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进黑八,便拥有了最后的胜利。
文林凯温和的面容下终于露出了些许如狼般的眼神。
宋韵宸很清楚自己水平,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摆烂。
他摆烂的开场白就是理所当然的三个字:“傅越时。”
傅越时便说:“你去坐会儿,休息休息。”
范寻是场上球技最烂的一位,早已放弃了竞争。
结果最后就变成了文林凯在跟傅越时较劲。
黑八在桌上滚来滚去,始终没能进洞,文林凯似乎有点急了,发胶固定好的额发被汗水沾湿落下一撮,额上青筋都凸起来了。
相比之下,傅越时实在气定神闲,每一次击球动作优雅,仿若只是在球桌边闲庭信步。
宋韵宸在旁边看着,几乎怀疑傅越时是故意的。
文林凯最后握杆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动,傅越时终于不客气地把那只黑色的,象征胜利的球送进球袋。
傅越时放下球杆,微微勾唇:“承让。”
宋韵宸站起身,抱了他一下:“good job.”
文林凯满头大汗。
“傅哥,你……”
傅越时拍拍宋韵宸的肩,没留给对方半个眼神:“走吧,回去了。”
宋韵宸疑惑地回头,瞧见文林凯一脸颓丧,他不再笑了,好像忽然被人打碎了高贵的面具。
第61章 富太太速成班
“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会打台球。”
回到房间,宋韵宸立即将西装脱了,边换衣服边回答傅越时:“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这事说来话长。”
他提议:“现在还早,咱们不如弄点喝的,边喝边聊?”
傅越时:“好。”
海上的风雨早就停了,宋韵宸做主要了瓶白葡萄酒,两人换了舒服的睡衣,坐在房间外的夹板上吹风。
乌云散去,月光皎洁。
夜晚的海面格外平静,深沉不见底,规律的潮水声令人心情莫名平静。
宋韵宸举杯与傅越时碰了碰,开口:“以前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吧。”
傅越时回想了一下。
“暴君,因为你不许我喝酒。别以为我忘了。”
傅越时无法否认:“是。”
宋韵宸估计当着他的面又抿了一口酒杯,笑道:“说回台球,这大概是三四年的事了吧……”
他同傅越时讲,自己那时候在职业上已经小有成就,才得以去一些有大客户在的高端场所。
他生怕自己露怯,把生意搅黄,于是自己偷偷报了个礼仪班,结果第一天去报道,发现跟自己一起上课的同学全是那种看得出微整过了的美女帅哥,其中一半的人生梦想就是做富商的二奶,另一半更有野心,是直接冲着嫁入豪门做正室太太去的。
一整天,宋韵宸被那些家伙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头晕目眩,又实在舍不得已经交掉还不能退款的两万元学费,全程什么都没听进去,只顾着懊恼自己病急乱投医。
其中有个少女说自己已经和某个大佬订婚了,经常到处找同学炫耀自己的甜蜜恋爱,有一回就抓到了落单的宋韵宸。
那少女信誓旦旦地对宋韵宸讲:“帅哥,我跟你讲,别看你长得帅,这人啊还是要有情趣,哦还有,床技也很重要的,不然优质的对象怎么看得上你呢?这世界上长得漂亮的人这么多,你总得有什么别的优点才对吧?”
宋韵宸郑重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嗯,有没有可能只是运气好。”
那少女对他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裙摆,走了。
最后这两万块花下去,奇葩见识挺多,唯一他学到的还算有用的技能,就是台球。
当然,台球到底怎么打其实并不重要,那礼仪班的老师着重强调的是这项活动的人体姿势,还有如何俯下身,才能让动作最充满“性别”魅力。
说实话,那一段儿还蛮下流的。
宋韵宸不知不觉快把一整大杯葡萄酒都喝光了,虽然没醉,但他喝酒了就容易唠唠叨叨。
有一些故事傅越时早就知晓,只是蓝渠当初整理资料,自然也不会把宋韵宸如何学会打台球、花两万块钱参加“富太太速成班”这类细枝末节涵盖。
宋韵宸自顾自地讲着那些有趣又无聊的故事,一会儿讲到这,一会儿说到那,傅越时倒也不嫌烦,一直认真听着。
“不过这么说……”宋韵宸轻声喟叹,“我运气真的蛮好的。”
他躺在椅子里,自在地吹着海风,用“嫁入豪门”那一段调侃傅越时。
傅越时道:“不,是我运气好。”
宋韵宸睁了睁眼,脸颊可疑地晕红着。
傅越时摸了摸他的头。
“然后呢,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宋韵宸挠挠头发:“想不起来了,下次再跟你说,留点悬念吧。”
傅越时纵容道:“好。”
宋韵宸想起一事,问:“咱们这一趟要在海上几天?”
傅越时轻道:“一周。”
“你把我带来,不光光是为了让我看那位傅大小姐笑话的吧?”
“嗯,还没完呢。今天看得不开心么?”
宋韵宸掰着指头算了算一周:“这么长时间啊……这戏不看也罢。”
傅越时亲了亲他的额头:“如果我说是我需要点时间筹备怎么跟你求婚呢。咱们现在在大海上,你就算想拒绝我也跑不掉了。”
宋韵宸闻言突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答应?”
过了两秒宋韵宸抿了抿唇,干巴巴地移开视线:“某人不是已经在四处宣扬我的身份了吗,你这儿原来有我说话的份?玩儿先斩后奏啊?”
傅越时勾起唇:“那你说,我该称呼你什么?“
宋韵宸睨他:“换我说啊,有人是不是忘记自己还在我手下打工?来,叫老大。“
傅越时好笑道:“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辞职了?“
宋韵宸:“……”
傅越时:“为什么辞职?之前还瞒着不告诉我?”
宋韵宸:“……你知道了啊。”他表情讪讪地,”没为什么,干累了不想干了呗。”
其实他也是有点担心傅越时的来着。
所以这不是屁颠颠地直接飞来北美了嘛……
不过这么丢脸的事他即使在心里也不会说的。
他调转话题:“倒是你,怎么把你妹和文家都哄得五迷三道的,还什么在外游学,隐姓埋名?他们真信啊?当年你在医院过世,我都看不上最后一眼,连骨灰都是折腾了半天再拿到的,当初傅家立即就接手的后事,肯定早就验过,他们怎么可能不确定你是真死还是假死了?“
傅越时摇头:“他们不确定,因为我舅舅出面了,他们抢先一步把 ‘我’带回了母家。”傅越时想了想又于心不忍地补充,“傅家给你的那份骨灰是假的。”
宋韵宸:“……”
傅越时端详着宋韵宸的神色,本以为他会因受到了欺骗而伤心,却没想到宋韵宸脸上露出了一种疑似“哈!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哦,我其实猜到了。“宋韵宸果然说,”那个盒子还放在家里的储藏室呢,倒也忘了拿出来晒一晒,估计都发霉了。“
傅越时:“…………”
“你知道是假的?那为什么还大费周章去要?”
宋韵宸毫不意外傅越时已查到了这一桩旧事,迅速一脸坦然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就像你去一个旅游景点玩了一趟,回来总得买点什么纪念品吧,哪怕你知道那就是某个批发基地生产出来的次货,但就是想收藏一下,表示自己‘到此一游’,你懂不?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囤积癖,改不掉的。”
傅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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