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河惊恐了好半天,重复了一遍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问话:“你说他是傅越时?”
宋韵宸道:“我知道这事听起来非常荒诞,但我很确定,从半年以前,和我接触的人就是傅越时。”
“半年前?”
付先河的关注点瞬间偏了:“半年前,他刚回国那会儿?”
“嗯。”
付先河蹭蹭蹭翻到他和付越的聊天记录,看到那条【没钱买机票,你赞助我一张?】的短信,差点原地厥过去。
“这……也是他?”
宋韵宸回忆了一下说:“他是在付越宿舍醒的,应该是他。”
付先河:“………………ojbk。”
付先河老半天才勉强消化完这个超出常识的认知,总算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猜测:“付越和傅越时,呃,长这么像,你说付越那个野爹,会不会是傅家的什么人?比如……傅越时的父亲?”
宋韵宸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是知道傅越时的父母很早就分居两地了,只是因为家业庞大的缘故一直没有正式离异,傅越时独立很早,也甚少谈论他的父母,自己以前又是那种不闻不问的性子。
甚至连他跟傅越时结婚时,傅越时父母也不在场,傅越时母亲身体孱弱,据说当时是在新西兰疗养,却根本没人提傅越时的父亲。
印象里,只有傅越时提过一回,说自己刚成年就一边念书一边接手了家业。
宋韵宸当时开玩笑地问:“刚成年?你家那么多叔伯长辈,怎么好意思使唤你这个小辈啊?”
傅越时不答,只是用电脑打开了股市界面,当着宋韵宸的面,十万美金,单买了一支股票。
傅越时操作时手就覆在宋韵宸的手背上,带着宋韵宸移动鼠标。
宋韵宸不明所以,点下操作键的时候几乎魂飞魄散。
“……你干什么?”
傅越时在他耳边淡淡地道:“没事,听我的。”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花了十万美金,宋韵宸后背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傅越时什么都没解释。
一月后,傅越时又调出了股价的界面,当着宋韵宸的面,只见这一个月股价如坐了火箭一般连连飙升,傅越时卖出,收益直接翻番。
宋韵宸目瞪口呆。
而傅越时全程操作的时候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常态。
明明轻轻松松就赚得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傅越时却当真只是看着账户的数字发生了些许微小变化罢了。
傅越时朝宋韵宸道:“现在明白了么?”
为什么傅越时十八岁时就接手了家业。
因为他是个旷世难遇的天才。
宋韵宸是知道的,在业界内,傅越时眼光毒辣,看中的投资标的从未出错,常被调侃是拥有点石成金的神力。
只是如此直观地见识到了,宋韵宸仍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后来关于傅越时父亲甚少现身的事也顺理成章地有了答案,傅越时少时便锋芒太甚,再加上那专断的脾气,父子俩根本没法好好呆在一个屋檐下。
最后妥协的是傅越时的父亲。
他辞去了职务,离开了家族和集团,风光无两的家主隐退却无人相送,只因家中人人都是欢庆上天有眼,终于令他们家降生个天才,这是注定家族将长盛不衰、繁华似锦。
天才是傅越时,只需要有傅越时在,就够了。
后来傅越时父亲便杳无音讯了。
故而,要说付越有可能是傅家的种,这事儿宋韵宸是信的。
“你还记得多少关于付越母亲的事?”
付先河回忆了一下,他对这个人确实有些模糊的印象,因很小的时候见过几面。
“我跟她年纪差得大,不算太记得,她很早以前在我家欧洲的别墅住过一阵,家里应该还有些她的东西的,只是时间太久了,早就不知道被保姆丢到哪里了。”
“你等等,我得回家一趟,问问我爸……”
宋韵宸:“我和你一起去。”
付先河想了想:“也行。”
他们赶到付先河家时。
付先河带着宋韵宸登堂入室,关起门……就开始翻箱倒柜。
付越的母亲叫付箐箐,当年在付家住的时候应该还在读高中,放暑假没有回国,就在亲戚这儿呆了一个月。
一直到大学毕业,每年暑假付箐箐都会来,所以房子里应该是留了一些她的随身衣物的。
付先河这回难得靠谱,他们这次来找,说不定真能发现些付越身世上的线索。
可惜,这希望并未持续很久,付箐箐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他们除了证实付箐箐确有其人外,没有发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不知道为什么,宋韵宸莫名觉得付箐箐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等等,宋韵宸,你来看看这个……”
付先河从柜子底下掏出了一堆本子,其中就有付箐箐的医疗记录。
里面夹着薄薄一张纸,付先河打开它,瞳孔骤缩,只觉手上这张纸,比千金还重。
这竟然是……付箐箐的死亡报告!
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二十年前,付箐箐竟是车祸去世的,死时怀孕八月,婴儿尚在腹中。
宋韵宸看了一眼,也是完全傻在原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若是意外早亡,孩子都未曾出生,这世上又何来的付越?
付越根本都没生下来啊!
也就是说,这世上本就根本不存在一个和傅越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韵宸是当天后半夜回的伦敦。
病房里安安静静,傅越时已经被转出来,安排在一个无人能打扰的特殊楼层。
大概是蓝渠做的安排,只留下了几个最值得信任的医生在照看。
宋韵宸这几日一直没睡好,已经困得有点神智不清了,就这么趴在傅越时床边,枕着手臂睡着了。
还是第二天中午付先河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宋韵宸才终于被吵醒了。
这么弓着背缩了一晚上,想也知道睡得不怎么舒服,宋韵宸两只手臂都麻了,脖子也酸得动弹不得。
他缓了好半天才终于让手臂恢复了知觉,跟机器人一样僵硬困难地按停了一直在嗡嗡作响的手机。
“你怎么没接电话。”付先河问。
“睡着了。”
“说好今天见一下我爸的对吧,你没忘吧。”
“没有。晚上见,挂了。”
付先河并不知道宋韵宸连夜打了个飞的又回伦敦了,这会儿还要再打个飞的去付家。
几个小时折腾,就为了晚上回来看一眼傅越时。
宋韵宸拉了拉傅越时垂在床边的手,轻说我走了。
傅越时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宋韵宸匆匆拿着包出门了,到大马路上时视线忽然一晃,感觉有点头晕。
正好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忙不迭地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哎,那个,先生……”
宋韵宸揉了揉被撞到了脑门,问:“怎么了?”
“您有没有在附近看到我儿子,我刚去买了个饭,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
宋韵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只见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套孩子的病号服,这附近就是公立中央医院,大概他儿子还生病住院了。
男人焦急地解释道:“我儿子有梦游症,今天白天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突然跑出去了,不好意思,您既然没看见他,我再找找,抱歉了。”
梦游症?
宋韵宸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发了会儿呆。
突然间,一件件零散的片段串成了线。
傅越时曾提过,这些年集团一直有一笔去向不明的资金……
傅越时生来就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十八岁时接手家业,捧上神坛,从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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