家的小朋友一点也不像小学生,自己跟津美纪搞定了一切,他只要花钱就可以了。
而且哦,伏黑惠的事情是可以交给五条家帮他打下手的,人家听说自家家主拐来了隔壁的十影法,恨不得放一大串烟花,别说是学校了,就算是24小时全天候照料他们也乐意啊。
三小只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完全不能让五条家人知道。
七海建人:“……那请快点把身份证明送来吧。”他再想想办法。
【五条悟】说:“上学的事,你可以去问问他。”
七海建人:“?”
“杰。”也不知他是抱着何种心思吐出这一个字的,缄默的十年被打破,二人以一种绝对扭曲的方式再续前缘。
“他有两个养女,在上高中,应该很清楚吧。”
*
“他是这么说的?”
接话的并不是日理万机的教宗大人,而是校医【家入硝子】。
其实七海建人正准备给夏油前辈打电话,谁知道多年未联系的学姐找上门来,她一通电话打给自己,第一句话就是:“七海,好久不见,我已经到港区了。”
七海建人还能怎么样呢,他深知【家入硝子】出门不易,总监会的人看她跟眼珠子,恨不得将人跟天元大人绑在一起,永远留在星薨宫的结界中,活动范围就那一亩三分地。
找到家入硝子时她正在吸烟区跟一群大叔吞云吐雾,跟多年前一样也是唯一的吸烟女性,穿着白大褂,黑眼圈比七海建人还要深,看见人弹落烟灰,淡淡喊一声:“七海。”
“家入前辈。”七海建人道。
“你还真是辛苦啊。”【家入硝子】是懂的,大忙人最强是给了钱,但他充其量就是个atm机父亲,真正跑断腿的是下面照顾人的七海,钱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问题,与三人的相处才是重头戏。
奈何他们仨当事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相见。
【家入硝子】的体贴给了七海建人一丝丝安慰,尤其打【五条悟】电话得到的结论是去找【夏油杰】,他面上不显内心难免抱怨,你说这到底叫什么事?
他幻视自己身份,像是夹在离异夫妻间的好心后辈,不仅要帮忙带孩子,还要在孩子面前遮掩真相,告诉他们“爸爸妈妈只是工作有点忙,没有吵架”,最后还要成为别扭成年夫妻间的传话筒,在“找他”“找他”之间拨打电话。
他话没有说出口,可【家入硝子】想不到吗?她甚至比七海建人更清楚,因为她才是二者的同窗,这缄默而扭曲十年中最近的旁观者。
于是她爽快地说:“夏油是吧,我帮你打。”
又是滴滴滴三声。
教宗大人那里也有杂音,说不定他跟【五条悟】一样,也在赶死赶活去山手县呢。
【夏油杰】说:“硝子,有什么事吗?”
他才不会跟【五条悟】一样逼逼叨叨说垃圾话,谁都知道为何最近老同学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还能有什么事呢?
【家入硝子】将七海建人的困扰说完:“我们的情况你都知道,我是不可能出面的,悟他就是个甩手柜一点也不靠谱,只能交给你了大忙人。”
【夏油杰】轻笑道:“你们倒是信任我。”
终于从他温柔缱绻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辛辣的嘲讽,它像一柄尖刀,刺穿了和平的假象。
为什么呢,是因为没有孩子在场,所以不用伪装吗?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她懒洋洋道:“这话你可不能跟我说,要问就去问五条。”
决定并不是她下的。
“……我知道了。”他说,“等我忙完这一阵会把材料寄给娜娜明的。”
【家入硝子】说:“有空记得去看看他们。”
“孩子可是很敏锐的哦。”
教宗大人“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家入硝子】耸肩,跟七海建人说:“他答应了,以后要有什么家长会谈之类的全部找他,如果五条有时间也行,他估计愿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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