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还有几位从前同窗同行。”前院丫鬟来汇报。
“好生招待着,我稍后过去瞧瞧。”颜夫人说完看向江以宁, “你在这歇着,等着萧二接你, 我去看看。”
江以宁应该答应的,只是他到底是来做客,主家公子回来,他若是不去见见实在说不过去,那有些失礼了。
他明白颜夫人的好意,只是他也得懂事些。
“我随您同去吧,打过招呼我便离开了。”江以宁轻声说。
“也好。”颜夫人拍拍他的手,带着他去了前厅。
颜随恪甚少带朋友来府上,多数时候相聚都是在外面的酒楼茶馆,只是这次需要给先前的同窗们拿自己曾使用过的孤本,便只好带到府上来了。
他不好叫同窗干等着,便叫贴身仆从去书房内取,他则在前院和同窗们闲谈着。
两位同窗笑道:“这孤本我们找许久了,幸好厚着脸皮来问你,否则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颜随恪摆摆手:“你我曾同窗,何须这样客气,两位如今准备的如何了?”
魏子谦尴尬一笑:“只希望来年能不负众望,若也能有个一官半职,也不算白费这些年了。”
孔孟点头:“我也是这般想。”
听他们这样说,颜随恪便不再多言,倒是省了他开口安慰了,免得回头再寻他谋官,对他来说也是烦恼。
两位书生对视一眼,狐疑莫非是他们说错话了,若是寻常颜兄定然会安慰他们,这会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莫不是察觉到他们的真实来意了?
只是颜随恪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再轻易开口,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不免叫人觉得有些不适。
正胶着着,颜夫人带着江以宁来到了前厅。
“母亲。”颜随恪立刻起身叫人,视线落在她身侧的江以宁身上,“这位便是宁哥儿了吧?”
江以宁立刻微微欠身:“是,见过大公子。”
颜随恪面上带着浅笑:“何须这般客气,你们是子淮的知己好友,便是我的弟弟,只当这是自己家里。”
“多谢您。”江以宁轻轻应声。
“见过颜夫人,我们兄弟二人登门拜访,并未提前招呼,实在失礼。”魏子谦起身,姿态放得很低,肉眼可见的恭敬。
颜夫人笑笑:“无妨,听闻你们在前厅,我便想着过来瞧瞧,你们继续聊着,我便不打扰了。”
颜随恪挑眉:“你要和宁哥儿出去?”
“时辰不早,该有人来接了,我把他送出去。”颜夫人说完便带着江以宁离开了,后者谨记礼仪,对那两位公子微微点头,便跟着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颜随恪不免有些失笑,许是家中皮猴子多,她都许久没见阿娘这样喜欢别家孩子了,可见这宁哥儿是真的贴心懂事。
之前便总听子淮说他们有多好,连阿娘见惯人心的人都喜欢他,想来是真的好。
直到身影彻底走远,魏子谦才恍然收回视线,他压下内心的躁动,试探性询问道:“那位是……”
颜随恪撩起眼皮不动声色看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是子淮在县城相识的朋友,对方这次跟着家人到府城,是要在此居住了。”
他特意没有说清楚江以宁的身份,果然就见魏子谦视线热烈了几分。
他对这两人谈不上喜欢与否,只是曾经是同窗,他们也总是与自己打交道,没叫气氛不好过,因此他也愿意与他们说话。
只是魏子谦此人,家中妾室成堆,有些乐意巴结的人也总会送些美人进府,他都是来者不拒。
只是这样的人,总是要吃亏的。
比如此时,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我瞧他发髻未挽,可是还未说亲事吗?我家有位表弟,瞧着与他年龄相仿……”魏子谦自以为将心思藏得深,却不知人人都能窥见他的肮脏的内心。
颜随恪有些不悦,他皱眉:“忘记同你说,他已经成婚四年了,鲜满味的东家,就是他夫君。”
“主子,孤本找到了。”恰好随从东风将孤本拿来。
颜随恪立刻说道:“给他们,我还有事怕是不能送两位离开了,东风,送两位客人离开。”
“是。”东风冷面应声,视线骤然落在他们身上,“两位请。”
魏子谦和孔孟有些尴尬,来寻孤本并不是他们的本意。
颜随恪家世显赫,父亲更是在朝为官,连他不日都要去圣京,必然也能获得一官半职,反观他们两个,家世不出挑,也没有多大本事,已考三年都不曾中举,哪里能继续耽搁下去。
变想着借此机会能求颜随恪帮他们谋职,哪怕只是芝麻小官,那都是颇有脸面的事,却不想,诉求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送出府了。
孔孟皱眉:“你好好的动那些心思做什么?颜夫人对他那般好,颜兄自然不愿意帮咱们,而且你没听说那萧东家在圣京都有人吗?”
“我哪里想到那些,他不曾挽嫁做人妇的发髻,我自然要以为他是未出阁的,再者你没瞧见那小哥儿的模样吗?那般好看,尤其是那双瞳剪水,我如何不心动?”魏子谦说这话时还有些可惜,“却不想已经嫁人了。”
送他们出门的东风是有功夫的,自然没将这番觊觎之言漏听,转身回了府上,就将这些话说给颜随恪听了。
马车上。
萧寒锦笑听江以宁同他说今日做了什么事,颜夫人是如何如何随和,让他吃了什么,送了他什么,不过都没收就是了。
“比见到我还开心吗?”萧寒锦故意逗他。
“那是不同的。”江以宁板着脸,很认真的看着他,“你是最最最让我开心的,但颜夫人也不差,她特别特别好,我也想对她特别特别好!”
萧寒锦揽着他肩膀,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一口,笑道:“那我明日做些点心吃食,你介时拿去和颜夫人一同吃。”
江以宁点点头,倚靠着他累得不说话了。
到萧宅,萧寒锦抱着已经睡着的人进了宅院,叮嘱小秋照看着他,自己则是去厨房盯着了。
厨娘们都是生育过的,直到吃喝什么东西对有身孕的人好,只是偶尔江以宁会吃不惯味道,他就得亲自盯着才行。
“主子,门房传话,说颜府来人了。”
“先请进来,我稍后去前厅。”萧寒锦搅弄着鸡汤,将上面的油花儿全都撇出来倒进旁边的盔里。
做完这些,他这才起身去前厅。
就见一面生又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厮正站在厅内等着,他刚靠近,小厮面转身看过来了。
西云朝他拱手,淡声道:“突然登门,恐生唐突,只是主子有几句话叫属下带给您。”
“何事?”他挑眉。
“得罪了。”西云说着走到他面前,凑到他耳畔低语几句,“属下告辞。”
萧寒锦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笑意:“阿义将客人好生送出去。”
待两人离开,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眼底氤氲着暴怒与狠戾,他竟不知,好端端地就又有人将主意打到江以宁身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颜家既然派人与他说这些,可见也是不喜那两人的,或者并没有几分交情,他行事便也能方便些。
只是他也切身体会到,没有人为自己做事的烦恼,若是他身边也有方才那种人……
也无妨,武力若不能解决,那便只能动脑,这并不费事。
六月里天气多变,时常阳光暴晒,时而阴云密布,但无一例外都是热得厉害。
江以宁便不再常常外出了,多数时间都是在酒楼里休息,若是颜家姐妹们过来,他便和他们一起玩乐,倒是也能打发辰光。
只是江以宁不傻,偶尔下楼,便总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随行着,好似要将他盯出窟窿来,他有时会故意四下张望,便能和魏子谦对上视线。
他倒是没想到,这人定然早就知晓他的身份,竟还会用那种直白的眼神看他,怕是连秀才的功名声誉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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