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的指腹摩挲着凹起的疤痕,他指间的热气渗进了于林的身体里。
陈鹤年说:“你有三愿。”
“一愿,天下太平,姜朝昌盛。
你给予姜朝五十年盛世,足以。”
“二愿,你我安康,万事无忧。
如今你我重逢,并无差别。”
“三愿,无憾归乡,你想在战事平息之后,向我表述心意对么?”
陈鹤年的话又让于林一震。
“如此,你三愿已还,可算圆满,再无遗憾?”
陈鹤年许诺:“今朝往后,你我共存,永世不离。”
“永世不离。”
于林满足地阖上眼。
他原本闻起来像个干瘪腐烂的苹果,现在却是松木的清香味儿,煞气怨恨,仿佛在此刻了结。
屋子里又无声地落下了黑色的雪。
它是雪,也可以是鬼的眼泪。
陈鹤年笑着抒出一口气,手搭在了于林的肩膀上,摸了摸他的后颈,于林则抱住他,双手死死地缠上了他的腰。
“我想亲你。”于林开口,也不再等陈鹤年回应,吻住了陈鹤年湿润过的唇。
他的嘴唇没有和僵尸一样硬得像石块儿,触觉更像是冰箱里保温的果冻,无色无味,舌头滑过陈鹤年的嘴角,舔舐到下颚,举止粗糙,又耐心迟缓。
于林吞咽了一口气,轻轻在陈鹤年脖颈的血管上咬了一口,成了只腥热的毛僵,对陈鹤年的每一寸血肉痴迷得失了魂。
陈鹤年看着他的头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亲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发红的印记,没有疼痛,只是过分暧昧,他忍不住说:“除了亲,就不能做点别的?”
于林见他皱起了眉头,才发觉陈鹤年的脸有些发烫。
陈鹤年发出一声浓重的喘息声:“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他说话的语气都与平常不同,于林意识到了什么,先怔愣了会儿,说:“我从没有行过房事,倒是在军营里,血气旺盛时,对着你赠与我的佩剑纾解过。”
于林说得坦荡,陈鹤年半吐着气半笑着:“你倒是会装,之前一口一个君臣之礼,现在什么下流话都能说出口,像个流氓。”
“我身上早已篡位的罪名,就算诛九族也找不到我的亲故。”于林笑声传来:“我既已大逆不道,那不干脆做到底?”
陈鹤年便说:“怎么做到底?”
“男女之事,我们自然也做得,只是我不想太着急,我想让你舒服,高兴。”于林说,“我现在只想亲你。”
陈鹤年抿起唇:“你怕不是饿了。”
“是。”于林说:“你能填满我吗?”
“用什么填满你?”陈鹤年说:“只要用的不是我的肉。”
“鬼魂都喜欢精气。”于林压下去,抵住了陈鹤年的双腿,点明了陈鹤年脸上异常的原因:“你对有反应了,因为我亲了你。”
“我知道。”陈鹤年说。
“这是我的第一次,你帮我疏解如何?”
“你想要我怎么做?”于林循循渐进地问他。
陈鹤年却不搭理他:“我怎么知道,你还想听我说些下流话?”
“人产生了爱,就会有欲望,并不是下流事。”于林说:“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我很高兴。”
“那你帮我摸一摸。”陈鹤年说,“你以前自己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于林吞咽了一口气:“好。”
他伸出手,往身下探去,扶着陈鹤年的腰,他像是握住了一团火。
陈鹤年神色未变,只是脸上冒着热气,有些红,还有些汗。
“你的手好凉。”
他忍不住说,在于林触碰时,他惊到了,身体也跟着颤动了。
于林揽着他,他才显得镇定。
于林笑了,他的嘴角弯起来,“不是正好,我可以替你散散热。”
“真好,你这样的模样,只有我能瞧见。”
“我真高兴。”于林的眼神严厉又兴奋,分明想全部占有,但说得又如此淡然,在他心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的手掌还在慢慢揉搓,他的鬼魂之形显了出来,手指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触手,缠在柱体上。
“感觉如何?”
陈鹤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一定,做过很多次。”
“军中都是男人。”于林说:“我们常常苦于无处发泄,我每寄一封信,便会思念你,彻夜难眠呐。”
那触手按住了敏感处,陈鹤年抿紧了唇,一口咬在于林的下巴上,将于林落在他身上的吻痕一次性还了回去。
触手变得湿漉漉的,液体渗进了触手里,被吸收了,这时,于林吻过来,陈鹤年的嘴唇比之前更热了,于林的眼睛猛地在燃烧,尽管他的身体依然很冷,陈鹤年缓过神来时就看见了一团扭动的阴影,于林的后背冒出了触手。
那或许是他兴奋的一种体现。
陈鹤年懒洋洋地问:“我能帮你么?”
“当然。”于林微笑着,“只要你愿意。”
他的动作很快,霎时间,他的身体变成一股黑雾,将陈鹤年包裹,陷入一片无止境的黑色里。
陈鹤年顿时明白。
这是幻境,鬼能造梦。
陈鹤年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东宫的寝殿里,扭头一瞧,将军正在身侧宽衣解带。
于林握住陈鹤年的手往一处探去。
“摸摸我。”他的声音急促地飘到陈鹤年耳边。
好烫。
陈鹤年的手掌为之一颤。
第84章 亲密无间 二人褪去了繁琐的衣衫,就此……
于林还原了寝殿的模样, 床榻边还有火烛燃着,稀薄地透进床纱里,昏黄的光影让两人的脸都变成熟透的柿子。
陈鹤年开口:“我们现在做吧。”
他知道于林单薄的玄衣下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掌刚从从滚烫的皮肤上离开,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林没有手把手教他,就凑到他耳边说揉啊,捏啊,像是在调戏人。
陈鹤年用手摸了摸,但于林依然非常有力,原来他欢艾的贪欲已如此之深,陈鹤年便想, 既彼此相爱,坦诚相待也是迟早的事,不如今晚把事儿做到底,畅快一次才好。
于林问:“现在?”
陈鹤年点头;“就现在。”
于林见陈鹤年愿意,很快就上了手,摸过去,去解他身上的腰带。
于林的手指勾住边缘,红线还在二人身上缠缠绕绕,他一边做一边说:“我在军营里听惯了荤话, 傲娇了成了断袖者并非没有,他们说, 第一次总会有些疼,因为男人和女人不同,不管多用力两个人都不会舒服。”
陈鹤年紧张了些:“会很疼?”
“我不会疼。”于林说,“因为我不一样, 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此时和人一样紧致的身体是幻化而来,只要他想,什么都做得,什么都变得。
陈鹤年吞咽了一口气,听了,有些脸热。
于林接着说:“今夜,我于其上,尔于其内。”
陈鹤年一下便听懂了,眼睛睁大了些,于林只短暂地亲了亲他的脸颊,问:“你不想这样做?”
“没有,我听你的,就这样做。”陈鹤年硬着头皮说:“不过看样子,你倒像是个老手。”
“我听多了,自然也知道些皮毛,但要想熟练,换着花样还需你与我一同深入探讨。”于林笑了,他后背探出一双黑色细长的触手,伸到陈鹤年面前。
于林看着陈鹤年的脸色,问:“可以么?”
陈鹤年平躺着,应道:“来吧。”
“好。”于林眯起了眼睛,那双触手立即圈住了陈鹤年的手腕,像是把他绑起来,手拉到了头顶。
陈鹤年光着半边身体,呼吸一口气,脖颈长得血管就会抽动一次,那锁骨和肌肉都被牵引着,翘了起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