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少数书生因着旁的事儿耽搁了,才快月底了才来。
现在课都上了快十来天了。
楼宇杰挠挠头,一想也是,便道:“学生知道啊,夫子,要不你先给我们登记吧!”
黎院长耐心道:“要让小友失望了,今年我们书院招生名额已满。”旁的他没说。
白子慕和楼宇杰那名次,想进他们书院是不可能的,但直言,多少是伤人。
报名的登记簿正搁在书桌上还没收起来,白子慕扫了一眼,十二个名。
后面‘王俨然’三字笔墨较深,想来是刚写上去的,字迹都未干,王俨然前头,是傅君豪。
他奶奶个腿的,这人竟然来清文书院了?
白子慕问道:“书院往年招的都是十人,可现在十二人,这傅君豪和王俨然明显是多了,那怎么他们能进,我们兄弟不能?”
梁夫子忍着笑,解释:“这王俨然乃是府试第二。”
白子慕懂了。
这是特招生呗。
可是:“俯试第二其实也没啥啊,夫子,咱得一视同仁啊!”
黎院长这下是没忍住,直接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拒绝人?”
“没有啊。”白子慕说:“学生就是觉得你们能招了他,为啥不能招我们兄弟啊?多一个也是多,多两个也是多,放一只羊和放一群羊,其实都是一样的。”
“……此话有理,十二人,虽是超了,但只多两个,但也无甚要紧,而且这王俨然乃是府试第二,这成绩,我等实在无法拒绝。”
白子慕拧着眉头:“这位夫子,您的格局小了,人生有无限可能啊,而且第二又咋了?你要是拒绝了一个第二名的男人,那这事儿,说出去都够你吹一辈子。”
黎院长:“……”
黎院长都要笑出声了,结果又听得白子慕道:“不过第二名确实是厉害,这人估摸着是有两把刷子!夫子,您招他没啥问题,那这个傅君豪,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这次好像是倒数第三啊!”
“兄弟,你没记错,他就在我前头。”楼宇杰看着黎院长:“那为啥他能,我们不能啊?夫子,你是不是歧视帅哥?”
白子慕:“就是。”
梁夫子这下真是笑出声了,王俨然也乐得不行。
黎院长嘴角微抽,说:“这傅书生虽是倒数第三,可是这人读过大学章句、或问、语孟集注、中庸章句还有五经。”
这都是乡试必读书籍。
说白了,就是这傅君豪有点牛逼,还没上大学,就把大学的三分之一的课本都读完了。
我滴个乖乖。
白子慕咽了下口水:“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那咋的还考倒数啊?
“夫子,你怎么知道的?”
黎院长道:“他说的。”
“……我真是服了。”白子慕无语至极:“这不是赤裸裸的炫耀吗?”
梁夫子没说话,当初傅君豪前来报道,季夫子说起这事儿时,确实是有点炫耀之意,但没法子,谁叫季夫子曾是书院的‘功臣’呢!如今人虽是年老,不在书院教书了,但想把外孙塞进来,他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应了。
白子慕老大不高兴。
不就读了几本书么,有啥啊?他当初参加全市奥数夺得第一名的时候,他炫耀了吗?
他高三考了第一名,他玄孙高兴,给他买了辆法拉利,他发朋友圈了吗?他高三被保送,他骄傲了吗?他还看了男女十八式,三十多本小黄文,他嘚瑟了吗?
现在不就看了几本书。
白子慕无奈摇头:“这人不得行哦。”
“就是,我县试倒数,但我还是考上了秀才这事儿,我都没有到处说,我这人这么的低调,怎么他看了几本书,还好意思说呢!当别人好像没看过书一样。”楼宇杰也是愤愤不平。
众人一听他们那口气,就晓得他们对这个傅君豪很是介意。
能不介意吗?
这傅君豪可是傅君然他弟,搞不好是一路人。
王俨然呼了口气,看着白子慕和楼宇杰反问道:“那你们看过吗?”
“看过啥?”白子慕问。
“学章句、或问、语孟集注。”
怎么可能看过,要是看过他早吹牛逼了,还能叽叽歪歪酸人家?
白子慕摇头:“没看过。”
王俨然觉得白子慕和楼宇杰挺有趣,他虽是府试第二,可对着白子慕两人,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优越感,当下便道:“我看了。”
“啊?”
“清理书院就在隔壁。”往年倒数的书生,大多都进了清理书院,王俨然笑道:“我们认识一下,以后多多交流啊,在下不才,这些书在下看了好几遍,勉强熟读,如今应该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我,我叫王俨然。”
白子慕:“……”
楼宇杰:“……”
那就尴尬了,方才他们刚说他的闲话。
不过这人看着正气,斯文,儒雅,还文质彬彬,没成想也是个炫的。
楼宇杰梗着脖子:“那你很厉害啊!”
“楼兄过奖了。”
白子慕语气淡淡,一句话就把王俨然问懵了。
“哦,你这么厉害啊,那你知道朱熹在写语孟集注的时候,用了几斤墨吗?写的时候他一天吃了几碗饭啊?”
王俨然:“……”
黎院长:“……”
楼宇杰想了想,其实都是走后门的,那早走晚走都是走,师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也不敢去催促人,可这位夫子说的也没错,他们来的晚,已经落了快半个月的课了,再拖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楼宇杰道:“我们师伯是张舒越,夫子,你认识不?”
黎院长:“……”
不认识他这个院长也不用做了。
楼宇杰:“我师伯问我们想去哪家书院求学,我们想来你们这儿,我师伯便说了,没问题,所以今儿我们兄弟才过来了,虽然不晓得我师伯咋的还没跟你们院长说,但我师伯是知府,黎院长一定会同意的,所以这位夫子,你就给我们报名吧!”
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因为一查就能知道,黎院长盯着楼宇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楼倡廉的儿子?”
“啊,夫子你认得我爹?那大家都是自己人啊,那你给我们报个名吧!不然明儿又得跑一趟。”
楼宇杰和楼倡廉不是很像,黎院长见过楼县令几面,倒是听说过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楼宇杰这德行,那八成应该就是楼倡廉的种了。
张舒越的面子,黎院长自是得给的,张舒越是知府,也是他当年同窗。
有这两份情意,别说这两个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就是没上榜,他都得收了。
黎院长没多说,让梁夫子给他们登记。
楼宇杰姨家离书院远,不太方便,张夫人前儿寻过去找他,说让他住家里,又不是没地儿,住书院干啥,一旦住书院里头,干啥儿就都得自个动手,她怕楼宇杰不习惯,也怕苦着他,想让他住家里。
楼宇杰宁可住山上也不愿住张府,住家里他书读不好,他爹即使再生气,但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爹怎么的,都还能给他吃个鸡头鸡屁股,要是住进张府,怕是连个屁都没得吃。
他要住校,死活不愿住家里,咋的回事儿张夫人也知道,小杰怕她老爷,家里的孩子也怕,跟她老爷搁一桌吃饭都能尿裤子,孩子不愿,她也不好意思强求。
清文书院是四人一间屋,白子慕、楼宇杰、王俨然是最后来的,自然被分到了同一间。
不过白子慕不住校,但这书院和现代学校一样,中午就歇三个小时,跑回家午睡肯定是不行,白子慕干脆交了十一两的住宿费,白天他不折腾了,就睡书院里,晚上再回去和夫郎睡,又让梁夫子给他办出入书院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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