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它发现,眼前的太启好像变了。
“见过天火吗?”
白衣长发的太启微微抬起下巴,身后是熊熊的烈焰。
地狱三头犬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过去!
它想咬死太启,却没想到眼前是,穿过了一个虚幻的影子,直直地冲入了天火中!
天火中传来地狱三头犬凄惨的咆哮,来自上天的火种,足以燃烧凡间世界一切罪恶。
太启静静地看着地狱三头犬化为灰烬。
“血盟印。”
他终于发现了这只地狱三头犬不死的秘密。
与此同时,正在上课的虞渊扔下笔,眼底闪过一丝被烧灼的痛苦。
痛楚来的很快,也很剧烈,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蒸发了全身的血液一般,不过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
他坐在最后一排,一边听课,一边处理公司的文件,却因为扔笔的动作,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这位同学,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
虞渊的脸有些惨白,老师连忙点了前排同学:“那快带这位同学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我自己去吧,麻烦老师了。”
痛楚过头,虞渊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急匆匆地收拾了书本和笔,请假回了家里。
一到家门口,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家门前停着两辆车,一辆是林启蜇的,一辆则是国属特别行动处的,虞渊连忙停了车,进了一楼的客厅。
客厅里林启蜇正和姜颐在说话,身边还有个年长的女人,她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有镊子棉签,还有几个小瓷瓶和一些虞渊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正打算上电梯。
这个女人虞渊见过,是太启从昆仑带下来的近侍,司医,叫巫姑。
虞渊问:“怎么了?谁受伤了?”
巫姑说:“是东君受伤了。”
虞渊顿时急了:“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还不赶紧上医院?”
“去不了医院,这不是东君在凡间世界擦碰到的皮肉伤。”巫姑从来没见过太启受这样的伤,也有点慌了,“东君这次伤的,是神体。”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 混沌 (4)
“太启伤了神体?什么意思?什么叫伤了神体?”
虞渊更着急了, 太启在凡间世界唯一一次受伤是之前在虞家祭祖仪式上,云婆婆推倒香炉时磕到了后脑勺,虞渊担心磕碰后脑勺会影响太启的身体, 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对太启百般呵护。
直到知道太启是东君之后的某天晚上, 两人一起看一部医疗剧时, 太启才告诉虞渊,他在凡间世界里收到的所有伤害都可以当做皮肉伤, 从万代盛业总部的摩天大楼楼顶跳下去都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复活, 所以磕到后脑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主要是第一次受伤, 有点懵, 加上是凡人身份,不能让自己显得和其他人不一样,才随大流去了医院。
原来是娇气, 当时听到太启坦白的虞渊心想。
他还想, 娇气的太启就更可爱了。
虞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伤到神体这个说法, 但从巫姑的表情看来, 应该不是小伤。
“我上去看看。”
“哎,你等等——”
虞渊根本顾不上电梯了, 直接就从楼梯口往二楼冲, 巫姑想拦却没拦下, 只有端着托盘跟在虞渊身后追上去, 太启房间的门口还守着腾蛇, 看到虞渊,手一伸, 直接就把虞渊拦下来了。
“东君在休息。”
虞渊说:“我进去看看。”
腾蛇冷冷道:“不可。”
虞渊被气笑了:“这里是我家, 我是太启的丈夫, 他受伤了,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看他?”
“你不能进去,也不能直呼东君名讳。”
腾蛇说话就是这个语气,他是神兽修行封神,也没有人的思维,冷漠的语调宛如一台冰冷的机器。
虞渊沉下脸:“这里是凡间世界,凡间世界有它的主人。”
一人一神剑拔弩张,腾蛇岿然不动,他表面上看来依然是人形,虞渊瞥了一眼地板,地上拉长的双翼状影子和腾蛇眼里收缩成细线的竖瞳告诉他,这是攻击的预兆。
腾蛇说:“你和你的先祖虞王一样无礼。”
虞渊心里冷笑,原来还有世仇。
千钧一发之际,房间里传来太启慵懒的声音:“腾蛇,让他进来吧。”
腾蛇向后方紧闭的门看了一眼,挪开了位置。
虞渊连忙握住把手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踏入房门的那一刹那,满屋都是迷人的异香,太启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有小客厅有衣帽间还有浴室,虞渊进来的时候,太启正从浴室里走出来。
虞渊愣在了原地。
即便是见过几次太启原本的相貌,每一次再看到长发的太启时,虞渊都会为他的美貌所震撼。
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整个人连同灵魂一起沉溺在眼前这片艳色之中。
——“虞渊?”
太启偏了偏头,叫了虞渊一声。
虞渊如梦初醒,走过去撩起太启的长发,放在唇间吻了一下。
柔韧的发丝上是和房间里一样的香味,微微还有些湿润。
“头发怎么是湿的?”
“我刚洗过澡。”
太启这次穿的是浴袍,他转身从柜子上拿过一根棉签,微微偏头沾去了耳朵里的水珠。
“你受伤了?”
除了没有压制外貌和力量,太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虞渊稍微放心了些,直到他看见浴袍袖子里刺目的红色。
他握住太启的手腕,卷起袖子,几道深深的爪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谁伤了你?”虞渊的心脏都像是被人捏紧了,声音里蕴含着浓烈的怒气,“谁敢伤你?”
“就是那只三头犬。”太启说起来就有点不高兴,他当时只顾着用弓拖住地狱三头犬以此来下天火的火种,没在意近身搏斗时地狱三头犬的偷袭。等到他离开阴阳交界处时和林启蜇会和时,才发现手臂上有些疼,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让伤口愈合,却没想到伤在了神体上。
这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这个伤口也足够让太启体会到疼痛的感觉,且因为伤在神体上,不是简单的包扎就可以愈合。
太启又回想起当时恶心的种种,回到家后,便解除了压制,舒舒服服地先泡了一个澡,刚一洗完澡,虞渊就回来了。
“它死了吗?”虞渊双眉紧拧着,用大拇指轻柔地抚摸着伤口周围的皮肤,一遍又一遍,像是神经质一样地重复着问,“它死了吗?”
“被天火烧死了,活不了。”太启觉得委屈,“就是一只狗,还能伤我。”
伤口边缘因为虞渊的抚摸有些细小的不适感,太启鼻子皱了皱:“疼。”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便贴在了太启的手臂上,虞渊低下头,温柔地触碰着太启的肌肤。
“站着累。”
那就有大腿坐。
“还疼。”
虞渊就帮忙吹吹。
“真的气死了气死了,我第一次受伤,竟然是因为一只狗?”
那还有虞渊哄。
两人温存了还没多久,门就被人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三个脑袋从上到下探进来,分别是薛同,林启蜇,和巫姑。
“东君?”
太启和虞渊抬起头来。
“啊,我等会儿来。”
这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林启蜇。
“东君,伤口不要随便让人碰啊!”
这是惊慌失措的巫姑。
还有暴跳入雷的薛同。
“这种时候了还在做什么?”薛同推开门,抬起脚脱下老布鞋就过来揍虞渊,“你这个登徒子!”
门口的腾蛇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又把脑袋转了回来,嘴里吐出两个字。
“遗传。”
林启蜇则拦住了暴怒的薛同,让巫姑先行给太启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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