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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142)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0:52:49 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生子

  陆令从连忙应下,皇后离席跟着皇帝去偏殿服侍了,厅内只剩下几个晚辈,陆令真立刻精神抖擞地坐直身子,开始嘎嘣嘎嘣剥果子吃。

  陆书青从皇帝怀里爬下来便被陆令章接了过去,束手束脚地抱着,小心翼翼想喂他八宝酥酪,勺子送到嘴边才想起来转脸问谢竟:“青儿可以吃甜么……”

  谢竟伸去筷子把蜜枣的核挑出来,道:“吃罢,少吃两口。”

  陆令从往谢竟身上略靠一靠,对他耳语道:“父皇大约是被母后提醒了,也觉着这一半年用我用得多了,怕朝中人心有异,故此才答应得这么爽快。”

  谢竟又伸手摘了串樱桃,一枚送到陆令从口中,一枚自己衔了:“总之能走成就是了。”

  陆令章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皇兄,你们预备怎么回去?”

  陆令从想了想:“应当是先走水路到徐州,再换车马上官道往开封去。”

  陆令章艳羡地小声叹道:“我还从来没坐过船呢。”

  谢竟叮嘱他:“这些日子二殿下去国子监读书,老先生们行事难免古板些,切记不要冲撞,免得又惹皇后生气。”

  “得了罢,”陆令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单手把陆书青提溜起来搂在臂弯里,“令章才没那个胆儿顶撞师长呢,又不是我们长公主。”

  陆令真闻言,拾起桌上的果皮丢他,追着他跑到殿外:“临走前记得把猗云给我牵到宫里来!”

  因为的确有一路游春赏景的打算,所以他们并未带侍女小厮同往,只轻装简行,在宣化渡叫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客船。艄公是从长洲县来的吴人,官话说得不太利索,只能由陆令从去同他交涉。

  谢竟斜坐在船尾,让陆书青踩在他膝头站着,新鲜地打量着渡口来来往往各色人等,有卖菜果的商船,也有唱曲儿卖艺的乐船,还有一家船篷前也拴着只通体翠绿的大鹦哥,陆书青见了兴奋地叫起来:“绿艾!”

  也许是名讳彼此暗合,又或许是朝夕相处着长大,总之绿艾对陆书青无限包容,自从他拥有了自己的卧房,就夜夜悄没声儿守在他枕畔。陆令从一开始怕儿子不慎把“侧妃”闷死,还想陪着睡上几宿,后来发现人家俩天下第一好根本轮不到他插足,只好不无郁闷地回屋找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去。

  谢竟侧耳听了一会儿,遗憾道:“它会说的词可比绿艾多多了。”

  肩头有人拍他,谢竟回眸,见是陆令从带着艄公过来,艄公看向陆书青:“你弟弟?”

  个别简短词句谢竟还是可以听懂的,抢在陆令从之前道:“都是他弟弟。”随即把陆书青的小脸按过来紧紧贴住自己的脸,笑问,“我们像不像?”

  艄公眯起眼来,指一指谢竟与陆书青,“你们两个像,”又指一指谢竟与陆令从,“你们两个不像。”

  码头虽然人声嘈杂,但一启程就安静下来,耳畔只能听到江风与淮水的滔滔声,送小舟轻快地弃岸而去。谢竟望着金陵渐渐在视线中小下去,无声地长舒一口气,他本以为自己此生都很难再有离开京城的机会,虽然昭王府内的生活适意自在,但在那四方城池之中,他到底没有办法与天家全无瓜葛。

  陆书青是一个非常好带的旅伴,不挑吃穿,只要和父母呆在一起就很满意,因为小小一个所以谢竟抱起来也不吃力,累了也不怎么哭,随处一歪脑袋睡觉就好了。

  陆令从弯腰钻进舱内,带进一阵淡淡的咸香,谢竟翕一下鼻子,转脸看到他手中拿着个荷叶包,里面是糯米黏糊糊裹着蛋黄与鸭肉,还冒着热气。

  “什么时候买的?”谢竟惊喜道,他方才看见有商船吆喝着卖,本有心尝尝,又怕陆书青胃口金贵吃了不干净,只得作罢。

  桌上有船家的碗筷,陆令从夹了一小口糯米饭喂给陆书青,要把荷叶递给谢竟,后者又皱眉摇头:“我不碰,怪粘手的,你先吃罢,剩下的帮我拨到碗里。”

  陆令从便尝了尝:“鸭膻味稍有些重,到底比不上宫里做的,还卖得不便宜。”

  “你也知足些,过些日子回了陈留,我们家里粗茶淡饭的,还不知怎样招待殿下才得体。”

  “那我不管,”陆令从把谢竟被风吹乱的鬓发往耳后挽去,“我原打算出来满大街炫耀自己娶了位漂亮夫人的,可惜某些人硬要做我弟弟,只好亲兄弟明算账,一金一银都向你讨回来了。”

  谢竟警惕地看他:“怎么讨?”

  陆令从耸耸肩:“条件我一早开过了。”

  谢竟拧了他一下,轻声道:“出息!丑话说在前面,我少时那床旧了也小了,若是——可别赖我。”

  回忆

 

第85章 二十.二

  谢竟远游的经验其实并不比长居深宫的陆令章要丰富多少,他从小到大出过的几趟远门也不过就是金陵与陈郡之间往返,而京城内外的物价、规矩、风物人情全不一样,陆令从都只是一知半解,谢竟更是如天真的陆书青般,只晓得跟在人身后看热闹,没吃过的想吃,没玩过的想玩,反正也不差钱。

  但谢竟此行毕竟还是有正事,不好让陈郡族人等他过久,所以也没法在去路上耽搁太多。

  船行至扬州时夜已深了,不便再上岸去寻客栈住,两人商议过便决定就停在码头,仍在船上凑合一宿,次日天亮再进城去。

  睡到半夜,谢竟迷蒙之中感觉到陆令从轻轻拍他,正欲开口含混地问一句“怎么了”,陆令从忽然捂上他的嘴,示意他噤声,紧接着就用手指在谢竟后背上写了两个字——有贼。

  谢竟瞬间清醒,一个激灵,陆令从却立刻捋了捋他的肩,让他放松身体,不要着慌。

  他又写了两个字——我来。

  谢竟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把陆书青紧紧护在怀中,察觉到身边的人悄无声息掀开了被褥,响动被掩盖在那“贼”翻东西的窸窸窣窣之下,像某种夜行的动物一般轻巧、迅捷地下了床。

  随即他听到舱内传来一声惊叫,肢体相碰与撞到舱底的闷响,大概在三招之内动静就偃息下去,不多时烛火亮起来,谢竟起身定睛一看,发现一个黑影被绑着半跪在床前,而拿来捆贼的则是他搭在床边的衣带。

  陆令从垂眼打量这不速之客:“身手不错。”

  那贼年纪不大,骨瘦如柴,脸上难掩张皇神色。谢竟听见外面艄公鼾声如雷,想来此人是趁着月黑风高,在码头停泊的众多船只里随便挑了一条下手。

  陆令从又问:“刚入行?头一回啊?”

  见那贼点头如捣蒜,他就笑道:“我说呢,在房内也倒罢了,这船舱底下中空,你那步子重得死人也要给你吵起来了。”

  他这话当然是夸张,那贼也是不走运撞上常年习武、对声音极度敏锐的陆令从,换了旁人,如谢竟就一点也没觉出任何异样。

  “少聊两句,青儿都醒了,”谢竟终究还是对几年前那场劫掠心有余悸,戒备地问,“你是哪里人?怎么干起这种勾当?”

  烛火不够明亮,那贼远远看着谢竟是从床内侧坐起来,长发柔顺地披在一边肩上,怀里还抱着孩子,想当然以为是个女子,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还愣了半晌,才道:

  “小人从河东来,跟着同乡上了条商船做事,谁想遭了骗,来到扬州便被赶了下去,盘缠都被船家吞了,我三日没吃上饭,这才做下糊涂事。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念在是初犯,放小的一马。”

  扬州古来富庶,又因毗邻运河所以人口流动频繁,一些心术不正之辈盯上这里偷窃行骗,也是寻常。

  “我当替我儿子积德行善、破财消灾,这点银钱够你搭船去金陵,去了随便找家吴氏商行,拿这信给管事看,觅个谋生安身的差事,”陆令从说着在桌旁坐下,提笔写了几行字,“当然,你要不想去,扬州城内一样能寻下好营生,但若还偷鸡摸狗再被逮住,可没这一次容易揭过了……你叫什么?”

  那贼忙道:“小人名叫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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