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这药又不是啥好东西,干啥非得让秀莲喝, 男女不都一样吗?”萧永福皱着眉,颇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自从知道这里头是啥东西, 他看到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让王秀莲喝?
李桂兰瞬间恼了,她直接将碗摔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她尖锐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怎么不是好东西!女儿有什么好的?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啊!你要咱们萧家断子绝孙啊!你得生儿子才行啊!”
“生生生!”萧永福也跟着怒吼, “这才第一胎就算是女儿又咋了!秀莲就算一辈子只能生女儿我也愿意!她就算啥也不生,我也要跟她过!”
小瞎子最怕跟别人吵架, 也怕看别人吵架,这样随时可能会爆发更严重争吵的氛围, 是他最怕的。
他在自己的小土坯房待惯了,没有争吵, 没有烦恼,但也导致他不会和别人接触说话, 现在遇到这种情形,就吓的要掉眼泪了。
萧寒锦忙把他揽进怀里,一手捞着他后腰,一手放在他肩膀轻轻拍着:“没事,别怕,吵架很正常,这样的事不吵不闹才可怕。”
“那个不能喝的,香灰和符纸,不知道会不会有毒……”小瞎子额头抵在他肩膀,揪着他腰侧的衣裳闷声说着。
“大哥不会让她喝的。”萧寒锦拍拍他后背。
外面的争吵不断,生儿子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天大的事,如果没有儿子,就是断子绝孙,这可真是不小的罪名。
李桂兰坐在地上撒泼,她猛拍着胸口哭喊:“造孽啊!那可都是银子!几两银子买的药就全都被糟践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和二弟把银子给您,是让你收着有体己钱,不是让您买那些脏东西来祸害我媳妇和孩子!”萧永福亦是气急败坏,“我只告诉您,若您再拿着银子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寺庙,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
“萧永福,你敢不孝顺爹娘!”李桂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土都来不及拍,就指着他开始怒骂,“贼老天,生儿子有什么用啊!”
左右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凡是不如她的意,不管男女全都没用。
萧寒锦突然觉得老天还是眷顾女子,没投生到萧家来,否则来了只怕也是死。
说到这份上,眼看着萧永福拗不过她,萧寒锦也不能独善其身,否则来日萧永福不给银子,他却照常给,也是麻烦事。
“你在屋里,莫要出去。”萧寒锦叮嘱一句便出去了。
也幸好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饭,偶有人听到动静,也看不到热闹,便没有往上凑,否则这时候门口恐怕要围满了人。
萧寒锦站在檐下看着他们,他扬声道:“大哥准备何时不给银子,我也好和大哥统一时间。”
“啥?二寒,你这啥意思?你也不给娘银子了?”李桂兰惊的连发怒都来不及,要是二寒不给她银子,她以后还咋给香油钱?!
“大哥说的不错,我们给爹娘银子,是希望你们有银子傍身,平时采买也能有银子,尽管家里一应事物都是我和大哥买,该给您的银子也从没断过,但您总给外人,可说不过去。”萧寒锦淡声说着,对她的神情无动于衷。
“我没……儿啊!娘没给外人,娘这不是去神母庙给你大嫂求药了?还让他们指点了宁哥儿,这不都是为咱家里人花的吗?”李桂兰连忙解释,生怕他们真不给自己钱。
萧寒锦冷眼看她,字句道:“我先前每月都给娘五两银子,只我自己,这数月下来都有二十多两了,再算上大哥的,娘手里得有三四十两,乡下人家恐怕都得卖地才能得这些,您该知足了,从下月起,我便不会再给你银子了,免得银子烧手。”
他不是不愿给,也不是在意这几十两银子,银子若能花到正途,他自然高兴,可总买那什么狗屁汤药,还不如没有的好!
听他这样说,萧永福就知道是认真的,他自己虽说着不给,却也不会真的不给,愚孝多年,一时还改不了要事事顺着的脾性,但二弟说不给,那就是真的不给了。
李桂兰当即愣在原地,这时候就算再说悔过的话也不可信,可不说,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也没有银子拿。
“您也别气恼,三四十两给了您,莫不是数月就没有了?寻常人家,得花五年不止!”萧寒锦淡淡瞥她一眼。
那一眼不仅仅是告知,也是威胁,他赌李桂兰不敢说银子已经花光,只能吃亏。
李桂兰就像是打了败仗,彻底沉寂下来,萧寒锦没有再看她,转身回了屋里,萧永福也带着王秀莲回去了。
虽说闹了这一场,但王秀莲还莫名觉得痛快,以后都不用再变着法的倒掉那些所谓的汤药了。
第二日一早,萧家两兄弟便收拾妥当离开,也是因为昨日那一闹,李桂兰和萧大山没有出来送不说,连之前的场面话也没说。
他们倒也不在意,紧赶着就离开了。
“他们若是再来,一定来喊我。”萧寒锦叮嘱一声就进酒楼了。
他倒不是要找那些书生麻烦,只是他将蒋亦疏的话听了进去,来日他若是离开,总要找先前书院的学生才是,总不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
江以宁和萧永福一上午都在忙活串串儿,熬煮蘸料,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晌午时,铺子便开门了,常客们早就算准了时辰,在外面排起长队,各个翘首以盼,就等着能尽快买上。
前面排的几乎都是镇上大户家的小厮婢女,他们最是能丢面儿的,喊的也最大声,买不回去可是要被斥责的,丢脸算什么?
“快!我来五十串素,五十串肉!”
“萧老板,我也一样!”
“萧老板肉素各一百串,张家要!过后我们派人来取!”
…
萧永福边做边应声,江以宁也默默记着都有哪些要了串儿,免得一会对不上账来。
这些客人都知晓串儿会在几时卖的差不多,时间越久,剩的也就不那么新鲜,所以总是趁早来,这会也是零星剩了几串,江以宁估摸着那几个书生快来了,和萧永福说了一声就去酒楼了。
萧寒锦听他说了原委只觉得好笑,这些人还知道背着人来,可见也是怕被耻笑的。
“萧大哥,我们是寒锦兄的知己同窗,今日又来光顾你的生意——寒锦兄?”为首的书生脸色一僵,原本准备好的话也全都断回了肚子里。
萧寒锦微笑:“诸位又来光顾?只是来的不凑巧,没剩几串了。”
为首的孙伟岸尴尬笑道:“没剩几串了?想来是不太新鲜了,那不如我们几个就帮寒锦兄处理掉如何?”
“不用,都是水煮的青菜,拿回去喂牛也是一样的。”萧寒锦只当做没有听懂他们的话,“明日你们早些来,便能买到新鲜的,先前你们也买过,知道这串儿味道好。”
“是是,寒锦兄何时有空闲,咱们也好叙叙旧,书院同窗都甚是想念你。”崔志勇跟着搭腔,言语间都是客套。
书院还真没有人会想念萧寒锦,毕竟他成为秀才都侥幸,后来屡次不中,也就学会了吃喝玩乐那一套,平时行事作风也十分不讨喜,若不是忌惮他秀才功名,没人愿意与他多交谈,除了这些狐朋狗友。
萧寒锦自然不会信这些话,但他也不想这些白吃白喝的人过得太舒心,他微笑道:“既如此,那就明日吧?明日我休息,诸位若不嫌弃,可来荷叶轩同聚,介时看在我面子上,酒楼想来会与我们便宜些。”
孙伟岸愣了愣,以玩笑口吻说道:“寒锦兄,你这是何意,瞧你赚了大钱,合该请我们才是?”
脸还真大!
萧寒锦呵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不如我将书院的全都请到荷叶轩做客?热热闹闹的和大家聚一聚?”
“寒锦兄,你是在开玩笑吗?”崔志勇震惊的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和贪婪却快要溢出来了。
萧寒锦挑眉:“不是各位先与我开玩笑的?我当你们喜欢玩笑话,特说来试试,如何?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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