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厢房,就见江以宁已经捧着书本看了,他轻笑:“我们江以宁这样好学,都能考状元了。”
江以宁却是摇头:“读书并非一定要考取功名的。”他只是想离二寒近点。
萧寒锦捏捏他脸颊,许是孕晚期的缘故,对方皮肉愈发紧致嫩滑,他前世倒是也看过许多女子生完孩子就状态变差的新闻,这次他早早准备食补药补,应该会好些。
江以宁被他捏得嘟起嘴,却还是顺从地由着他,他也喜欢被二寒碰碰摸摸贴贴。
萧寒锦将严鸣来的消息告知颜家,午后,他们两个就登门来了。
严鸣赶紧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外面瞧着是一摞书,他拍拍书,得意一笑:“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找到的东西,好好用!”
“你要不要脸?”蒋亦疏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是县他这几日过得太舒服了吗?
“我不要脸,又不是给你看!”严鸣说着转而看向颜随州,“阿州,好好用,我支持你!”
颜随州面上笑意加深:“我会的,这是很不错的贺礼,多谢。”
严鸣一听顿时啧啧两声:“听听!”
蒋亦疏白他一眼,恨不得拿手里的汤婆子把他脑袋砸个窟窿,但他忍住了,毕竟打人犯法。
闲谈间便聊起正事了,县城的铺子酒楼营生都不错,香料铺子也赚了许多银子,只等年前的时候便能分红,介时他会让人将银子全都送来。
东扯西扯的瞎聊着,又聊到了严鸣身上,他这次确实有意要在府城多留几日,看看哪里适合开药铺医馆,或者看能和哪家合作,收他们的药材。
“府城人事关系自成一派,你先看着,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开口就是了。”蒋亦疏说着伸出手。
“自然不会跟你们客气!”严鸣笑着与他碰碰拳头。
一聊就聊到了傍晚。
眼看着天色渐晚江以宁还没有回来,萧寒锦不免有些急了:“我得去外面看看,晚饭在家里吃,我做菜。”
“那感情好。”蒋亦疏痛快答应。
萧寒锦有些着急,江以宁现在的情况许他下地都是恩赐,居然一走就是一下午,也怪他没有多叮嘱两句,小瞎子现在滑头的很,总是刻意钻漏洞。
这边急,走到宅门前的江以宁也着急,颜理扶着他:“别急别急,若是摔了就不好了,可要仔细些,萧东家定然会——萧东家。”
江以宁抬头:“二寒你来接我!”
萧寒锦抿了抿唇到底没发火,接过江以宁看向颜理:“你三哥也在,在这里用过晚饭再回吧。”
“用吧用吧。”江以宁也跟着央求,“二寒做饭很好吃的。”
颜理失笑:“这我晓得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寒锦点头:“进去吧,还有个县城来的朋友,先去打声招呼吧。”
“好。”
屋外森冷,屋内暖如春,一进去就感觉面皮儿都松泛了很多,颜理稍稍松了口气,拿捏着性子去和他们打招呼了。
“三哥,子岚哥。”颜理说完看向严鸣,不知他叫什么,但瞧着比自己大,微微点头,“这位哥哥好。”
严鸣猛的咳嗽起来,连忙摆摆手。
第163章 抑郁
“你还能被口水呛到?”
蒋亦疏有些震惊, 看向他的视线带着明显的嫌弃,明显是在为他找补。
严鸣却是扭头嬉笑:“我就喜欢这种乖乖的弟弟,我家那几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凶悍得很!”
萧寒锦无奈看他一眼, 若只听前半句只怕要被误会是心悦颜理了,不过严鸣这人和丢情弃爱似的,全然没有半点往这边想的意思。
何况,听他这样说,倒是真叫他们想起来严家那几个弟妹, 确实没有可比性,所以他对江以宁也总是热热切切的。
颜理也稍稍松了口气, 差点就要误会了。
和他们闲聊几句,萧寒锦便去厨房做饭了, 凡是他下厨, 自然是要做些府城酒楼没有的东西,即便是有的,滋味也是全然不同的, 再者他还深知这些人的口味,做起菜来得心应手。
吃过饭, 天色便已然如墨。
另外三人略坐坐便回府了,严鸣则是继续和萧寒锦探讨这几日该如何做, 可见他也是有心要做到府城来的,没人不愿意将自家事业做大做强, 赚更多的银子。
萧寒锦如今在府城也有些人脉,再加上颜蒋两家, 他的意思是让严鸣先去打听,再从长计议。
毕竟是急不来的事, 严鸣就成日里去街上转悠,他本就模样俊朗出手阔绰,再加上和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交集,很快就混了个脸熟。
进了十一月,天气更是冷了许多,许是有身孕体热的缘故,江以宁倒是没觉得太冷,偶尔会像从前那样上街,但他的肚子愈发沉重,偶尔也会让他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他甚至开始觉得,孕育生命的过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连饭菜都吃得少了。
萧寒锦忙着在酒楼添新菜品,制定新的规则,导致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江以宁的不对劲,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肉眼可见地消瘦了。
“阿宁,再吃两口?”萧寒锦端着米粥轻声哄着。
若是之前,江以宁使性子,他是绝对要呵斥两句的,但如今却是半分情绪都不敢有。
江以宁眉眼微垂,语气很轻:“我不想吃,我已经吃饱了,很饱了,饱得肚子都鼓起来了。”
视线落到他高高隆起的腹部,萧寒锦咬了咬牙,他深吸一口气,扯着脸皮笑:“好,饱了就不吃了,那我扶你走走?”
“也不是很想——好吧。”江以宁本想再说些拒绝的话,但终究没忍心,他知道自己现在情绪不对,他应该快些调整好自己,然后哄哄二寒的。
但是从前那样容易说出口的话,这会在舌尖转个遍都说不出。
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萧寒锦察觉到他不愿意动,但既然答应了就是好现象,他赶紧扶着他站起来,像从前那样和他在屋里走圈圈。
江以宁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他能察觉到对方的细心呵护,他想做出些反应回应,但面前就像是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壁,阻止他,抗拒他,叫他没办法像从前那样。
他便有些生气,气那面墙阻碍自己。
他得做出些反应来,但他能怎么做呢?
萧寒锦发现身侧人不动,他也停下脚步,顺着江以宁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碗碟,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抄起茶盏用力砸在地上,茶杯瞬间四分五裂,尸体都溅远了。
他赶紧去摸江以宁的手,还想要说些安抚他的话,就听他痴痴笑了起来。
“我能砸烂,能砸烂那面墙……”
“好好好,我知道能砸烂,我们江以宁一向都是最厉害的。”
萧寒锦说着安抚的话,此时显然不方便叫婢女们进来,他只好先将脚下残存的碎片往旁边踢。
他将江以宁抱到床榻上,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能下地,也顾不得拿外面的扫把,先将显眼的大碎片往起捡,却又因为心神不宁,瓷片突然划破手指,他微微皱眉,血珠便涌了出来。
但他此时顾不上这小小伤口,随意收拾一番就赶紧守着江以宁了。
他笑道:“别怕,只是碎了只茶杯,明日就让人换上新的,你喜欢摔哪个就摔哪个好不好?”
“你受伤了。”
“只是小伤口,你要是不说我都忘记了,吹两下就能愈合。”萧寒锦轻声哄着,他知道江以宁现在的情绪不对,大概是产前抑郁。
前世他也只是偶尔听说过,对他这种没有固定伴侣不婚主义的人来说,孕育生命是很遥远的事,而且他始终认为,一定是孕妇的情绪没有被照顾到,所以才会生病。
就如现在,他觉得是自己在某些时候不小心忽略了江以宁,所以才会导致他这样。
他应该关注着江以宁的情绪,而不是让对方在这种时候还要为他操心。
可刚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手指一暖,唇舌触碰着他的指腹,将上面的血迹舔舐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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