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和美就差伸出尔康手了,别会错意啊——
五条悟却认为眼下的情景有趣极了,他并没有发现和美的紧张与生无可恋,准确说就算发现也不会在乎吧,说不定更觉有趣呢!
只见他扑闪着盈满春水的眼,细碎的白光倒影在他的瞳仁上,像是在他眼中落下千万点星辰,作出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实际上他的表情很浮夸,但看在帅气脸蛋的份上,对他如狂风暴雨般毫不留情指责的女性都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感受心儿不受控制地狂跳。
也太帅了吧!
“真的差那么多吗?”可怜兮兮地凑近了,他本来坐在一众人对面,却在此刻站起身来,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充满压迫感,可当他弯腰,俊脸不断放大时,就只记得他的声音跟脸了。
五条悟“含情脉脉”地看向最中间的和美,如月阳子因与和美毗邻而坐,也受到美颜的洗礼,她迷迷糊糊地想:美瞳会有这种效果吗?
她不曾真见过六眼,却能凭借着一双眼睛想象六眼的模样。
“我要开酒。”和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在这场景中,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跟悟大人你来我往,套他来此潜伏的秘密,不如当个普通客人,点酒就完事了。
“开最贵的酒。”此时此刻,和美只是一台无情的撒钱机器罢了。
五条悟的嘴角向下撇一秒,和美堂姐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如果是杰的话,一定会顺着他演下去吧,牛郎play不香吗?
算了算了,和美姐,要他没记错的话是个面瘫,能反应过来点酒就不错了。
助力他成为歌舞伎町之王吧!
五条悟说:“最贵的是香槟塔。”报出一连串的数字。
和美一听,还真有点心惊肉跳,倒不是买不起,只是它用钱的地方太多,脑海中陡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给悟大人开的香槟塔回头可以找宗族报销吗?
想想就不可能,若让老头子们知道了,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喷她,都看见悟大人流落在泥潭了为何不上报,你还是不是五条家的一份子云云。
所以她本人逛牛郎店就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了。
到时候真有冤屈也没法说,她只是区区一小咒术师罢了,能够左右悟大人的行动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她花给对方的每一分钱,都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后面跟悟大人说说或许能返现,可他到底是对方的堂姐,若真这样做就太小家子气了。
“开一座香槟塔。”斟酌后和美说道。
哎?!
别说如月阳子了,其他女咒术师都震惊得瞪大眼,不是说要来见识见识拙劣的模仿品吗,没想到五条和美先叛变了,这人真有这么像?
好吧,真的就跟杂志上的六眼的神子一模一样啊……
在中心的带头作用下,其余人也接二连三开口道:“我也开一瓶黑方吧。”捧着酒水单看半天,年轻的小姐们也不是很宽裕,只能开普通一点的酒啦。
“那我也来……”
“威士忌可以吗?”
五条悟还维持着惹人怜爱的嘴脸,因动作表情太过不如说是“我都在扮可爱了你们一定要来安慰我”,说的话一如既往地不专业:“但我不是很能喝酒,只能以汽水来代酒啦小姐们。”挤了一下眼睛,wink不要命地送。
聪明的如月样子却从中看出点不同来,她深入想:牛郎真的会这么嚣张吗?
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和美,以和美桑的性格,哪怕他真的很像都不会点酒吧,相反会狠狠教训他一顿,毕竟五条家的脸面不可被侵/犯,对亵渎五条家的人,和美一向打得很狠。
想到这,如月阳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也就是说……
“滴滴、滴滴——”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
阳子“腾”的一声站起来,对在场人惊慌失措地说:“失陪了,我去接一通电话。”
随即“噔噔噔”离开,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
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打开的电话。
如月家学习加茂,有立妾室的传统,不如说很多子嗣不丰的传统咒术世家都会如此。
平日里与她八杆子打不到一边的兄长是不大会联系她的,与才进行咒术师修行的阳子不同,他几年前就拿到了二级特别咒术师的资格许可,走的是京都的路子。
如月虽依附在五条门下,她这位哥哥的生母却有禅院家的血脉,故他们还与禅院家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些五条家并不是很在乎,说到底,御三家也不是没有通过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沟通不是能轻松斩断的。
在安静的洗手间接通电话,上来就是来自兄长的质问:“阳子,你在哪里?”
如月阳子说:“和美姐带我出来玩。”歌舞伎町是万万不能说的,她这兄长是封建思想的集大成之作,将禅院的血脉传得透透的。
偶尔禅院家人来东京,他甚至会溜出去与其吃一顿便饭。都是让阳子心惊肉跳的不忠诚于主家的行为。
虽说咒术界的君臣划分也不如古代大名一样清楚。
“你在哪里?”咬牙切齿的语气分明有所猜测,让如月阳子的心更加不安了。
“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武断地打断了:“就算是和美小姐,也万万没有带坏我妹妹的道理。”
“等等!”不听完如月阳子的话就挂断电话。
*
“月美”所在大楼外,如月风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百无聊赖的禅院直哉等人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
第414章
禅院直哉的东京之行, 不存在任何值得称道的细节。
东西二京不存在完全隔阂,正如召唤夏油杰去净界设下鸿门宴,东京到底是日本的经济中心, 又怎能阻止京都人来此呢?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很愿踏入五条的领地,又恰逢禅院家内忧外患的势弱之时。
究竟做了些什么任务,你让禅院直哉回忆,也只能说个囫囵, 只是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见了些如蝼蚁般的人。
在禅院直哉的眼中, 那些人根本不具备人的特性,也无法让他记住,谄媚的表情连千篇一律的话在他的耳边、脑海中如同点在水面上、短暂停留的鸟儿,刷地一下略过了。
浮光掠影, 转瞬即逝。
同理, 东京的弱小咒术师也一样。
比五条悟小一岁的禅院直哉头发颜色还是黑的, 却潮流地打了三个耳洞,他却偏有些京都人, 或说是御三家大少爷的坚持吧, 就是要穿和服。
旁人眼中, 他的穿着有点像大正年代的校服,复古与潮流并存, 正如同他的耳钉,既封建又潮流。
可好端端的一张脸,偏生被桀骜的刻薄气给破坏了, 看着实在是小性,像给点篇幅的炮灰男配。
前情提要不必多说, 无非是任务后同东京的咒术师聚聚,既在新派人士的大本营跟禅院的人来往,多少证明这些咒术师有旧势力的背景,今日在料亭同监督局的人推杯换盏,明日便与京都的派系结盟大骂东京种种侵犯传统家系咒术师利益的举动。
禅院直哉看不上这些人,倒不是说他有“忠义”这般高尚的品德,只是单纯认为墙头草是弱者的行径罢了,给他提鞋都不配。
话虽如此,也不能跟五条悟一样视其为无效社交,将人大摇大摆地忽略了。
或说他原本敢如此,只因自己是天赋卓绝的咒术师,禅院家又不存在更强的人,可在禅院惠粉墨登场后,他终于从被封建思想挤满的小脑中冒出点危机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下任家主的第一候选人,纡尊降贵多排了几个社交局。
话虽如此,他还是大少爷脾气,被簇拥着出来时也不见得高兴,还用鼻子尖看人,哪怕身量不如周围的成年咒术师,也要用鼻孔里喷出的气冲人。
好在这些男的,这些旧势力出生的京都男,从小侍奉的便是此类大少爷,也不觉得多见怪,只是有些人难免从心中生出些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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