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看见他过来,满脸惶恐。
“是的。”
“会说话了是吧?”
“会了会了。”
“那让他们给我学狗叫,不,学熊叫,你叫他们两个给我学熊叫,学得好了我就给你们一口吃的。”
那两个小孩似乎很高兴,还跟阿爷说,阿爷你不要睡,马上就有吃的了,你不要睡。
年轻夫郎不让:“爷,我给你学熊叫,孩子不会……哎呦……”
“滚一边去,本少让你说话了?”那汉子将人踹了一脚,那夫郎滚了两米远,那汉子才又笑起来,说:“你们两个,快点,给我学熊叫。”
“好的好的。”两个小家伙开始仰着脖子,撅着小嘴儿学熊叫。
“嗷呜,嗷呜……”
白子慕:“……”
蒋小一:“……”
赵主君抿着嘴强忍着。
这哪里是熊叫,这明明是狼叫。
白子慕忍不住拍了他们一下,周围百姓哪里懂啊!只以为孩子叫错了那年轻汉子气得打人。
这人咋的坏成这样?那两个娃儿还那么小。
老六和小六看见蒋小一在朝他们使眼神,知道自己大概是喊错了,又立马改口。
“哟吼,哟吼……”
白子慕:“……”
蒋小一:“……”
这是什么鬼叫?
蒋小一想给他们两棍子,什么熊这么叫啊!
赵主君捂着肚子卷起了身子,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老百姓一看,完了,这怕是饿得要受不住了。
“这位少爷,行了没有啊!赶紧给他们吃的吧!”蒋父从人群里站出来,脸热乎乎的,硬着头皮说:“人家逃难来,已经没了家,家里的顶梁柱还死半道上了,人不容易,咱见了,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来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你不给人一口吃的也就算,还这般,委实是不像话了。”
“关你什么事?活腻了你管本少爷头上来?滚不滚?不滚小心本少踹死你,你们两小畜生赶紧叫,本少乐子还没看够呢!”白子慕没有停手,满是讽刺:
“我让你们站着叫吗?跪下,像狗那样趴着,对,叫,给我叫。”
老六和小六本就是熊猫,经常趴着,他们不觉得趴下来有什么,可外头人只觉得白子慕侮辱人极了。
两个小家伙叫了几声,那年轻汉子似乎觉得很好玩,哈哈直笑。
周边人却是看得心里直酸。
学了熊叫,那汉子笑够了,乐子玩够了,摇着折扇转身就要走。
那年轻夫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爷,您还没给我们吃的。”
那汉子没有停。
“爷,爷……”年轻夫郎急急匆匆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说没给吃的,两个孩子也跑过去,抱住那汉子的另一边腿。
那汉子似乎像是踩到了脏东西,脸色立马阴沉起来,一脚就将他们踹飞了。
“吃?你们这帮贱民,也配跟本少要吃的?”
“可是你说只要我们磕头学狗叫了,你就给我们吃的。”
“骗你的你也信?怎么蠢成那样?能博得本少一笑,是你们的荣幸,滚。”
又是磕头,又是学熊叫,失了尊严,却没能换回一口吃的。
看着那四人老的老,小的小抱头痛哭,周边百姓没一个笑得出来,恼怒,愤恨,心疼,不甘齐齐涌上心头。
可怜,实在是可怜,不行,顶不住了,惹祸就惹祸,管他什么少爷,先揍那不做人的一顿。
一转头,人呢?
怎么走那么快?
白子慕早躲起来了,方才他就注意到人群里有好些个想冲上来,还好杀青杀的快。
他娘的。
有人骂骂咧咧。
有些人一边默默去买了好些包子来,给了吃的,一边谴责那年轻汉子的行为,可怒气依旧未消,回去心里还是不得劲。
大概是愤怒到了极致,那汉子可恶得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大家念念不忘,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不停磕头的瘦弱身影,还有趴在地上学熊叫的孩子,和那躺着,饿得想吃雪的老人家。
心里不是滋味也极为不得劲儿,晚上吃饭,看着碗里饭更是发起了呆。
他有饭吃,满满一大碗,还热腾腾。
可今儿那一家子人为了口吃的,却被人当乐子耍,当狗看……
就为了一口吃的啊!
明明家都没了,汉子也没了,遭了难了,却还要受人这般羞辱。
怎么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可怜悲惨到那种地步呢?
外头又落了雪,那帮难民该咋的过呢!他们就一身破衣裳,穿也穿不暖,吃……
不说了。
这件事,还有白子慕那深恶痛绝的行为,不出意外,很快引起全城人的关注。
“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啥?”
“昨儿广圆街街尾那边,有个汉子,听说长得像个人,有个夫郎,听说是逃难来的难民,带着阿爹和两个才长了四颗牙的孩子,大冷天的,就两件破衣裳穿身上,我是瞧了都觉冷,他们大概是饿得很,走投无路跟个富贵汉子求吃的,可那人趾高气昂又口出狂言,说只要那夫郎跪下给他磕头,让那两个孩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学熊叫,他就给他们一口吃的。”
“还有这种事?那后头给了没?”
“给啥啊!那夫郎磕得额头都红了,那两娃也趴地上学熊叫了,可后头那人却反悔了,可怜的哟,哎,你是不知道,那夫郎当家的死半道了,他阿爹跟我差不多个年纪,大概是饿得久,昨儿我见他一直躺地上,还想抓雪吃,那两个娃儿也是瘦巴巴,我是看得不得劲,心里难受。”
“还有这等事,这有人钱真是没把我们这等穷人当人看,那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家没了,汉子也没了,以后咋的过活?怕是……哎!可怜,实在可怜。”
全城人都在讨论这事儿。
越传还越离谱。
传到后头那夫郎已经磕得头破血流,那老阿奶也已经硬了,那两个娃儿学熊叫学不好,被那年轻汉子踹了两脚,给踹死了。
一时间舆论纷纷,引起民愤,百姓们不停的辱骂那年轻汉子,还报了官,想将他绳之以法。
但到底是可怜那几个难民,特别是在场亲眼所见的,心里那股难受和迫不及待想做点什么的想法像发酵般,愈演愈烈。
这天起来,有汉子抓了个包子就往门外去,家里的婆娘问去哪?
“去城门口看看。”
到了城门口见了不少人,都是想去城外看一眼的。
出到城外一看,冰天雪地里,全是抱着取暖的难民,个个衣着单薄骨瘦如柴,衙门发了粥,队伍排得老长,前头的排到了,压根不管烫,急急忙忙就把脸埋到碗里,烫得厉害也舍不得吐出来。
这是饿得太厉害了。
锅里空了。
后头的没排上,捧着破碗,抹着眼泪缩着双肩往回走。
这粥发完了?有人问。
发完了。
可有人还没吃呢!咋的就煮这么点。
衙门没粮了啊!所以只能煮这么点。
那岂不是要死人了?
百姓们大为震惊。
这些日子雪大,衙门也说了,让他们少出门,城门关了,城里的百姓哪里晓得城外什么个情况,而且先头哪里有心管这个,最多就是听见一耳朵……有雪灾了,好多难民在城门。
在就在呗,关他们什么事。
反正衙门会管,但现在……难民们竟然连个遮风挡雪的棚子都没有。
大家在城外逛了一圈,看见难民拖家带口,只是隔着一座大门,就把苦难和繁华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家心里沉甸甸的,怎么都想不到城外竟是这么一副场景。
简直是炼狱。
梁老板和韦老板心情沉重,到了广圆街,路过雅阁楼,梁老板提议进去吃一餐再回去,反正也快晌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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