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锦嗤笑一声,这哪里是征求意见,分明就是撒娇嘛!
颜理点头:“那便叫上你弟妹一起,他们好不容易来趟府城,赶巧在这时候,合该带他们好好逛逛。”
严鸣瞬间脸一沉,却在触及到颜理视线后立刻扬起笑脸:“都听你的!”
“你是唱曲的吗?这般会做戏!”蒋亦疏忍无可忍拿果子丢他,“真是够烦人的!”
“谁烦人?你才是最烦人那个,成天就知道和子淮黏在一起,不知羞,连酒楼都不去了,不知羞!”
“哈?你知羞?新婚夜是谁老脸不要,连酒都不去喝,害得我们被灌一肚子凉酒,方才还兄弟长兄弟短,现在就给兄弟难堪!”
“我长!”
“我也——”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聊到奇怪的方向,颜随州赶紧将蒋亦疏拽到身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小心眼儿。”
“我看也是。”蒋亦疏冷笑。
“呵!”严鸣也重重冷呵。
两人都反应过来他们方才的话有些不妥,且当着弟弟夫郎们的面吵架,实在是有些丢脸,各自喝了杯茶,吵吵完就翻篇了。
也幸好瞧见这出的都是熟人,否则怕是要以为他们真要打起来。
翌日,中秋。
节日也象征着天气变化,晨起江以宁就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凉意,他扭头看向床边的衣架,外袍里面果然添了件薄里。
“可巧,刚熬好的滋补汤。”萧寒锦端着托盘进来,“你先喝口热乎乎的,缓和缓和再吃早饭。”
“孩子们呢?”江以宁见他没带孩子,院外好似也格外安静。
“今日是中秋,外面热闹,叫小秋和乳母们带着他们出去了,等你吃过早饭,我们也去。”萧寒锦说。
江以宁点点头,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街道着实热闹,往街上一走,就能瞧见各家铺子前挂着的灯笼,等到傍晚天色昏暗时,这些灯笼就会同时亮起来,远远看去,像是在一片红色光海中。
乳母和小秋不敢带着两个孩子跑太远,他们刚在街上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了几人,小家伙们正欢欢喜喜地站在一家包子铺前等着。
那包子铺江以宁也知道,他家的包子大的如成年男子的拳头,小的如孩童的巴掌,很是小巧可爱。
要紧的是,这家的包子很好吃,肉馅紧实不腻,面皮也很薄,一口下去几乎都是馅料。
江以宁快步走过去,扬声道:“再来两个肉包子!”
“爹爹!”
“爹抱抱……”
江以宁立刻将含着泪花的小豆丁二号抱起来,小一号则是亲亲昵昵地抱着他的腿,半点心不甘情不愿都没有。
包子铺老板瞧见他们眼睛都瞪大了,赶紧将刚出笼的包子放进油纸里给他们包好。
“您的包子好了。”
“多谢。”萧寒锦一一接过,将两个小的递给两个小家伙,大的则是和江以宁一人一个,方吃了早饭,他也就是尝尝鲜。
两个小家伙鲜少出门,凡是看到有趣的,奇怪的,好玩的,没见过的就都要进去瞧瞧。
闲来无事,闲逛逛也是挺有意思的。
白日的时间都用来哄两个小家伙了,阿序还好,生来就是个活泼性子野的,但安安许是因为身体不好,说话都恨不得要带着眼泪,面对他,他们总是有些愧疚。
黄昏之时,街道的灯笼都亮了起来,里面红色的烛光映照着今日的喜庆日子。
江以宁和萧寒锦牵手穿梭在人潮拥挤地街道上,每个摊贩前都围聚着很多人,哪怕是最寻常的饰品摊,都会引得女子们围观。
萧寒锦竟还在想,若是他弄个套圈游戏,估计会大赚特赚。
“花灯花灯!”江以宁瞬间来了兴致,去年因为回家并没有来灯会,今年该买别样的花灯了。
花灯是用绢丝做的外皮,柔软结实,结合外形上色,各种花样动物都栩栩如生。
江以宁今年不打算买什么花花,他抬头打量那些花灯,终于在顶端瞧见一个合心意的,他立刻拍板:“要那只两条胖锦鲤的!”
“哟,您眼光真好,这锦鲤年年都是卖的最好的,这可是我们这最后一只了,只是价格上要贵些……”摊主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江以宁猜着这花灯许是不便宜,否则也不会买锦鲤的那么多,唯有这只卖不出去。
他当即就要问价,却被萧寒锦给拽住了,他轻笑:“那想必价格有些高,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罢就带着江以宁要走。
“诶!还没问价呢怎么就要走了!今日节庆,给你们便宜些!别走啊!”那摊主赶紧叫他们,甚至都跑到外面来留人了。
江以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询问:“你不给我买吗?”
“他骗人的,那花灯挂在最高处,但是一点都不显眼,却说是因为价格高无人买,他这是摆明要给咱们加钱,就算到时候杀下去几百文,他还是赚的。”萧寒锦说。
以他如今的身价,因为几两银子这样确实有些不好看,但若是真值贵些,他自然无话可说,但因为认出他们的身份就要胡乱加钱,别说他不同意,江以宁就能把他脸挠花!
果然。
一听他这么说,江以宁气鼓鼓道:“阴险!”
萧寒锦戳戳他脸颊:“想赚银子没错,但也不能跟咱们跟前抢,对不对?”
“对,不买他的了,我们去别的摊主那!”江以宁皱眉,似乎是听到后面那摊主说话都觉得有些烦。
“咱们去杀价,走。”萧寒锦又把他带回去,一副为摊主说便宜些而感到心动似的,他狐疑道,“那这花灯如何卖?”
“七两银子,再不能少了,这都是要卖十两的!”那摊主说着唉声叹气起来。
“那还是不要了,你都能一下杀出三两,可见这花灯也没多好。”萧寒锦撇嘴,再没看那花灯一眼。
摊主瞬间急了:“那十两,十两!”
江以宁瞪大眼睛:“你方才还说七两,现在又叫十两,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呐?你这价变得也太快了……”
摊主:“……”我真服了你们这对夫夫!
他无奈:“四两,其他花灯都是这个价。”
江以宁皱眉:“合着你方才都是骗我们的?故意叫价那么高,赚银子也不是您这个赚法啊!”
灯会人本就多,也都是奔着买花灯来的,这一出自然有人能听见看见,若是值那个价,十两银子都掏得起,可还真没见过这样漫天要价的。
当下就有些人不满意了,嘴里说着“咱们去别家买吧”就赶紧走了,生怕被当成冤大头。
那摊主无奈:“二两银子,您给我个材料钱就行,就当是我给二位赔罪了……”
萧寒锦没接话,看向江以宁,后者点头:“夫君,给银子。”
一手交钱,一手拿花灯,两人便离开了,临走时江以宁还看看一眼那摊主的脸,想着明年不要在他这里买了。
这花灯是两条胖锦鲤甩着鱼尾合力腾空要将上头的绣球给顶起来,绣球也是小小的花灯,外面带着球须,里面固定着一截小小的蜡烛。
很可爱,回头把这花灯挂到小豆丁们的寝屋里。
灯会上的吃食也不少,萧寒锦每次看到些摊子,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支个摊子在这里卖,银子进荷包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这么多的人,一晚上纯利润都得有个三五十两。
“你想什么呢?”江以宁将吃剩的糖饼递给他,见他神思游走,“你不想跟我逛着玩了吗?”
他总是问的格外直接。
“不是,在想是不是该叫府里的出来摆摊子。”萧寒锦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分明就是节日,还想着叫他们出来受累。
“回头可以和他们商量呀。”江以宁说,“若是除去本钱,赚来的银子要给他们分些,估计会很乐意,我瞧胡厌秋和阿义都该说亲事了,若是能有些银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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