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落似乎没把他当男人,黄色亵衣微微敞着,薄被也没盖,贴身又富有质地的衣物勾勒出他肩宽窄腰的完美身形,暖黄的烛光印照在他脸上,却掩不住他出众的五官和凌人的气质。
“你和你师兄关系怎么样?”他问。
白子慕有点犹豫,俗话常说爱屋及乌,恨应该也是如此。
他有点不敢说实话,怕说了这人砍不了师兄就砍他泄愤。
蒋小一还没奔三,两个孩子也还小,蒋小二几个十五,还不能顶事,父亲爹爹和两个外公虽然能依靠,能这个没他好像也不太得行。
万万不能挂了。
师兄,对不住了。
“我跟我师兄关系非常的不好。”他睁着眼睛就来:“那个挨千刀的,压根不把我当弟弟看。”
周初落略挑着眉:“哦,是嘛。”
“是的。”
“你们关系真不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周初落看他:“你肯定?”
白子慕道:“肯定啊,他要做死鬼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为啥吗?就是怕我去刨了他的坟啊!后头没有死,他也不敢来找我,我和他是一见面就想你死我活,我们什么关系,皇上,你应该懂了,要是关系好,他还能不来找我吗?我……”
“朕要听的是实话。”周初落又一把揪住白子慕的耳朵,顺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朕有脑子。”
白子慕:“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你不要揪我耳朵了,疼啊!”
“那说实话。”
“我和我师兄感情很好。”
“有多好。”
“这个我哪里知道。”白子慕为难,说:“反正以前师兄最疼的就是我,他说我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他都不好意思学太多,当初师兄说的比这个更腻歪,大概是下山逛过什么地儿,学了几嘴,反正抱着他的时候就一顿说,还被师傅追着打过。
咔的一声。
一旁的桌子裂开了。
周初落阴沉着脸收回手掌,语气沉沉,又似笑非笑睨着白子慕:“哦,这么疼你。”
白子慕瞥了床边那桌子一眼,想给他跪下了。
真的是哥儿心海底针。
这是赤裸裸的恐吓吧??
说假话不爱听,说真话又生气,要是蒋小一这个样,他早敲过去了,或者跳起来邦邦邦给他几拳。
妈的,你皇上你了不起?
白子慕快没耐心了,脾气也上来了:
“皇上,你到底想干啥啊?”
周初落语气淡淡:“朕没想干啥。”
“你这还叫没想干啥?我知道是我师兄对不起你,可老话说的好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我师兄也是小越他父亲啊!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师兄行不行?我下次见了他,让他给你当牛做马来赎罪。”白子慕没看见周初落微微坐直了身子,还双眼微亮,他自顾自劝道:
“皇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修道之人,最讲缘分,我师兄有屁股,你也有,你们这个简直就是命中注腚。这么有缘,你……你就放过我师兄一马吧!要是实在不想放,你放过我也行啊!我是无辜的。”
他还给周辞越吃了好些丹药,对周辞越也不薄,要是连他也记恨上砍他脑袋,那他可真是太冤枉了。
周初落:“……”
这窝囊样,真真是像极了那死太监。
这两要说不是亲兄弟,世人怕是都不敢信。
他出声问:“你师兄听你的话吗?”
“听啊!”白子慕说。
这话是事实,当初他说他想吃糖豆,他师兄就给他买,他想要什么他师兄都会想法子给他找来,他说他出门逛,被宗门里的人笑话了,师兄你帮我收拾他。
他师兄二话不说就去。
疼死他了呢!
“那行。”周初落松开他的耳朵,夹住他的腋下把他举起来,同他两个小黑眼睛四目相对:“你去找你师兄,把他找回来,朕就不砍你的头。”
“那你是想砍我师兄的头?”白子慕慌忙摆着手,说:“不行不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师兄疼我,我也不能忘恩负义,我不能害师兄。”
虽然他挺怕死,可让他残害师兄,他是万万做不来的,要是师兄命苦,自己被皇上逮了砍头那还好,让他帮皇上砍他师兄。
不行。
绝对不行。
周初落轻笑出声:“你倒是讲义气。”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讲义气。”白子慕一副义正言辞。
周初落:“……你刚说你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有担当,现在又说你特别讲义气,朕该信你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
白子慕说:“都信都信,我是个诚实的人。”
周初落才不信他,这人和那死太监都是油嘴滑舌,满不着调:“朕不砍他,你方才也说了,他是朕孩子的父亲,要是不出意外,朕这辈子就小越一个,朕不想他恨朕,所以,你去找他。”
白子慕顿时瞪大森*晚*整*理了眼睛看他:“皇上你这话可是说真的?”
周初落:“朕一言九鼎。”
第341章
周初落也没真想把白子豪怎么样,其实说到底,白子豪并不欠他,当年在边境,若不是白子豪千里相救,他不可能安然无恙到今日。
在边境那几年,无论是出战还是回营,皆是白子豪伴他左右,三天就能行成一个习惯,更何况整整几年。
于是,他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即使伺候起人来不贴心,还时常的犯傻,但他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也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当习惯了那个人一直在身边,可某天却不再出现的时候,那种巨大的不适和落差感,会让他觉得烦躁和无所适从,甚至会觉难受和悲伤。
他一开始觉得那种让他失控厌恶的情绪是出于习惯,可脑子清醒的时候,他知道那是习惯,却又不全是习惯。
马公公要是不在,他可能会不习惯,会怀念,但‘马公公不在这件事’绝不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白子慕是那白子豪师弟,孩子又喜欢这家人,他更是不可能做什么了。
白子慕笑起来。
安心了。
“你早说啊,我师兄自己会回来的,你让我去找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周初落略感诧异:“他自己会回来?”
“嗯,他是出去给小越找药去了,找着了就能回来。”
白子慕话落,就发现周初落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然后全身心似乎都松懈了下来。
这人方才虽是也在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现在笑啥?
周初落心情好了几分,轻轻揉着白子慕的头,说:“那他回来,你帮朕把他留在宫里,只要他能留在宫里,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这……
这诱惑谁遭得住啊!
白子慕立马竖起上身,爪子拍在胸膛上,头上的耳朵差点晃出影子来,胖乎乎的小身子欢快的左右摇摆,一副十分高兴,又好像十分得意洋洋的样,看得周初落都想踹他两脚。
白子慕要笑出朵花来:“二哥,你放心,师兄回来,我一定劝他留下来,咱们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帮你。”
似乎是被这一声二哥取悦到,周初落勾起唇角。
“既然是一家人,那明儿你带你夫郎和家人进宫来,让朕看看。”
“啊?”
“怎么。”周初落脸色又立马沉了:“刚不是说我们一家人?难道你是在糊弄朕?”
“我怎么敢啊。”白子慕挠了挠头,说:“既然是一家人,那这皇宫是不是也是我家?”
头次见到这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周初落眉心都不由抽搐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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