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的身边不是没出现过顶级猎手,足以纵横情场的钓系美人们,在虞渊这里屡屡碰壁。虞渊就不吃这一套,他太理智了,任何掩藏在似有似无的暗示以及万种风情背后的交易,都能被他一眼识破。
可他猜不透太启的心思。
或者说,他看穿的是太启就想依偎在自己身边当金丝雀的想法。用网络上常用的评价来说,就是满级清纯钓系美人,钓得天衣无缝,纯得浑然天成,唯一的小心思,竟然只是想待在你给他的金丝雀笼子里。
虞渊再一次好奇夏家到底是怎么把太启养成这样的,从认识太启时,太启就不太爱说话,对其他人的示好也爱理不理,对待人际关系冷漠疏离,只有在自己面前时才会放开了聊天,偶尔还会问出些啼笑皆非的问题,可爱又可气。
总之,他服气了。
“我养你。”虞渊应了下来,“养你一辈子。”
一切似乎都是顺利成章的,“他想和我聊天”的想法印刻在虞渊的脑海里,工作时,他开始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消息,等着太启和他发消息,又或是主动给太启发些有趣的图片和工作的琐事。
太启回得不多,这几天来,也从来没有主动给虞渊发过消息。
虞渊坐在办公室里,就有点纳闷了。
他不是想和我聊天的吗?他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吗?
为什么一条信息都没有?
等了三天,虞渊都没能等到太启的信息,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家,问太启在家里做什么。
阿姨说:“太启啊,在家看了一天的《父母爱情》。”
虞渊问:“他是太无聊才看的?”
阿姨说:“不是啊,我看他看得可开心了,中午吃饭都要捧着碗守在电视前看。”
虞渊:“……”
老婆的嘴,骗人的鬼。
听起来应该是生气的答案,虞渊却想起太启每每和他理论的神逻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身边的秘书都震惊了。
“虞总,后天下午的请假已经帮您申请好了。”
虞渊回过神来。
“好的。”
这个周末要祭祖,周五下午虞渊要去祖庙,和家里长辈检查各个事项的准备。
等祭祖一过,就是圣诞元旦,过完元旦不到半个月就是新年了,等年一过完,就是他30岁的生日。
成家立业他都在30岁之前顺利完成,剩下的就是抚养后代,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家之主的身份,他根本不会去考虑孩子的问题。虞渊自己就是孤儿院出身,对血脉延续没有那么大的执着,孩子在他那里是爱情存在的另一种方式,太启既然不能生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的身份和血缘关系就没那么重要了,虞渊打算和太启领养两个孩子,家族内外的都可以。
如此想着,人生看起来就圆满了。
只是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虞渊总有一种自己忘了重要事情的错觉。
是和太启同床共枕吗?
虞渊翻过身,看向窗户的方向。
重重纱帘外,一轮毛月亮正当空。
*
祭祖仪式当天,太启凌晨三点就被叫起来了,他们前一夜是在老宅睡的,直系的几十个亲眷围在一起,听云婆婆讲祭祖的注意事项和程序。
也就是在这天,太启才知道,为什么云婆婆在虞家有这么高的地位。
除开云婆婆本身和蔼亲切乐于助人之外,还因为云婆婆这一家,是虞家有名的高寿家庭,云婆婆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子孙绕膝,双亲九十多岁了依然健在,从年轻时起,就是各家红事和祭祖拜神的座上宾。
“姑姑啊,真的有福气。”
太启听几个上一辈的亲戚议论道,年后有几家要办百日宴和摆酒,百日宴要请云婆婆给小宝宝摆盘盏,摆酒则要云婆婆帮忙铺床,还有个家里有病人的,想请一些瓜果放在云婆婆家里,蹭点喜气。
摆盘和坐床习俗,太启很多年前就见过了,后面这个他倒是有些费解,问过虞渊才知道,原来云婆婆十年前生过一次大病,在ICU住了快一个月,无数金钱和医疗资源砸下去,硬是从死神手里,把云婆婆的命救了回来,现在家里但凡有个病人,都爱蹭点云婆婆的喜气。
难怪找那些偏神续了命,太启心里嘀咕道。
他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没打算告诉虞渊或是其他人,他是凡间世界的旁观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插手干涉。
云婆婆在面前讲,太启就跟着听,都给虞王扫过尘,太启也不在乎再祭一次祖了,他明天就是虞家的工具人,就当观摩一下凡间世界的民俗了。
早上三点起来之后,一大家人便忙碌起来,虞渊拒绝了所有的媒体采访和学者的邀请,用车,餐饮接待,司仪,安保,乐队,全部由虞家子孙担任。
饶是如此,一大清早,虞王陵外面还是围满了记者媒体和市民,还有不少网红带着手机和设备赶来拍小视频。
甲子大祭,那可是六十年才能见识到的一次的盛会,早上七点后,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机灵的小商贩背着泡沫箱到虞王陵门口的广场摆摊卖早点饮用水暖宝宝。
太启的早餐,就是混在人群中,在这些流动摊点前解决的。
他是虞渊的爱人,虞家上下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要来和他打声招呼,上次扫尘过后,虞渊对他的爱护也是有目共睹,来攀关系的人络绎不绝,太启哪里见过这个仗势,一出老宅,就给虞渊说自己要去卫生间,有事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就跑路了。
他在虞王陵广场门口转了一大圈,买了白糖包和牛奶,一边吃一边逛。
不多一会儿,警/察和城/管开始维持秩序了,那些小摊贩一见城/管,把箱子一合,背上就跑,眨眼间,太启逛的小摊就全不见了。
他还打算再买两个包子的。
太启回头一看,人群已经在渐渐散开,没过多久,又合拢了,太启又走了一遭,那些小摊贩一个没回来,走到广场角落,突然看到一个带着黑墨镜的老爷子,打开折叠凳坐下来,把一个鸟笼子和一块麻布放在面前。
卖鸟的吗?
太启走过去,那鸟叽叽喳喳叫起来。
“贵人呐。”
老爷子拱手作了个揖。
太启也回了个揖,再定睛一看,地上的麻布用沥青写着“算卦 看相”,麻布上油迹斑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原来是个算命先生。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算命先生?太启好奇心大起,问老爷子:“算命多少钱?”
“贵人是看相,还是算卦?看相主命,算卦卜事。”
太启说:“那我看相吧。”
老爷子伸开手指,比了个五。
太启摸了一下口袋,他没带现金。
听到太启掏口袋的声音,老爷子从怀里摸出一张过了塑的卡片。
“来,贵人扫码。”
太启付了50。
“有零则圆满,双零圆圆满满。”
太启:?
500吗,有点贵啊,他坐公交才一块八。
太启又付了450,在老爷子面前半蹲下来。
“手相和骨相?”
“贵人多识,我这招子没了好多年了,摸骨为主,识纹为辅助。”
太启卷起袖子,伸出左手。
他左手上是一块腕表,和虞渊的是一对。
那老爷子先把腕表摸了一圈,太启咳了一声,才从腕骨开始,细细摩挲着太启的指骨和掌纹,一边摸一边啧啧。
“大富大贵啊。”老爷子来回摸了两遍,又重复了一次,“大富大贵啊。”
太启问;“就这?”
这不是摸表就能摸出来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担心说出来,贵人心忧。”
太启说:“你说,我心态稳。”
他纯属是来找乐子的,不管真的假的,不可能有人能勘破他的命运,他和天道同岁,命运即是天机。
“那我说啦。”
太启说:“你说。”
老爷子问:“结婚了吗?”
太启说:“结了,两个月前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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