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甚尔晚餐是单独吃的, 晚六点, 一碗热气腾腾的新鲜的牛肉咖喱,一小碗沙拉, 还有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块, 美久的被用保鲜膜封起来放冰箱。
甚尔将家庭主夫这一职业做得很好, 他照料全家的一日三餐、打扫屋子、分门别类地浆洗晾晒衣服,由他扫除过的浴室连玻璃都是闪闪发亮的。
除了不管孩子学习, 几乎是个完人了。
他又那么帅,参加街道中的主妇聚会时,总有或年轻或年老的女性将视线黏在他的胸肌上, 有时因他太出彩,一些心怀不满的河童老公也会跟来, 用暗戳戳的、充满怨念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结果是无用,说到底,男菩萨跟秃头河童男不是一种生物。
但禅院惠不喜欢他爹,当然了,深究下这种不喜并非顽固的恨意,是早熟儿子对为老不尊爱逗人父亲的不满。或许还有些“妈妈在辛苦工作,你天天在家看赛马,出去工作啊混蛋”一类的怨念。
每当这时,禅院甚尔就会打个哈欠,不以为然地回应道:“说什么呢臭小鬼,做家务也很费时间”,偏生美久还要帮腔道,“是啊,小惠,你都不知道甚尔帮了我多少”,又说,“而且甚尔也有赚钱哦”。
禅院惠更倔了,他说:“不过是给杰哥跟悟哥还有硝子姐当健身教练,这种行为叫杀熟。”从熟人身上赚钱。
甚尔嗤之以鼻,他表达不屑的方法是揉乱惠一头黑发,又把他的脑袋当西瓜似的拍了拍说:“你老爹可是很贵的。”
嗤之以鼻的换成禅院惠了,在他心里,甚尔就是小白脸,以孩童朴素的价值观来说,不值一文钱。
跟这样的老爹,幼儿园趣事是没法分享的,即便说了,他也只会躺在沙发上“嗯嗯啊啊”地打发自己,只有美久妈妈会把自己当个小大人,认真聊天。
于是餐后,惠召唤出小黑小白玩了一会儿,又去读杰哥带给自己的绘本,等到八点美久回来,噔噔噔跑到门口,跟疯狂摇尾巴的小黑小白一起等待开锁,大声道:“欢迎回来!”
美久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是五条悟弄来的,回家前她总会戴上,如果不能回应小黑小白,玉犬们是要失落的。
她鞋子都来不及换,摸摸这个,又揉揉那个,最后将惠抱在怀里,小黑小白“嗷呜嗷呜”叫着,在美久的脚边打转。
“我回来了,小惠。”最后如是说道。
禅院甚尔也来了,他迟一步是因将饭菜送进微波炉,恰到好处地接过美久的公文包道:“今天又迟了。”
在有小惠前,每天甚尔都会去公司楼下接美久,有孩子后,不得不在家陪同,要他本人说,惠有小黑小白跟着就够了,老婆更重要,可美久双手在胸前交叉,义正词严地拒绝道:“不行!”
因美久坚持,甚尔只能留在家里看小惠。
美久身上有一沓守护性质的符箓,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被动道具,一开始是五条悟他们送,后来甚尔没事,也会去黑市上淘一淘,甚至以高价收购了空间转换的门,另一端定在吉隆坡。
整得美久跟人形自走防御台似的,甚尔又没经历过与老婆的生离死别,对她的安全很放心。
惠像一只小狗崽子,跟前跟后,美久洗手后在坐上桌,他也爬上了成年人的高背椅,说起双叶幼稚园的趣事。
其中第一项就是:“妮妮喊我一起玩扮演游戏。”
美久舀起一勺咖喱,没塞进嘴里,她问:“是过家家吗?我们小惠扮演爸爸?”
“不,是明星扮演游戏。”他一板一眼地说,“妮妮要演硝子,她犹豫不知道让我演悟哥还是杰哥,最后决定一会儿扮演悟哥,一会儿扮演杰哥。”他有些郁闷地说,“我不想跟妮妮玩,他总觉得我演得不像。”
甚尔跟美久对视一眼,由美久试探道:“明星扮演游戏?妮妮怎么认识杰君他们的?他们仨也不是明星啊。”有全职主夫甚尔,轮不到三人组去接小惠放学。
再说,打去年起仨就常驻东京,都不怎么回横滨的,每次来都是去擂钵街做慈善活动,一整个精神横滨人,立志填上擂钵街的洞。
惠说:“他们是明星,都上电视了,妮妮跟吉永老师看了好几遍。”又露出一张不怎么高兴的脸说,“我说认识他们,吉永老师不相信。”
吉永老师有丰富的照顾孩子的经验,与一般人的概念不同,幼稚园的孩子是会说谎的,尤其是那些想引人注目的孩子,可惠,因为他太聪明、太早熟了,平日里又寡言,对他的宣言,吉永老师将信将疑,倒是妮妮他们一窝蜂地涌上来,将惠团团围住。
“什么,你认识名侦探五条悟吗,好厉害!”
“夏油大人好帅!”
“嘿嘿,想要跟美女医生贴贴……”不用说,这肯定是小新说的。
就连津美纪都很向往地跟惠说:“真的能看见夏油大人吗?”
啊,她妈妈在盘星教工作,津美纪对帮自己一家脱离苦海的夏油杰向往极了。
面对狂风浪潮般的小伙伴们,惠又无言了,说认识,可让他们来接自己……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说到底,他对三人组的印象是“从小经常来自己家蹭饭的哥哥姐姐,还会捏自己的脸,似乎是混蛋老爹的学生,可双方都不认”。
这样复杂的关系。
倒是甚尔跟美久,终确定三人组上节目了,这不得看看,就问惠:“知道是什么节目吗,小惠?”
寻常幼稚园的孩子,能报出自己家的电话番号就差不多了,可小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说话一套一套的,吉永老师都被他的东大论折服了,于是他清晰地说:“叫《可以跟着去你家吗》。”
美久立刻说:“我听说过!”她不追星不看电视剧,架不住公司的小姑娘多,中午小姑娘们带着便当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难免不谈论这些,她也跟着听一嘴。
立刻找复播。
当晚,一家三口一同看了,由于认识这三人,并未对节目有什么置喙的,只姗姗来迟打了通电话,祝贺三人。
你让甚尔说,肯定不是祝贺他们,而是评一嘴“你们可真闲啊,咒术界的人知道吗”,美久是个好人,她呢思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最终拍板,跟三人组说“节目非常好看哦,我们家小惠的老师跟同学都认识你们了”。
电话是打给夏油杰的,认识他们几年,要不知道夏油杰是三人中最靠谱的,也白认识了。
*
电话是八点半打来的,夏油杰他们才下课。
跟一年级的灰原雄、三年级的庵歌姬都不一样,咒术界的基础知识国中时都填鸭似的学完了,还有通识课——拜托,他们都在东大了,通识课能有什么问题。
回来是答疑的、精修的,跟在东大时一样,查阅一些古籍资料,抽时间集中化学习咒文,对现有的术式进行改善性实验。
夏油杰一直在试图捏咒灵,那是比漩涡更高级的操作法,他认为不是不可行的。
“漩涡”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将咒灵捏在一起的技能,如果说咒力是一种能源,那他就是将咒灵回归最原始的样子,在漩涡内部裂变,形成无数个不断爆破的小的宇宙。
新的问题来了,在回归本源能,能量又能捏成新的实体吗?十二神将是否为捏出来的咒灵,又如何赋予他们独特的力量呢?
但也不知是他想象力不够,还是没到咒术师线性成长那关,开发陷入了瓶颈,一直没前进。
于是闲暇时也磨练体术,主要是跟禅院甚尔打,还收了黑市的天逆鉾,五条悟知道时震惊得五体投地,嚷嚷着说:“你不爱我了,杰!”
夏油杰的回应是:“没有它我怎么破你的无下限呢,悟。”
他发誓要把自己练得跟禅院甚尔似的,最多是因先天限制,差一点点。
今晚跟五条悟与硝子做了测试,心理方面的,都很平稳,没出现让心理医生追着他们跑的情况。
更正,哪怕追着跑,也只追夏油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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