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说了一大推,蒋小一穆然想起早上白子慕问的那番话,夫君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所以才突然那么问他?森*晚*整*理
白子慕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蒋小一往蒋父旁边凑了过去,满脸好奇:“那父亲,你是怎么想的?”
白子慕也有点好奇。
蒋父叹了一声:“他说让我负责,这可难搞了。”
蒋小一撞了他一下,好奇道:“那父亲,你喜欢赵叔吗?”
蒋父没说话。
喜欢这两字于他而言,以前是陌生的,现在是清晰的。
这年头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人家,看的是能不能过日子。
有些人婚前连个面都没见过,谈何喜欢?
当初对着黄秀莲好,也不是出于喜欢,而是他觉得就该这么做,他是个汉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人姑娘嫁过来,那他就应该护着人,疼着人。
但同着赵云澜相处,他是舒坦的,见着人去外头寻商回来,不可否认,他是高兴的。
赵云澜问他,喜不喜他,又问他为什么要帮他洗鞋子。
是因为他晓得这人穿不惯草鞋,又喜欢干净,只带了这么一双,脏了,那晚上起来了穿什么呢?因此他即使困得厉害,还是强撑着去给赵云澜洗了鞋子,就想着傍晚人起来了,能有双干净的鞋子穿。
他总是顾虑重重,有意同赵云澜拉开距离,怕他遭村里人说闲话……
可为什么怕?
因为……
赵云澜疼孩子,讲道理,待人和善,人也勤快,这人先头一瞅就晓得是没咋的干过活儿的,可自来了家里,啥活儿他都愿意干,不会就跟着学,从不无理取闹,也不会一不高兴就撒泼。
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定是好的,见着人笑时,也不可否认,他心头是触动的,可是……
“鸟鸟他爹挺好的,但你们也见识过了,他打猪很厉害。”
“我也是怕这个。”蒋小一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白子慕也说。
蒋父又道:“虽说要是我真的跟他过日子,万一哪天闹啥矛盾,他打我应该不会像打猪那样,可是……他认得字,模样也好,还会做生意,要是真的跟了我,我除了砍柴砍得溜些外,也不会旁的了,定是会委屈他,我哪里配得上他啊,我就怕他是一时兴起。”
蒋小一看着他,欣慰道:“父亲,你能这么想,说明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白子慕:“……”
蒋父:“……”
这哥儿真是让人糟心。
白子慕想了想:“虽然咋的看,除了样貌,父亲你都不太配得上赵叔,但赵叔竟然看上你了,那说明他是不嫌你的,没准就是图你好看又会种地又会砍柴,所以,你想是怎么想的呢?赵叔都那么说了,你总得给人一句话。”
蒋父认真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我看得出来,他疼你们和你们两个弟,你们喜欢他吗?”
“喜欢。”蒋小一道:“只要父亲你不怕打,我很乐意赵叔做我爹爹,家里人多,热闹。”
“蒋大哥……”
父子两正说着话,前院赵云澜喊了一声。
蒋父和蒋小一面面相觑。
“父亲,赵叔在叫你。”
“我听见了。”蒋父紧张得手心冒汗:“白小子,鸟鸟他爹有点猛,我看他想对我步步相逼,你说我该怎么办?给父亲出个法子。”
蒋小一最爱给人出招了,闻言兴致勃勃的抢先道:“父亲,咱们是个矜持的人,我们应该要先象征性的推拒一下。”
“啊?”蒋父见白子慕也点头,略带疑惑道:“你这话是有点道理的,可,他会不会一恼火,直接给我一棍子?”
蒋小一:“……父亲,我觉得赵叔挺好的,矜持干啥呢?这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没准他不是一时兴起呢?也许他真想和你过日子也说不定呢。”
蒋父:“你怎么一下这样一下那样?”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腿考虑,那父亲你出不出去?赵叔又喊了。”
不出去难道还能躲起来?这人再厉害,难道还能吃了他不成,蒋父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没准是有啥事儿。”
蒋小一看他的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父亲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他父亲,绝对也看上赵叔,不然咋急成那样。
“夫君。”他撞了白子慕一下:“我觉得我父亲有点像你说的那种闷骚,明明喜欢,嘴上却又装模作样。”
白子慕捏他脸:“……你少说两句吧!不然父亲铁定又敲你了。”
蒋小一立马闭了嘴,心有余悸的捂住脑袋,眼珠子乱转了半圈,又往前院跑。
到了外头,蒋父见赵云澜正拿着个包袱站在堂屋门口。
“蒋大哥。”
“怎么了?”
“你随我进来。”赵云澜率先往堂屋走,听见身后没动静,他又扭头喊:“快点进来啊!”
等到屋里头,赵云澜解开包袱,把里头的叠得归整的衣裳递给他。
“蒋大哥,你试试,看看喜不喜欢,这是前几天我在府城给你买的。”
他带着股豁出去的决心,是一不做二不休。
他晓得要是蒋父对他没感情,那么他贸贸然开口,以后他们定是不能再像着先头那般相处了。
也许蒋父见了他还会尴尬,然后会躲避,会觉他轻浮出格,他也不习惯这么仓促的表达心意。
可前儿吴媒婆又上了门,今儿又有个黄秀莲,他有了紧迫感,他一个哥儿这般,他也不是不觉得难堪,可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喜欢是掩饰不住也控制不了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蒋父愣了好几秒,双手无措的摩挲着裤子,而后表情复杂的看着赵云澜,欲言又止:“鸟鸟他爹……”
“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回应我。”赵云澜似乎生怕他拒绝,因为蒋父没表露过对他有半点兴趣的样子,他再次开口:
“我知道步步紧逼不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蒋大哥,我不瞒你,我以前和沈正阳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因为见着旁人同他亲近而产生过那种类似于愤怒和害怕的情绪,但……”
他顿了一下,继续鼓起勇气道:
“今天黄秀莲只一靠近你,就让我愤怒异常,也让我特别的害怕,我怕你还想着她,怕你会把她接回来,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合礼数,也怕吓着你,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组成一个家,然后以后可以相互扶持的走下去。”
“其实我也害怕,我怕看错了人,再碰上沈正阳那样的,可我和你呆一起,总觉特别的安心和踏实,我只要一想,因为害怕,我就退缩了,也许以后死了都会带着遗憾,我想为未来赌一把。”
他眼眶逐渐湿红,双手紧紧攥着,低着头没有看蒋父,但声音陡然凄切:
“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受够了那种滋味。”
他十七岁嫁给沈正阳,然后在往后的十几年里,在赵鸟鸟出生前,他其实都是一个人,他像是被囚在那座深宅大院里。
丫鬟跟他聊不到一块,沈正阳也不常来他的院子,那会儿赵富民身子还硬朗,不需要他操持家里生意,于是他每天只能呆在那偌大的院子里,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独自一个人看着日升日落,迎着春去秋来。
那种孤寂冷清,就像吞着破碎的刀片,满口鲜血,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他已经尝够了,若是他没来小山村,那么他也觉得没啥。
毕竟大多姑娘、哥儿都是这么过日子的。
可来了蒋家,他才晓得,日子其实不该那么过。
他希望每天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然后洗了碗筷,会坐院子里聊聊天。
在蒋家,每次饭后三个孩子总会在院子里玩,白子慕会逗他们,跟着他们一起玩,蒋小一则在一旁看着,蒋父会坐屋檐下一边笑着看他们闹,一边做些手工,斜阳如血,微风徐徐,远处飞鸟啼叫归林,半空蜻蜓飞旋盘绕,一眺望,远处便是一片带着希望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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