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妮不高兴。
特别是白子慕让小二来收酸笋的时候,几大缸,二两多银子,文娘直接全搁自个口袋里头了。
要是没分家,那银子肯定得给娘,回头她哄娘几句,那银子就能是她的了。
可如今,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银子进了文娘的口袋,眼红的都要滴血。
整整二两多银子啊!
收酸笋那天,福来客栈的小二是赶着牛车来的,村里人跟在后头过来凑热闹,那几缸酸笋卖了多少银子他们不晓得,但想来都不会少,村里人羡慕,说邵家和黄家有这么一门亲戚,当真是好,人能带着他们赚银子。
可也有不少人背地笑话杜大妮。
要不是她当初那般做,和文娘处好些,两人是妯娌,文娘赚银子还能不带着她?
杜大妮听了这种话,心里有些悔,却也越发的不喜文娘。
似乎是看出她不高兴,黄老汉当时就说了:“这酸笋是文娘和大力自个做的,他们跑山里挖,回了家又洗了切,忙忙碌碌的时候,你和大有没有帮过他们半点,那缸也是他们自个花的银子买,因此这银子,便同你没半点关系,你也别觉得我偏心,要是你,自个做的酸笋子,旁人没搭把手,可卖了银子还要分给人,换你你乐意不?”
傻子才乐意。自个辛辛苦苦赚的,凭什么要分给人?杜大妮哽着脖子道:“那这腊肉是娘买的,花的银子,肯定也有我当家的一份,如此,凭啥的让大力拿去送蒋家?我当家的今年开年后出去找活儿干,这么几个月了,才赚了多少?一百文都不到,她如今都赚得那般多了,不接济接济我们大房也就算,凭啥的还要占我们大房便宜?”
这真是算得门清儿。
黄老汉都要气笑了,看了眼一旁的大儿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爹,我……”
黄老汉看不惯他吞吞吐吐的窝囊样:“说,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黄大有想摇头,可杜大妮却是立马拧了他一下,黄大有看看她,又看看爹,最终垂下头来没有说话。
黄老汉见他这般,委实是失望。
“这肉,当初买的时候,是我同你娘要的银子,这银子是你和你弟交的,那这腊肉定是有你的一份。”
“可大有啊!我就问你,你弟大力过年那会儿买的酒你喝了没?文娘炖的猪蹄,你吃了没?她从娘家带回来的饴糖和干果子,你那两个娃儿吃了没?”
黄大有:“……”
黄老汉又看向杜大妮,严肃着脸:“你弟和文娘,管你们要银子了没?他们同你们这般算了没?人把你们当亲兄弟,当亲大嫂,当一家人,他们就没那般计较,买了东西回来,大家一起吃了就吃了,可你们倒好,自己赚不了银子,就眼红人,就同着人斤斤计较。”
“自己吃别人的,吃完了扭头就忘了,天经地义一样,可人拿你们一点,你们便记得门清,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啊,再穷,咱做人得讲良心,得讲厚道,不能总想着占别人的,再有,这肉不是大力和文娘叫我拿的,是我自个要拿了送亲家,所以不是二房的要占你们便宜。”
黄大有和杜大妮说不出话。
黄老太在堂屋外头听了半响。
她是偏袒大儿子和大儿媳一些不假,但道理也是懂的。
这事儿,她当家的没说错。
邵、黄两家都给蒋家送了东西,邵东和黄大力一起赶了牛车来,上头满满当当的,全是刚割的凉草。
一车能有几百斤。一斤一文钱。
现在外头凉草多,割一天就能装一车,再送一天,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两天时间,但却赚了快半吊钱,邵东和黄大力可高兴坏了。
蒋小一称完了给他们算银子,邵东喜道:“三弟,这凉草你们要收多少?”
蒋小一想了想,最近一天四桶凉粉都不够卖了,这凉粉,好些哥儿和姑娘喜欢得紧,买回去当饭吃,上次出摊卖完了,一娃儿拉着娘过来,没买着,直接当街哭了起来。
那妇人是愁得不行,说他们卖的凉粉实在是太少了,他们过来了几次,都没买着,下次能不能多做些。
这生意比预料之中的要好得多。
往年能种两季水稻的时候,都会热到十一月初才会慢慢变冷。
如此,这凉粉能卖好几个月。
蒋小一道:“越多越好,姐夫,你们只管割了送来,要是不收了,我会提前同你们说。”
邵东喜得满脸通红:“好好好,那三弟,你回屋歇着吧,我们先回去了。”
这会儿正晌午,外头热得很,蒋小一让他们歇歇再走。
邵东和黄大力心头正热,哪里愿歇,急道:“不歇了,这会儿回去,要是赶得快,没准儿回去还能再去割两捆。你也别送了,进屋去吧!”
庄稼汉哪里怕晒啊!
蒋小一见他们急,便也没强留,给竹筒他们装了点凉粉和几个早上剩的包子,让着他们路上吃。
邵东和黄大力没推辞,他们早上来得赶,朝食都没有吃,路过镇上,想着省点银子,吃食也没买,就想着晚上回去吃了就行,饿一顿又不死人。
路上两人吃了包子,半饱后才吃凉粉,这玩意儿他们也没见过,一入嘴就觉得甜滋滋,然后紧接着便觉得身子凉爽又舒坦。
好似炎炎夏日喝了一口冰的,两人只一口就惊了。
“这是啥子吃食啊?”邵东拿着个竹筒,看了半响,也认不出啥个玩意儿。
“这里头好像放了红糖水,但这黑乎乎的是个啥啊?大力,你经常去镇上做活儿,认得不?”
黄大力摇摇头:“不认得,我都没见人卖过,方才三弟要不提这玩意儿能吃,我都不晓得这是能吃的呢。”话落,他拉了牛绳,待着大水牛停下来了,他跳路边摘了几片叶子揉成团,塞到了竹筒里头。
这玩意儿好吃,文娘和两个娃儿应该会喜欢,方才他吃了两包子,这黑乎乎便留回去给孩子们吃。
邵东喊了声:“大力,也给我拿点叶子回来,我家豆哥儿前儿同大头去外头野了一天,中暑了,一整天都没咋的吃饭,我看这玩意儿甜,想来他会吃。”
这凉粉算是新鲜玩意儿,不说小孩喜欢,有些大人都好这一口。
特别是赵主君,天热后他在镇上住了几天,府上厨娘做的,总是不合他胃口,大夏天的,哪里吃得下肉,他就爱白子慕煮的稀粥和炒的小配菜。
厨娘问他爱吃啥,她做,可赵主君觉得她做出来的和白子慕做的不是一个味,白小子做的,对他胃口。
熬了两天,又想着蒋父和赵云澜的事儿,上次他和当家的提点过,也不晓得自家哥儿出手了没有?
自古就没有哥儿姑娘倒追汉子的道理,也不合规矩,但他哥儿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不然也不会抛头露面,接管家里的生意。
可晓得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他觉得他得帮着自家哥儿提防着点吴媒婆,也得给安小子吹吹他哥儿的耳边风,不吹两下,安小子咋的动心?
思前想后,于是他又背上小包裹,屁颠屁颠的来了蒋家。
他忧心着赵云澜的事儿,可他却压根不晓得,这两人已经好上了。
第216章
蒋父和赵云澜晓得这事满不住,确定后没几天就喊了白子慕和蒋小一进屋里,商量这个事儿。
两人都是合离过的,而且他们平阳镇这边,习俗规矩是二嫁、再娶,大多都不能办席事儿。
蒋父是打算等着新屋建好了,入住新屋时,请些人,一起吃个饭,再把这事儿同大家说一声就行了。
但现在这事儿不能传出去,要是外头人晓得,会说他们两是暗通款曲。
他想着等闲了,买一些礼,亲自上门同着赵富民说一说。
赵云澜也是这么想,便没事先告诉两老,也怕他们觉得他这般出格不好。
赵主君因此还不晓得,来蒋家第一天晚上,就笑呵呵拉着蒋父,明里暗里的,问他想不想再娶一个?
单着的这些年,不想姑娘、哥儿吗?
他问得含蓄,但蒋父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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