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有点发烫,他怕自己有丢人的反应,不敢再看。
明明都是结过婚的人,他还是会担心自己被傅越时瞧见面红。
空气温度好像在上升。
车里潮湿的水分被蒸掉,变得干燥,接而开始燃烧,有了失控的苗头。
他的大脑中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紧接着蓦地又想起自己昨夜中了那“香薰”后神志不清,竟放肆地主动要求傅越时抱自己。
后来傅越时还打他屁股……打了好几下……
思及此处,宋韵宸顿时双颊烧红,心慌意乱。
他赶忙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不敢再回想了。
所幸傅越时一定以为自己忘了,那他就装得彻底一点,假装真的忘干净了吧。
宋韵宸挪着毛巾,浑身不自在,急切想要结束,动作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些,说:“好了。”
“头发你自己抹一下,然后把衣服穿上吧。”
傅越时说:“你不认真。”
宋韵宸几乎猜到他下一秒就要和以前一样指责自己了。
不认真,都没有擦干净?
但他绝对不会再给他擦一遍了。
让这个死鬼拉倒去吧。
宋韵宸在心里骂。
却没有想到傅越时下一句淡淡地问:“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为难?我又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他用了个“又”字。
宋韵宸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他怔了怔,沉默着。
傅越时没再多说什么,自己扣好扣子,从口袋里把那袋迷你彩虹糖又拿了出来。
他那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往前递了递,悬于宋韵宸面前。
宋韵宸看着那只形状如绝世美玉、又暗含力量的手,想起这只手曾不容置疑地给他戴上婚戒、也曾凶狠地将他按在床头,不让他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现在这只手,掌心摊开,横着一包五颜六色的彩虹糖。
撕开的封口被仔细的卷起来,随时都可以重新打开。
傅越时问:“还要么?”
他说:“苹果味的还有很多。”
宋韵宸极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点了点头。
嘴里的甜味弥漫开,他好像确实在一瞬间没那么躁动了。
有些受不了继续呆在车里,宋韵宸说想下去走走。
傅越时像是终于懂得了回避,没跟上来。
不远处,宋韵宸见许之恒正百无聊赖地蹲在水泥地上,拿刚摘的狗尾巴草逗蚂蚁。
宋韵宸站在他边上发呆。
许之恒:“您跟车里那位先生,聊完了吗?”
“嗯。”
许之恒:“你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这话其实问得挺奇怪,因为许之恒当时明明听到那位先生自我介绍名叫“付越”,与宋先生“初次见面”。
宋韵宸却笑着承认了:“是啊。”
“怎么看出来的?”
许之恒小声说:“真正的陌生人不是这样的。”
他谨慎地询问:“你们是吵架了吗?”
宋韵宸又笑了声,心情挺好的样子:“没有,别多想。”
他站在加油站边上看了会儿风景,尽管面前只有连绵无尽、苍翠茂盛的树。
不知什么时候,雨渐渐变小了,天色也亮了起来。
他们头顶的乌云似已飘走去别的地方旅行。
午后的阳光重新出现,洒向大地,刺目,让宋韵宸眯起了眼。
他抬起头,怔然地望着面前的那片天空。
许之恒在旁边惊叹:“哇,好漂亮啊。”
林木的轮廓被镀上玫金边缘,遥远的前方透着深邃的蓝绿,日光在未干的水雾中折射出如梦似幻的色彩。
宋韵宸忽而想。
兴许是因为他吃过傅越时给的彩虹糖。
也许是因为他向Flytimes许愿台风快点结束,洪都拉斯的太阳听到了呼唤,决定给可怜的落汤鸡们分享一点温暖。
于是风雨过去,彩虹真的出现了。
第23章 无痛当妈
台风短暂登录后很快离开了,宋韵宸先前的担心变得毫无必要。
雨停后一切顺利,他们准时在起飞前到达中央机场。
傅越时与宋韵宸买的是同一班次回S市的飞机票。
但他们的座位并不在一起,上飞机后就分开了。
明面上,他和“付越”素昧平生,宋韵宸允他搭车已是仁至义尽,自然没有再一起行动的必要。
宋韵宸上了飞机后小睡了一会儿,醒后理智回笼,看见身边撑着头,眼巴巴望着他的许之恒,生出一种强烈的后悔。
他一时冲动,居然把许之恒一路这么带回来了。
这对一个讨厌麻烦的社畜简直不可思议,他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吃喝不愁、生活悠闲的慈善家。
许之恒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
人带都带上了,总不能就这么甩手一扔。
宋韵宸烦恼地揉了揉眉心。
宋韵宸下飞机时已是深夜,S市的机场却依然人流攒动、灯火通明。
他的手机刚刚恢复正常信号,接着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大堆来电。
全部来自于付先河。
也不知道找他什么事,跟催命似的。
宋韵宸看到这三个字就烦,烦躁程度约等于看见“老板在节假日还要求他义务加班”。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面无表情地接起来。
只听付先河在那边嚷嚷,像极了一只聒噪的鹅:“宋韵宸,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啊?知不知道我很着急啊?”
宋韵宸解释:“我在出差,刚下飞机。”
“出什么差啊这么久?”
“打你电话好几次了都。”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有没有遇见什么人,我跟你说,那个付越如果来找你……”
付先河告诉宋韵宸,那个和傅越时长得一模一样的付越不简单,若是宋韵宸碰到付越,千万绕着走,不要与他多接触。
虽然这话藏着他自己的私心,但他也是为宋韵宸着想。
付宣文对付越的态度很古怪,付先河一开始先是怀疑他爸和傅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联系了他爸好几次,他爸要么就是说自己在马达加斯加,要么就说自己要去坐热气球了乖儿子有事晚点再说,把付先河气得够呛。
付先河每天早中晚轮番轰炸他爹,总算把他爹烦透了,发了一通加密电报回来。
原来他爸根本不在什么马达加斯加坐什么热气球,人一直都在北美,正四处寻访技术专家。
他爸说,前不久某次参加酒会,让他偶然得知一则十分要紧的传言。
传说傅家在北美有一处资产,从未公开,内部配有最高安全级别的脸象识别技术加密锁,内置生物信息,只有傅越时亲临才能打开。
没人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傅越时过世之后,傅家暗地里试过很多种方法为了打开那把生物锁,全部徒劳而归。
而且由于多次错误尝试,生物锁触发了警报系统,目前冻结时间已经达到了120天。
距离下一次能够尝试开锁,大约是三个多月以后。
付先河听得目瞪口呆,勉强理解了他爹的脑回路。
“所以你就想找付越来试?他和傅越时又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长得像罢了,这么离谱的办法,怎么可能行得通?”
“而且你都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万一什么都没有呢?”
付宣文恨铁不成钢道:“整个白石集团费了这么大劲都打不开的锁,里面自然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否则他们闲得慌啊?”
他朝儿子解释:“反正这事咱们就是试一试,只要成了,咱们手里的筹码就足够和傅家人坐在一张谈判桌上了。”
付先河一时无言以对。
他怀疑他爸还有事儿瞒着没说。
不仅为了开锁,他觉得付宣文根本想弄个“以假乱真”的傅越时出来。
否则如何解释现在这个付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废物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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