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也不怕人暗地里给他整幺蛾子。
吃了饭,回了房,蒋小一仔细把洗漱用品给白子慕装好。
这年头牙粉贵,牙刷也是有的,但也不便宜就是了,毕竟做起来难,牙刷刷柄,大多是拿骨头、玉石还有竹子做的,上头的毛,一般都是猪鬃毛和马尾毛,像府城寻常百姓家,用的都是竹子做的牙刷子,富贵人家才用骨和玉。
村里农户就不用提了,一根柳条就成,有那不太讲究的,更是早上起来一口水漱漱口就能完事儿了,毕竟吃都吃不饱,还用什么牙刷子。
蒋小一先前拿的柳条就着水刷,后天日子好一点了,他用柳条沾了点盐,再后来,家里存了几千两存款后,他柳条都不用了,给全家人都买了牙刷子和牙粉,后头一朝回到解放前,牙粉他买不起了,又用回了盐巴。
但夫君要去书院了,别人都是牙粉,夫君用盐巴,多少是不太好。
蒋小一今儿给白子慕买了一盒牙粉,牙刷、脸巾和竹杯子也都买了,薄被褥和枕头家里有,倒是不用买。
就是在书院午睡,东西不用整理太多。
忙完歇床上,又哄了两个孩子睡下,他才趴在白子慕胸口,说了打算。
卖啥吃食,如何定价,他今儿逛了一圈,心里都有谱了。
府城物价确实是贵些,但寻常包子,还是肉两文,素一文,但肉包子,里头的肉馅就没镇上卖的那么多了。
镇上一斤肥瘦相间的肉,一斤十二文,府城十五六,红糖一斤更是比镇上贵了二十六文,如此,凉粉自是要调价了。
蒋小一是打算一碗九文钱,府城富贵人多,凉拌蕨菜、泡爪子这些,各自在基础价上再提六文和九,果酱一瓶两百六十文……
他絮絮叨叨说着琐事,白子慕也没嫌烦,细细听着,生意上的事,他不插手,蒋小一不再是当初那个啥的都不懂的了,这人胆子也大,脑子……也正常,自己做生意是没问题的,他自个又爱做生意,那就给他闯。
这年头都是汉子主外,媳妇守着家,也都是汉子没本事,才让媳妇夫郎抛头露面的赚钱。
可旁人家如何,白子慕管不着,在他眼里,只要不犯法,不干缺德事,蒋小一想做啥他都护着,他不怕跌面子,有软饭不吃,干啥要吃硬饭?软饭也是香的咧!
“怎么定价你看着来就好,你只管放手做,反正不管怎么样,有我在呢!不用怕。”
蒋小一高兴起来,撅着嘴亲了他一口:“夫君,你真好。”
白子慕爱死他了:“那我们来交流交流啊!”
“算了,你前儿不是说腰疼?等会打桩打得厉害了,你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白子慕:“……”
他这夫郎,人还怪好的,这么为他的腰考虑,可前儿他为啥腰疼?
明明小六那小王八爬榕树顶去下不来,他上去抱孩子,没注意从上头摔了下来,砸到腰了,哪里是他不行。
他这小夫郎,不让他屁股开次花,都不知道他的厉害。
白子慕翻身压住他。
没一会儿两人又闹了起来。
生意上的事儿定下来,书院那边也报了名,如此,便算是彻底安顿好了。
白天白子慕去上学,蒋小一则是出摊,蒋父和蒋小二四个跟着帮忙,赵云澜没出去,留在家,带着李菜花和家仆们做吃食。
赵富民先前年岁上来,精力不足,才把生意交由赵云澜打理。
不过这半年,断断续续吃了不少丹药,他身子硬朗得很,半点不见先前虚态,加上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要养,他干劲很足,又接管起生意来。
赵云澜不用管生意,便领着丫鬟厨娘在家做吃食。
老六和小六还小,帮不了忙,蒋小一很少带他们出摊,平日多是赵主君照看。
如今已经五月中旬,进了夏季,加上价格不贵,整个府城都没人卖这些吃食,凉菜和泡爪、手剥笋这些卖得十分好,几乎是天天都不够卖,刚卖了几天,就积累了一大批吃客,早上摊子都还没摆,食客们就已经来了。
“嗯?这么多人围在福来客栈外头干啥呢?”有人见着福来客栈排着几排长队伍,纳闷不已。
“过去问问不就懂了。”
“老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等着买吃食。
那问话的左右扫了眼,除了旁边的混沌和包子铺,也没见着啥摊子,要是福来客栈卖,那咋的不直接进去:“买吃食?什么吃食?”
“听你这话,你不是我们广扬街的吧?”
“不是,我们是住广圆街那边。”
“难怪。”那人道:“福来客栈的东家哥儿摆了摊子,卖了好些吃食。”
话又回到原地上了,问话那人道:“我知道是卖吃食,但卖的啥吃食啊?”竟是没出摊呢就这么多人等。
想来恐怕是好吃。
刚这么想,就听人回道:“泡爪。”
“泡什么爪?”听都没听说过。
“是泡鸡爪。”那人舔了把嘴说。
“啥?是卖的鸡爪子吗?”见人点头,问话那人脸都木了,鸡爪子啊!那咋的能吃嘛!踩屎里头的,他平日就不吃:“这位大哥,你是吃过了吗?”
“嗯。”
“难怪大哥你口气这么臭,大哥,那爪子踩屎里的,小弟劝你还是不要多吃了。”
“这位兄弟你胡说八道啥子,我嘴巴臭是因为我还没漱口。”
“那你咋的不漱口再出门。”
“还漱啥口,你看看前头那些,我没漱口都来晚了,要是漱口了再来,我得排街尾去了,这摊子摆了七天,我第一天侥幸买到了一碗泡爪子,后面几天我是再没买到过,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的生意,吃食卖那么一丢丢,排到老子的时候那水都没了。”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吃鸡爪子,还可以买凉粉和蕨菜吃,这摊子买了好多吃食呢!不过今儿晚了一点,也不晓得排到咱们的时候还有没有。”
这么夸张的吗?
那人刚要说什么,前头突然涌动喧闹起来。
“蒋小哥儿,你可终于是来了。”
那问话的从队伍后头出来,到了客栈门前,就见客栈一侧停了一牛车,两个小二把一四米多长的长桌子搬了出来。
两个哥儿和一汉子,四个娃儿从牛车上搬了好些吃食下来,然后拿了大浅口的方方正正的盘子搁在了长桌上,一一往里倒东西。
那人看了看,好几样他是认识的。
有蕨菜,有鸡爪,还有好多鸡肾鸡肠,不晓得咋做的,看着色泽不错,应该是刚出锅不久,上头还冒着烟,那味道……
我的娘,竟然一点都不臭。
先头问话那人艰难的咽了把口水,又举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但没用,那香味儿霸道得很,不要命的一直往他鼻子里钻,香得他嘴都馋了。
再然后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黑乎乎的东西。
吃食刚摆好,他就见着四个小娃子跑客栈里头哼哧哼哧搬了四张凳子出来,然后摆在长桌后头,爬了上去。
蒋小一负责卖凉粉,蒋父卖泡爪,蒋小二和莫小水卖手蕨菜,蒋小三和赵鸟鸟则负责卖卤鸡鸭肠这些。
蒋小一拿了个大勺子,前头排队那人把篮子递过去:“小一哥儿,凉嗖嗖的凉粉给我来三碗。”
“好咧。”
“爪子给我来两斤。”
“蕨菜给我称四斤,还有卤味,也来一斤,不,三斤,也给我来三斤。”
“唐家的,你过分了啊,你买那么多干啥?”
“就是,买这么多,别是排到俺就没了。”
唐家的媳妇无奈说:“你当我想,我家那两小子这两天一直闹着要吃这卤味,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买多点,能够他们造?”
后头排队的一听,正想说是咧,八/九岁的男娃儿吃得确实是多,但还没开口,就听一夫郎笑道:
“唐家的,你这话可不对啊,大大前儿我可是看见你买了四斤卤味,三斤鸡爪,一路啃着回家,刚到广圆街,你那碗就被你舔得干干净净了,今儿才买了三斤,你家两儿子能吃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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