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无奈道:“夫人,您咋的总拿六少和大少爷二小姐去比,人哪能都一样,这老话都说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即使同个爹娘生的,那也是不一样。”
苏嬷嬷是苏夫人奶娘,在她身边伺候了几十年,有些话旁人不敢说,她却是敢的。
“我瞧六少是真不喜邓少爷,每次一提这事儿,六少反应就特别大。”
苏夫人叹了声。
她知道苏尚卿为啥对邓杰有意见,因为邓杰年纪轻轻,已有两通房了,而且这大半年来还时常的往青楼去。
但这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邓家宠那孩子,那孩子脾气是大了点,心也花了一些,但这没啥,大户人家的都这样。
“二公主都同我说了,她喜欢咱卿儿,要是咱卿儿以后嫁过去,那便是他们邓家的主君,只要能坐稳位置,又有二公主护着,邓杰再花也是无碍的,可这孩子,我咋的同他说他就是听不进去。”
她叹了一声,看向下头的丫鬟,又吩咐:“翠儿,回去看好少爷,让他别出府了,今儿就算了,以后看着他,别让他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一个哥儿跑山里打鸟,像什么话,传出去我苏家还要不要面子了。”
苏尚卿第二天没能来。
蒋小二几个也没放心上,只当雪大了他来不了。
家里该置办的置办,该安顿的安顿,待全弄好,以是九天之后了。
楼宇杰和傅君豪几个也到了京城。
楼宇杰一个人来的,白子慕买的宅子虽是小了些,但空出两间房还是能的,不过楼宇杰没能住家里,被尚家人给接走了。
他离京许久,尚老夫人想他,硬是要他去家里住,楼宇杰没办法,便去了,只傅君豪住家里,原先来时傅夫人也说了,京城宅院贵,怕蒋家买的宅子小,安顿未好,前去打扰到底是不好,而且这不是住一两天的事儿,会试在二月,那一住便是要住两个月,打扰人那般久,怕是不好,要不住客栈吧!
还是傅君豪和竹哥儿摇头。
傅君豪道:“那是我三叔和大舅哥,没事,住客栈那就是不给我兄弟面子。”
竹哥儿:“是啊,真住客栈,我三叔和三叔父还得担心。”
傅君豪赞同的点点头:“竹哥儿说的没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娘,我就去三叔家住。”
傅夫人偷偷瞥了他两眼,总觉得儿子这几年变了,如今这说种话,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半点不懂客气。
半个女婿半个儿,住家里蒋父确实是放心些,王俨然家富贵,早早就在京城置办了宅子,不过到底是商贾,买的宅子离皇城也远,但却不是在远行街梧桐巷这边,离蒋家倒是有些远。
傅君豪不是奔着考大官去的,现代是学历越高,那工作会更好找,薪资也能更高,大周也是一样,要是光举人这一身份,想进清河书院这种地方教书,到底是勉强一些。
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一安顿下来,他便呆屋里勤奋刻读,几乎是废寝忘食。
蒋小一看了都羡慕。
要是他夫君有这份勤快劲,那恐怖是不得了,不过该劝的还得劝。
“弟夫,科考固然重要,不过你也得仔细些身体。”
傅君豪心里暖暖的,说:“三哥,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晓得就好。”蒋小一笑起来:“不过想来也是我瞎操心了。”
傅君豪是顿顿不落,顿顿三碗,吃这么多,肯定是身体倍棒。
蒋小一说了两句便又去忙活了。
京城治安严,街边是不可以随意摆摊的,得交银子,这和平洲、平阳镇都不一样。
平洲那边除了一些特定的地儿出摊需要交银子,其他地方是可以随意摆的。
特别是平阳镇,老百姓赚银子不容易,卖个菜啥的有时候一天都卖不出一把,要是摆个摊还得交银子,老百姓岂不是更没活路了?
只一些客人特别多的地儿,为防大家争抢,官府接手管辖——想多卖?那行,交银子。
不交银子街尾摆去。
如此这般,大家也不至于为了个地盘争抢起来。
大雪天摆摊实在是辛苦,毕竟京城冷得厉害,之前平洲下了一个多来月的大雪,蒋小一都差点受不住,出门是恨不得把被褥绑身上。
到了京城,那就更冷了,他地道的南方人,就从没见过这么寒冷的天气,呼出来的气都差点能变成冰疙瘩,凌冽的寒风更是能把窗户,房门吹得摇摆不定。
家里天天都要烧炭,不烧压根就顶不住,可炭又贵得要命,要是光靠老家那些铺子过活,日子怕是要紧巴巴。
倒不是蒋小一瞎操心,在京城,家里人多,一顿就得煮好几斤米,菜不用买,空间袋里头有,可蛋、肉加上柴火,木炭,还有倒夜香的费用,每天是一睁开眼,啥都没做没吃,就得去两百多文。
夜香倒一次是十三文钱,这还是他家人少,才收了这么些,要是大户人家,那一次得交几十文,这个价搁京城这地方来说不贵。
不过等家里的澡房建好了,这夜香银子便不用交了。
肉省一点的话一天四斤也就够吃了,一斤十七文,那便是一天六十八文,加上柴火,油盐啥的,一天一百文。
至于剩下的一百多文,则是碳。
这个东西贵,蒋小一和蒋父去买时,挑的都是最便宜的头碳买。
头碳一般都是树木根部,因为较粗较硬,烧碳的时候没烧得那么透,寻常是外头看着像木炭,但里头却是柴,这种烧了会冒烟,京城人家烧炕怕屋里烟,用的都是好碳。
那碳就贵多了,一筐就得好几两。
这种头碳便宜,满满两大背篓才一两多银子,但也烧不了几天,不烧屋里又冷得人呆不住。
真真是哪哪都花钱。
不做点啥,每天尽看银子花出去,又还欠着牙行一万多两银子……
蒋小一想到这儿都坐不住,心里慌慌的。
白子慕也慌,平洲那边赚的,都不够老六和小六喝一壶,他们要是也靠平洲那边的银子过日子,那真是过不了多久就得收拾包袱回家了。
至于考上了……
听说第一的状元初次任职通常是翰林院编修、或者监察御史、亦或是知县等职位。这些职位虽然品级不高,但对初出茅庐的状元而言,是一个锻炼和积累经验的好机会。
在大周,翰林院编修是正六品的官,一个月就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能干啥?就能买几筐碳。
还是得做生意,不然吃不饱。
蒋小一没耽搁时间,在外头逛了三天,一月二两银子,租了个地方,想摆摊子。
京城终日大雪,旁的都不成卖,卖啥都冷的快不成吃。
这边没有福来客栈,他打算卖烤鱼和铁板豆腐。
不过在街上逛了一圈,他又改变主意了。
京城外头的祥柳镇,有着一个大码头,平日进京的百姓、商人都会在祥柳镇下船,祥柳镇那边靠江又靠海,行船走商的多,但卖海货的更多,大家平日得了海货,都会运到京城里头来卖,京城旁的都贵,就海货便宜些。
之前在平洲,白子慕买过几次大钳蟹,就九只,去了快三两银子。
平洲虽是也有码头,可却不盛产海货,鱼虾贵得要命。
京城里的就便宜了。不过蒋小一没想买大钳蟹,而是想买海蛎子,京城这边卖的海蛎子是又大又胖。
蒋小一有想法了。
白子慕早上不用学习,便跟着蒋小一忙。
蒋小一租的摊子大,后头还有一片大空地,离家不算得远。
是在周和街上,那街白子慕逛了一圈,全是卖吃食的,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典型的美食街。
既然是卖吃的,有些吃食好带,可像粉、混沌这些,却是不好打包带走的,寻常都是现煮现吃,街边街道宽敞,摊子后头有空地,可以让摊主摆些桌子啥的让客人坐。
不过大冷天寒风呼呼,跟刮刀子似的,白子慕走了大半个时辰,路边摊子上没见有多少人。
不过客栈、食铺里却是客满为患。
想想也不觉得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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