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启坐在门口第一排的位置,悉心地、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人,人来人往,冬去夏来,在这座拥有几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仅仅是一次相遇,都能称之为缘分的奇迹。
太启跟随人流在中心广场下了车,天已经半黑了,盛夏的晚风里有花香,裹挟着广场周边香甜的爆米花香味,揭开了今晚热闹的序幕。
“啊,那里有喷泉!”
太启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他回头看去,一只白色的小狗从他脚边窜过去,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刚冲过来,耳边的音乐声骤然响起,连忙嘻嘻哈哈地捂着小脑袋朝外面跑过去。
一束喷泉从太启脚边喷涌而出,太启猝不及防被喷了半身,怔在了原地。
“哥哥,我们一起去吧!”
小姑娘甩着羊角辫,又从旁边跑过来,牵起太启的手,冲入了下一个喷泉的泉眼中,落地的水花四溅,那只白色的小狗也溜了进来,跟在两人的脚边撒欢。
小姑娘的妈妈找来了,看着一大两小在喷泉里钻来钻去,顿时急了眼;“天啊,静静,你在做什么?”
“我在和哥哥一起玩水呢!”
“你把哥哥身上弄的全是水!”
太启说:“没关系,我看着她。”
他喜欢小动物,也喜欢淘气的小姑娘,更喜欢此刻没有任何束缚的享受凡间世界的生活。
太启陪着小姑娘玩了很久的水,音乐从欢乐的快歌变成了舒缓的爵士乐,太启在水声中问:“这什么曲子?”
“这首我听过,是一步之遥!”一说完,小姑娘就哇啦啦叫起来,把太启往外面推了一下,“哥哥小心啊,这个水柱好大!”
太启刚一稳住脚步,身后的喷泉冲天而起,伴随着爵士乐激烈的节奏。他擦去额头上方的水,转过身去,忽而顿在了原地。
在璀璨的霓虹灯光中,太启隔着水幕,在茫茫人海中和虞渊相望。
就在这一刻,太启似乎知道那个困扰他千年的答案了。
——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让太启冲了过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张开双臂拥住了虞渊。
“接我回家吧。”太启闭上眼,让自己加速的心跳和呼吸与虞渊的融为一体,“我想和你谈恋爱。”
*
这天晚上,太启回来得比林启蜇还晚,并且回来得有些异样。
林启蜇抱着麒麟,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宛如落汤鸡的太启和虞渊,问;“你们这是下河去游泳了?”
“没有,我们在中心广场玩了一会儿水。”
太启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先走了进来,指挥着虞渊去厨房找个无纺布袋装狐狸。
虞渊说;“我陪太启玩了一会儿喷泉,抱歉,把你家地板都弄湿了。”
“没事儿,我明天叫钟点工来打扫。”林启蜇松开手,在他怀里扑腾的麒麟跳下来,走到虞渊面前,凑过去闻了闻他的腿。
“这么久没见,都忘记爸爸了?”
虞渊弯腰,伸手摸了摸麒麟的脑袋,麒麟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林启蜇问:“所以你是来接太启回去的?”
虞渊说;“对,我今晚就接他回家。”
太启从房间里拿出一个行李箱,又搬出来几个箱子。
“我发现我有好多东西。”太启左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我来帮你。”
说完,林启蜇对虞渊说,“那边柜子里有麒麟的猫罐头猫零食,你先把你们的猫儿子和你们家狐狸收拾好,要不太启可要反悔了。”
“嗯。”
两人分头行动,林启蜇去太启的房间里帮他收拾行李,虞渊则去收拾小动物们的用品。
太启的东西多,幸好不太乱,林启蜇帮他用收纳袋一个个装好,放进行李箱里。
收拾到一半,林启蜇说: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有问题想问我。”
太启问;“那你怎么不说?”
林启蜇手脚麻利地帮太启打包;“因为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我是局外人,你想知道的问题,需要另一个人来亲手教你。”
“哦?”
林启蜇说;“也是巧了,你以前说过,你教会虞渊的先祖说话,写字,读典籍,现在倒是你需要虞渊教会你,什么是爱了。”
太启说:“我好像有一点点了解了?”
“不,这还远远不够。”林启蜇装完手里的东西,合上了行李箱,“不过我相信,虞渊一定能手把手教会你,怎么爱上他了。”
收拾完行李,林启蜇送太启和虞渊出了门,司机过来帮太启搬运行李,太启两手空空,虞渊则背着太启的猫包,手里提着装上煤球的布袋。
“过两天再来玩儿啊。”林启蜇说。
“这几天来不了了,我猜应该有人要搬进来了。”虞渊右手搭着太启的腰,“等一两个星期后再来打扰你。”
林启蜇说:“行,等我休息,你们过来吃饭。”
“那我们走了。”
虞渊和太启上了车,不到一个小时后,赵天端就连夜开车搬着大包小包,死皮赖脸地住进了林启蜇的房子。
林启蜇没让他睡主卧,他只有灰溜溜地去睡副卧,打扫完房间换上新床单,一看手机,有七八通电话。
“你又去哪里了?我刚和作词一起去你家里找你,你家竟然没人?”
这是姜颐的电话,最近赵天端状态好,工作室便打算让他发一张新唱片。
赵天端说:“我最近不在那里住了,我搬我媳妇家里来了。”
“什么?你也去林队家里凑热闹了?东君不是住在他家里吗?”
赵天端说:“你说太启啊,他刚刚被虞渊接走了,两人甜甜蜜蜜一起回家了。”
姜颐惊道:“完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赵天端问:“什么事?”
姜颐说;“我要去趟昆仑。”
赵天端说;“你去昆仑做什么?”
姜颐说;“几千年前,我答应了虞王一件事,如果东君身边有人出现了,要给他送个信——曹,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他竟然真的猜准了!他以前说他能预知未来,难道也不是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你教我学会了说话,写字,把我培养成一代君王,现在轮到我教你什么是爱了~
假日快乐呀宝贝们!
第70章 虞王陵 (7)
赵天端有点不太理解:“等等, 我听说虞王不是形神俱灭了吗?你怎么告诉他,给他烧纸?”
姜颐说:“虞王确实是死了,但人死了, 不也得烧纸把逝者挂念的事情传达过去吗?”
作为虞渊的兄弟, 赵天端当然要帮他看着点情敌了, 即便这个情敌已经死了。
赵天端劝姜颐说:“不用这么麻烦,人死如灯灭, 神也一样, 而且你和虞王又没点亲戚关系,你管虞王做什么, 要说也得虞渊自己说, 让他大大方方把东君往虞王陵里一带,嘿,这是我老婆, 气死你。”
姜颐:“……”
知道虞泉就是意外去世的虞家家主虞渊后, 姜颐就一直对虞渊这人观感复杂, 后人和声名显赫的先祖取同一个名字, 不能不说大胆,更何况虞渊长得和虞王也很像。只是在对待感情上面, 两人完全不一样。虞王总是默默守护在东君身边, 姜颐一直觉得他有天会被暗恋逼疯, 事实证明, 虞王后来也的确疯了, 而虞渊对待感情却得心应手得多,该出手时就出手, 和东君水到渠成得就成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 我必须要去昆仑送一趟信, 虞王是我老朋友,还救过我,我无论如何,也要去给他送个信。”
姜颐态度坚决,说去就去,当晚,她就在生意圈子里找一位香火神买了一副昆仑周边的地图,知道姜颐是要去昆仑西边之后,那位香火神委婉地劝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还是别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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