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竹有些不死心:“那你呢?”
虞渊抬头看了一眼许瑞竹,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食物:“今晚我还有工作。”
这么明显的暗示,许瑞竹不信虞渊听不懂,可他就是郎心似铁,毫不动摇。
怎么会有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呢?
许瑞竹迷恋地看着眼前的虞渊,有些怀疑这个男人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工作。
他撩过,暗示过,甚至在桌下用脚尖去碰虞渊的小腿。
虞渊终于动了一下。
许瑞竹看到他把刀叉放下来,蹙起眉,像是努力在回想什么。
当然,在桌下,虞渊精准地避开了许瑞竹第二次撩拨。
“怎么啦?”许瑞竹托着腮问道。
“没什么。”
虞渊也觉得刚刚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电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但他肯定,绝对不是餐桌下许瑞竹的那只鞋。
那应该是一只柔软的、白色的、羊毛质地的——拖鞋?他甚至可以想象出被这只羊毛拖鞋包裹的脚,莹白圆润的脚趾,完美的足弓,纤细的脚踝。它的主人应该是任性的,随意的,不带有任何目的的碰上他的西裤。
虞渊甚至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在许瑞竹连声叫了两次“虞渊”后,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
“这还是我第一次过情人节。”虞渊找了个话题,“感觉不错,气氛挺好。”
这个话题正好是许瑞竹想探究的,他借着酒意问虞渊:“以前你没有想过去恋爱吗?”
虞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服务生刚好上了菜,虞渊让服务生把空盘撤走,在间隙才随口回了一句。
“觉得没必要吧。”
许瑞竹看起来还想问,虞渊却叫过餐厅经理,不多时,一束火红的玫瑰和一个礼盒送到了许瑞竹的手里。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许瑞竹再也无暇去问更多的问题,他看到虞渊空手而来,还以为虞渊什么都不懂。
没想到这个男人很懂嘛。
许瑞竹打开礼盒,看到里面是一把跑车的钥匙。
“我听说你刚拿了驾照,有了车话会方便一点。”
这是一份昂贵的礼物,即使是在许瑞竹家里生意还景气的时候,家里人也绝对不会如此阔绰送他这么昂贵的礼物。
但是这种时候,表现出对这辆车的喜欢,自然比不上那束玫瑰了。
“我好喜欢玫瑰这种纯粹的红色。”
许瑞竹凑到玫瑰前嗅了嗅,问虞渊说:“你喜欢什么花?”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虞渊随口回道,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三个字并脱口而出,“月见草?”
许瑞竹愣住了:“月见草是什么花?”
虞渊也怔了一下。
他显然没有对这三个字的印象,也想象不出来这种花,但他就像是自然的,本能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查查。”许瑞竹表现地对这种花很有兴趣,他拿出手机来查阅,发现这只是一种在路边花坛里和野地里随处可见的花,说不上美,但是一大片粉粉嫩嫩的看过去,倒是有些特别的味道。
“好可爱的小花。”许瑞竹挑了一张粉色的小花当做手机封面,还特意拿给虞渊看,“你喜欢的花,以后我们就在花园里种一些吧,这种花很好活的。”
他还给虞渊念月见草的花语和种植方法:“月见草,在中性、微酸性或微碱性土壤上都能生长,以排水良好、土质疏松的沙质壤土为好,春天种植,还可以入药,它的花语是它的花语就是默默的爱和不羁的心,如果你收到了别人送你的月见草,就代表着这个人在默默地爱着你。”
念到花语时,许瑞竹瞄了一眼虞渊,问:“你是因为月见草的花语喜欢这种花吗?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这样的男人,你会默默喜欢一个人吗?”
“不会。”虞渊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回答却是笃定的,“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追到他。”
“哼。”许瑞竹用玫瑰挡住了自己微红的脸,“谁要你不惜一切手段。”
虞渊笑了笑,没接话。
许瑞竹兴致很好,一直要喝酒,虞渊没敢让他多喝。吃完饭之后,虞渊便叫来隔壁的酒店管家,他让许瑞竹叫了几个朋友去酒店一起玩,又亲自给许瑞竹的父母打了电话,说今天下了雪,许瑞竹在市区和朋友们住,明早可以看雪景。
即使虞渊在电话里一再表明许瑞竹是和朋友们一起过夜,许瑞竹的父母依然坚信自己儿子终于和虞渊有了飞速的发展,不过当事人不太愿意说。
当夜,消息便传遍了社交圈,虞渊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接到了一堆问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喝喜酒的消息。
虞渊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尤其是家里的大长辈云婆婆打电话来问虞渊什么时候把许瑞竹带回家,更是觉得无语。
云婆婆问:“昨天应该和小许度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了吧?”
虞渊说;“您先打住,我先声明一下,昨天我和许瑞竹吃完饭后就回家了,加班到半夜三点才睡。”
“加班?”云婆婆惊道,“昨天情人节,你把人家撇酒店里,自己回家加班?”
虞渊问:“不然呢?大伯把手里的项目弄得一团糟,我不加班给他善后,让他被项目股东起诉进局子?”
“你管虞豪呢?他就是仗着你父亲这一辈就剩他了,又是老大,瞎折腾呢,你别给他面子。”
虞渊说:“我是看在如琢的份上,我挺看好如琢的,打算培养她当接班人。”
“如琢啊,那确实是个机灵姑娘——诶诶,我怎么又被你带跑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这不是和许瑞竹正接触着吗?”虞渊一被催婚就头疼,“明年再说吧。”
“这才年头,你就说明年了,明年你就三十六了,婚房买了几年了,还没结婚。”
虞渊无奈:“云婆婆,那套房子不是婚房,我周末都会过去住,昨天就回的这里。”
老太太慈祥,但是在催婚一事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固执,虞渊再三和云婆婆说,和许瑞竹还在接触,没有确定关系,云婆婆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但是追不到的?”
虞渊否认了:“没有。”
云婆婆说:“肯定有,你正当壮年,怎么可能心里没个人呢?”
这话没办法谈下去了。
虞渊直接放了狠话:“您还不信我吗?我要是真喜欢谁了,上天入地也把他追到手——除非他结婚了,结婚了我也会让他离婚。”
云婆婆一听,结婚了等他离婚?这不是破坏别人婚姻吗?她连忙对虞渊说:“这可使不得,别人两口子好好的,可别这样了,这样不好。”
“我就说说而已,不会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虞渊和云婆婆说不下去了,他拿过一边的大衣和文件袋,下了地下车库去取车,“我先不和您说了,我要去公司了。”
虞渊挂断电话,驾车从车库里离开,车子离开花园后,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虞渊正要打方向盘,忽然看到大门边站了一个人。
看到虞渊的车子,那个人走了过来。
虞渊放慢车速,把车子停了下来。
等那人走近,虞渊看清了他的脸,心里竟然发出一声“好漂亮”的感叹。
他从来不赞美美人,从小到大,他见过的美人太多了,送到他床边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虞渊见过太多,以至于对漂亮脸蛋都免疫了。
但眼前这一个,确实是虞渊见过的最美的一个,也是最奇怪的一个,他在陡峭的春寒中穿着单薄的风衣,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寒冷的畏惧。他身上的风衣剪裁合体,一看价值就不菲,却在大冷天里只穿了这么一点。
虞渊打开车门下了车,并没有关上车门,让车里的暖气吹出来,他担心这个美人会冷。
美人冷着一张脸,虞渊比他高十几公分,但他还是微微压低下巴,像是习惯性地俯视,虞渊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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