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圆脸小伙儿才小声问:“你们确定,老大人走了?没留监控监督我们?”
“人是去处里了,监控……也没必要监督我们吃饭吧。”
“太启啊,那个,喜欢不喜欢,咱们可不兴乱说啊,喜欢两个字,可是有歧义的。”
太启身边的女孩子小声对太启说;“以后不要在林队面前提赵天端啦,赵天端是林队前男友,提起来会有点尴尬。”
太启:“??”
他回忆起自己被蒙骗的那本RPS小说,上面决口不提找赵天端前男友的事情,反而拉郎配,把赵天端和虞渊配成了一对,导致他当初天天给虞渊安利赵天端,可惜虞渊没能看上赵天端,倒是他喜欢上了赵天端的电视剧。
这都什么离谱的小说,前男友都不写进去。
——等等,前男友?
太启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就是那个因为前途问题和林启蜇提了分手,气得他差点被车撞了的前男友?”
同事们:“……”
静默片刻后,同事们爆发了。
“靠啊,我就说林队为什么这么多人追,还放不下上一段感情,原来是被甩后受了情伤啊!”
“为了前途甩掉谈了七年的男朋友,这是什么样的渣男!”
“果然演的什么就是什么!太渣了!”
太启:“……”
他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太启默默给自己的嘴下了个禁咒。
小叔子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他说的话从来没错过。
——他真的不该在工作时说太多。
太启闭嘴了一整个下午,等到林启蜇回来,才解除了禁咒,向林启蜇表达了道歉。
林启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我只是不太喜欢和同事们聊私人感情。”
他的笑容有些干涩,装作不在意地收拾着桌面。
太启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林启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吗?”
太启问:“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格局?”
林启蜇愣了:“嗯?”
这大概是太启第一次在凡间世界学会怎么安慰人,虽然是把冥界三人组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林启蜇,四舍五入也算是社交了。
林启蜇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听到太启说一天一个男朋友时,表情已经有点绷不住了,甚至和虞渊上一世发出了一样的感慨。
——这么惊艳的美人,怎么是个谐星呢?
他担心太启再多说几句,他就要打报告申请把太启调到文艺工作部门讲相声了。
林启蜇打断了太启的格局观讲座。
“你怎么回去?”
太启说:“我家司机来接我。”
林启蜇说;“那我就不告诉你去哪里坐公交和打车了。”
太启问:“难道你不应该说送我回去吗?”
林启蜇说:“我骑单车回去,载不了你。”
太启问:“我上次看你开了车?怎么现在骑单车了?”
林启蜇幽幽地说:“因为你一顿饭吃了我三万,我没钱加油了。”
那天的饭钱是林启蜇出的,酒水是太启掏的,酒水钱是饭钱的好几倍,一瓶就喝了一点,剩下的存在了那家私房菜里。
太启对钱向来没概念,林启蜇说这话时,也没想着请回去,而是说:“没关系的,下次我少吃点。”
林启蜇一听,当场腿一跨,骑着院子里的单车就飞速地跑了。
太启第一天上班,以彻底失败的社交结束。
回去管家阿姨问他上班怎么样时,他就在发牢骚,不知道要和同事们聊什么,想和同事一起回来,也没人和他一起回来,不过大家对他都挺好,就是他好不容易克服社恐的主动社交,全都失败了。
“你们人怎么古古怪怪的。”
阿姨差点笑死;“说的好像你不是人一样。”
太启心想,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他怀疑人不止一个大脑,否则他为什么弄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去看电视吧,我给你切水果。”
太启吃完饭,被管家阿姨劝去看电视,然后和厨房阿姨一起,开始准备虞渊回来时的夜宵。
水果切好端上来时,太启看到还有几样他爱吃的甜点,问阿姨说:“你们刚刚定的外卖吗?”
“不是,是虞泉下午叫外卖给你送过来的。”
这小子在哄嫂子呢!
太启的关注点总是有点不对,看到甜点,第一反应不是小叔子在哄自己,而是这小破孩子都要考试了,上课竟然还在玩手机!
再一想起自己腰间的青紫,太启又开始生气了。
刚把小叔子接回来时,他发现这小破孩子是坏,过了段时间,太启以为之前是小叔子青春期躁动,两人磨合好了,小叔子就乖了。
现在太启才发现,小叔子就一直没变,不过现在,他是闷着坏。
太启不高兴地把甜点拆了,在电视上翻到了中午看的电视剧,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继续补剧。
一个小时后,虞渊回来了。
他今天回来得早,晚自习只上了一节,就借口有事情请假回来了,他放心不下第一天上班的太启,打算早点回家看看。
回到家一看,太启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是空空的果盘和甜点盒子,两位阿姨则在厨房里忙活着,看起来就和往常一样,平淡又温馨。
虞渊走过去,把书包拿给闻声而来的管家阿姨,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
“蛋糕味道怎么样?”
太启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有其他口味,喜欢我明天再给你点。”
太启没理他。
生气了?
昨天还哄的好好的,今天又生气了,应该是看到了腰上的痕迹。
昨天确实过分了点,虞渊打算主动认错。
“对不起,昨天我没注意,可能手颈大了点,在你身上留了点痕迹。”
“对不起?”太启冷笑,“向谁对不起?”
“嫂子,对不起。”
该做小伏低的时候还是要做小伏低,嫂子虞渊也叫顺口了。
“先说对不起,然后下次还敢?”
虞渊怔了一下,解释道:“这次真没注意——”
“那就是下次还敢的意思了!”
太启把今天社交失败全归结到今早他因为腰上的指痕生了一上午闷气,导致同事们都不敢接近他。他从沙发上跪坐起来,摁住虞渊就锤了他几下。
“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是故意的。”
就算是太启省了点力气,他打起人来还是痛的,虞渊一手抓住了太启乱挥的手腕,一手摁住他的腰,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压在他膝盖上的太启,眼底藏着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和笑意。
“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嫂子。”
“下次还敢?”
“下次不敢了。”
不敢故意使坏了,不过万一没注意留下痕迹,那就不是他的错了。
太启冷笑两声。
“鬼才信你。”
虞渊问:“那神信不信?”
“小破孩子!”太启用膝盖顶开虞渊占据的沙发C位,“起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虞渊转头一看,电视机里竟然又是老熟人。
他“嘁”了一声。
“怎么又是这张脸,天天霸占屏幕有意思吗?来,我们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太启扯住虞渊的耳朵,“你给我去写作业,听到没有!去写作业!别以为我管不着你!!”
太启直接一脚把虞渊从沙发上踹了下去。
“我可没原谅你,我警告你虞泉,我还在生气!你不想被我打断腿,就赶紧去写作业!否则我三天不会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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