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似乎没这么容易结束。
起初,这只是一个因为怀念接吻的味道,被酒精唆使的吻。
太启想要的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他还有好多的问题要问虞渊。
可火烧起来,就没那么容易熄灭了。
虞渊的吻又凶又狠,十八岁的躯体和荷尔蒙,让他远没有三十岁时那么容易克制自己,他掐着太启的腰,用自己霸道的气息堵住了太启所有的呼吸。
短暂的缺氧让太启的脑子清醒了。
他记起来上天入地没能唤回的虞渊的灵魂,也想起来今天下午小叔子曾经说过,会来接他,再一看眼前这张和亡夫八九分相似的面孔,太启恍然醒悟。
——他亲的根本竟然是小叔子!
还是一个没几天就要考大学,刚成年半年的少年!
太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虞渊推开。
“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吗?”
太启气得要命。
“你这小破孩子——你——”太启用手背擦了擦嘴,嘴边细微的刺痛传来,他就更生气了。
生气之中,他还有些心虚。
就好像是被亡夫目睹了自己和小叔子偷/情,抑或是践踏了小叔子的一片真心,把他当亡夫的替身和他亲热。
这种被双重抓/奸的感觉并不太好,太启心里冒出些社死的尴尬。
他把嘴擦了又擦,心想,不应该啊。
不就是亲嘴吗,亲谁不都一样,这有什么尴尬的。
可太启还是止不住的脸上发热,心跳也有点快了。
他把嘴来回擦了一遍,确定没有小叔子留下的痕迹后,气鼓鼓地抬头:“走了,回去了。”
一抬头,却发现虞渊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他的心没来由地又是一跳。
“你怎么和你哥越来越像了。”太启低声嘀咕了一句,拉开了车门。
强吻小叔子绝对不是他本来的想法,他这小叔子就和吃了金坷垃一样,个子蹭蹭往上长,气质也越来越成熟,脸上的婴儿肥他还没能揉几次就没了,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棱角和线条,和虞渊也越来越像了,也不怪他喝多了会认错。
“走了,很晚了,该回去了。”
太启刚准备上车,一只大手伸过来,摁住了车门。
“把我当成他了?”
太启有点烦,他转过身来教训道:“干嘛?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问题做什么,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小孩子?”
虞渊突然掐着太启的腰,把他抱起来压在了车门上。
“你把我当成他了?”
脚一凌空,太启就开始心里发慌,被虞渊一质问,又开始心虚。
毕竟是他先强吻的小叔子,按道理来说,他理亏。
“行了,放我下来,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们一笔勾销。”
他伸手去扒腰间的大手:“你别把我的腰又掐青了。”
“我有分寸。”
虞渊低头用牙齿解开太启领口的扣子,又抬头凑上去,吻住了太启。
太启被吓了一跳,重重一口咬在了虞渊的唇上。
血腥味弥漫开来,虞渊放开了他。
“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替身,我不介意。”
虞渊用拇指擦去了唇边的血痕,笼罩在树影下的英俊面孔宛如鬼魅。
他又吻了过去,这一次,是舔/舐般的温柔抚慰。
“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们重新开始。”
虞渊一寸寸蚕食着太启的抵抗,他太了解太启了,太启来到凡间世界,仅仅是美食娱乐,就足以让他流连。
那么人间的极乐呢?
只是前奏,就足以让太启沉迷了。
这小破孩子吻技太好了,和他哥相比,青出于蓝又胜于蓝,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
太启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喝多了,也亲过一次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今天亲完明天就不认账,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只打算再亲一次的。
虞渊却没放过他。
他们从车外亲到了车里,隔绝了天地的小空间,让虞渊更加放肆。
虞渊避开了太启的吻,尖利的牙齿摩挲着太启的脖颈,哄着他说和先祖的过去。
“也没什么——”太启吸着气,因为酒意,被虞渊哄得毫无抵抗能力,“很多年前,我下昆仑打算捡一只神兽幼崽回去养,在山里遇到了你的先祖,那时候他大概就八九岁,和山里的野兽生活在一起,连话也不会说。遇见我的时候受了重伤,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了回去,当神兽幼崽养了——啊——你别咬!”
太启的脖子上一阵刺痛,他在虞渊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然后呢?”虞渊又去吻太启,哄着他继续说。
“然后我就把他带回昆仑,教他说话,写字,读书,练武,我本来想给他一个神格,让他留在昆仑的,但昆仑众神不同意,他们说你的先祖有帝王血脉,必须回到凡间世界,我便把十王送我的佩剑给他,让他带回了凡间世界。”
“接着呢?”
太启说:“接着,他就去凡间世界当了皇帝,又肉身封了神,回到了昆仑,在我身边当神官,最后因为渎神,被我诛灭了,好了,你别啃了,你是狗吗!”
太启推了推虞渊,让他坐起来。
虞渊却摁住他的手腕,啄吻着他的唇。
“他喜欢你。”
“是是是,你们虞家祖传的爱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虞渊的手朝腰下的凹陷滑下去。
“他有没有碰过你?”
情况有点不对劲了。
太启本能地把虞渊的手拍了回去。
“干嘛呢?你也想死吗?”
太启推开虞渊,踉跄地坐起来。
太启的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即便是借着酒意和小叔子放纵,直觉告诉他,也不能进行下去了。
“所以,他碰过你,对吗?”
太启没坐稳,很快又跌入了虞渊的怀抱里。
霸道的独占欲和妒火让太启察觉到了危机。
“我给你说,你今天的行为,犯了你哥的大忌了,明天趁早去祖庙,给你哥烧两根香,和他说对不起。”
虞渊丝毫不惧,他拥着太启,低笑道;“我不会去。”
太启:“?”
你哥都压不住你了?
太启直接把先祖搬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民间传说,你先祖是假死?你也不怕你先祖劈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来吧,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找我的麻烦,只有你。”虞渊低头,在太启脖子上留了个吻/痕,“没人有能从我这里抢走你,就算是虞王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寄生 (10)
太启没有推开虞渊。
他太累了, 酒精作用的兴奋期已经过去,便安然在虞渊的怀里睡着了。
虞渊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帮他把副驾的座位调到舒服的角度, 系上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
回去后太启醒了一次, 迷迷糊糊去洗了个澡, 回到床边后倒头又睡着了。
这天晚上,太启又做梦了。
他做的还是那个被虞王强制压倒在床榻前的梦, 这也是他这千万年以来唯一会做的梦。
只是这一次梦里有所不同, 在诛灭虞王前,太启特意给虞王打了声招呼, 说千年后他有个不肖子孙虞泉, 天天都在气自己,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别假死, 早点死透了别留下香火在凡间世界, 搞得自己千年后去凡间世界享受生活时还要受气。
梦里太启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他清晰地记得, 虞王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对方没说话, 太启就当他答应了。过了会儿, 对方眼看着快烟消云散了, 太启又把他拿捏住了, 认真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虞渊的魂魄在哪里?”
太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在叫出虞渊的名字时,他又开始心虚了。
“这件事还挺、挺重要的, 你那个叫虞伯侯的后人说, 虞渊的死是神意, 这个神意是哪位原生之神的授意?为什么死的一定是虞渊?我一定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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