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锦点头:“他与我提起过,竟是不曾告诉你吗?还叫你白跑一趟。”
“无妨,那此事便全交给萧东家了,我大兄入朝为官,相熟的圣京同僚应当是不少的。”颜理委婉提醒。
“这是自然。”萧寒锦点头,介时怕是会有许多圣京官员来,可得小心应对了。
这便是顶要紧的事了,说完这些,萧寒锦便准备起身离开了,毕竟两个小哥儿保不齐要说什么体己话,他在这里说不定会打扰到他们。
只是他刚说完告辞的话,颜理便突然想到什么,他道:“萧东家,过几日我母亲要去城外寺庙礼佛,她让我问问宁哥儿可方便外出?想带他同去。”
“好。”萧寒锦应了一声。
先前不管是在万渔村还是白石镇,亦或是陵阳县,江以宁都去过不少寺庙,如今倒是也要去见识府城的庙宇了。
他对祈福倒是不抵触,毕竟二寒身份特殊,许多东西不信也得信,他总想着,若是自己能多为他祈福,那他应该会永远陪着自己。
他是这样自私想着。
颜理说:“我母亲说城外有高僧,若是能求得开光之物,会保顺遂无忧,你年前便要产育,若是能求得此物,也能安心些。”
“好。”江以宁应声,若是能多求两个就好了,还要再给二寒一个。
“来都来了,我便用过饭再回去,只是这些怕是吃不完,要劳烦你与我一起了。”颜理笑着邀请他。
江以宁自然没有拒绝,他既在这里,那二寒就不会将这顿饭算到颜家,看似不赚,实则不赔。
吃过饭,颜理叮嘱他两句便回府了。
江以宁隐隐有些困倦,便招呼小秋也准备回家休息了,分明才刚坐稳三月,就好似能感觉到腹中有东西似的,回回想起都莫名惊慌,习惯了也就无事了。
天气炎热,他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却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眉心不自觉皱起,不等小秋询问,车夫先说话了。
“正君,是魏公子。”
“有事?”江以宁困乏地撩起眼皮,眼底带着一丝不耐。
他这几年被萧寒锦养出了几分脾性,已经有些那些千金贵君的傲气,此时再次被拦住,怒意便不自觉开始外泄了。
魏子谦便走到马车小窗边,轻声道:“前几日在潜心学习,有些日子没见到萧正君,便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恰好我新得一玉环,想赠予萧正君,不知可愿收下?”
“自然不愿,也不能。”江以宁淡声拒绝,“且不说玉环贵重,何况我已有家室,若是贸然收魏公子的礼物,叫别人瞧见,岂非要污我声誉?魏公子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事,还是留着银子,来日用吧。”
他最是厌烦这种缺根弦的人,当初的张怀安尚且能说句年幼,脑袋一热就要做些出格的事。
可眼前的魏子谦可是已及冠的男子,行事作风却还是这般不检点,府城本就人言可畏。
在外人看来,魏子谦常去“鲜满味”,自是说明酒楼滋味甚好,去萧宅,那也是有萧东家相邀,可今日他若是当街收了这礼,怕明日私通的脏水就要泼到他身上,连同腹中的孩子都可能会被牵连。
“你是在关心我吗?”魏子谦言语激动,“我府上还有好些银子,都是先前旁支送来的礼物,你若喜欢,我都能送与你!”
“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名声,你的礼物我不喜欢,你这个人,我也同样不喜欢。”江以宁语气很淡,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冷漠。
魏子谦茫然看着马车,他连里面的人都窥不到一丝一毫,但只要和他说话,浑身的血液就好似在不停涌动叫嚣着。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对方这样冷漠无情的样子,他都难以克制地心动。
“宁哥儿……”
“魏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你已经在为我添麻烦了。”说着,江以宁突然掀开帘子,轻蔑地视线望过去,他讥讽道,“你可知我为何这样厌恶你?你们陵阳县魏家亦是令人作呕地阴险小人!”
魏子谦一愣:“陵阳县魏家……你怎么会——他们可是得罪你了?我先前与你说过的,我们与旁支关系并不密切,且他们如今也早已落败!”
江以宁却是再不理会他的言词,叫车夫继续赶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府城魏家发难,陵阳县魏家,自然会连最后的姿态都维持不住,他又不是什么心宽体胖,有容人之量的谦谦君子。
有机会将曾欺负自家的人踩进泥里,他当然要抓住。
就叫魏子谦去苦恼吧,反正他的烦恼就能以此被解决了。
“正君是故意提到陵阳县魏家的?”小秋小心询问。
“这都被你发现了。”江以宁笑弯眼睛,“离开时魏显还尚有一口气在,但二寒说过,若是不能一击毙命,迟早会反扑,而此时就是一击毙命的好时机啊,何况是魏家动手,与咱们没有关系的。”
手段是难看了些,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在反击罢了,若被人欺负攥起拳头反抗都有错,那干脆就谁也别好过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小秋受教般点头,也是不得不承认,正君如今已经与府城那些夫人没有什么不同了。
聪慧,能干。
虽说坐在马车里,还是不免出了一身汗。
回到家,江以宁简单清洗过后才躺上床榻,许是近日炎热,胃口不好,他摸着有些轻微隆起的小腹叹息,他会尽量多吃点的。
第156章 大师
“正君还在睡着?”
傍晚时分, 萧寒锦在规定时辰内回家,并未第一时间得到江以宁的关注,从前不适应, 近一月却是已经习惯了。
得到肯定回答, 萧寒锦便去浴房沐浴更衣了,最近江以宁和狗似的,鼻子灵得很,若是闻到奇怪的味道是要使性子的,他可得小心些。
厨娘们早便做好饭, 见主家都回来,便着人来询问开饭的时辰了, 萧寒锦自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便先用过, 等江以宁醒了再伺候他就是了。
这头他刚吃完饭进屋, 就瞧见江以宁已经醒了,呆愣愣地盯着帷幔缓神。
“想什么呢?”他轻声询问。
“在想,你又背着我偷偷提前吃饭了。”江以宁一脸平静地说出抱怨的话, “晚饭不是说好要一起吃吗?你都不愿叫我起来与你一同享用,回回都要自己先吃, 难不成不愿意和我同桌而食了?那明日是不是就要与我分房睡了?”
萧寒锦抬手毫不客气地掐住他脸蛋,直将人捏得皱起眉, 他也不曾松劲儿,他轻笑:“可清醒了?这话若是叫别人听见, 指不定要以为我多嫌弃你了?你也摸着良心问问,最近可吃过一顿安生饭?”
江以宁仔细想想。
前日, 晚饭因为突然使性子,二寒最后吃的碗底儿。
大前日, 因为闻到怪味一直作呕,呕得二寒也没好好吃。
大大前日,饭菜做好,他说想吃二寒做的串串儿,他吃完都夜深了。
……
嗯,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江以宁拍拍他手背,灿然一笑:“好吧,那我原谅你不等我用饭的事了!”
“你?原谅我?”萧寒锦仰头笑了起来。
人到无语真是只能笑啊!
分明这几日被折腾的没吃一顿好饭的是他,到头来被原来的还是他?
他们江以宁怎么就这般会说呢?!
江以宁拽拽他衣袖,惶恐询问:“怎么了?我说得不好吗?那我……不原谅你了?”
萧寒锦怒极反笑,掐着他脸蛋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他咬牙:“若是不想现在被收拾,就赶紧闭上嘴巴。”
江以宁吃痛,却实打实不敢再说话了。
委委屈屈地噘着嘴,自己给自己的嘴唇吹气,试图减轻些疼痛感。
萧寒锦双手搭在他腋下,直接就将他给抱了起来,稳稳放到桌前,叫他安静等着吃饭,若是委屈有实质,萧某怕是都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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