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总之刚才谢谢你了,我打个车准备回去了。】
Flytimes:【要我给你打电话么?】
SSS:【为什么?】
Flytimes:【如果你在车上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Flytimes:【而且晚上一个人坐车也要注意安全。】
宋韵宸怔了怔,他发现自己在Flytimes说出这个提议时竟真的考虑起来。
虽然Flytimes对他来说和一个虚拟人物无甚区别,但偶尔有人陪着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从善如流地说:【好啊。】
SSS:【那一会儿上车聊,如果你对我前夫感兴趣的话,我倒也可以跟你讲讲。】
Flytimes:【好。】
SSS:【但我有个要求。】
Flytimes:【什么?】
SSS:【你能不能去弄个变声器?】
傅越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Flytimes:【为什么?】
SSS:【我真的受不了你那个声音,真的会让我产生心理阴影。】
SSS:【要么你别说话,否则我会觉得我是当着我前夫的面在骂他,我晚上要做噩梦的。】
傅越时:宝贝,你就是当着你老公的面在骂他谢谢。
他差点把心里想的这句话发出去了,好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另一边的宋韵宸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五分钟后,宋韵宸坐进出租车,再一次和Flytimes打上了电话。
没想到一接通——
“喂?”
“你……”
宋韵宸听到电话里的陌生女声,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要不是他想起来让Flytimes弄个变声器,他还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或者发生了什么火葬场剧情,比如给男网友打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他妈或者女朋友之类。
Flytimes用轻柔的女音道:“这个声音你还满意么?”
宋韵宸浑身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宋韵宸道,“这太奇怪了。”
Flytimes说:“我以为你会喜欢。”
宋韵宸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把变声器关了吧。”
Flytimes切换回了原本的声音。
宋韵宸舒了口气:“还是这样好多了。”
Flytimes那边低笑了一声:“不会听到我的声音又想到你前夫?”
宋韵宸被他这么一笑半边耳朵又麻了,赶紧道:“你别这么笑,受不了。”
Flytimes:“怎么?”
宋韵宸义正严词:“他每次凑在我耳边这么笑,接下来都是要跟我上床。”
傅越时:“……”
话题莫名往一个黄色的方向发展了。
Flytimes:“跟我谈谈他吧,我还挺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的。”
离到家还有半个小时,宋韵宸道:“那先给你讲开头吧。”
宋韵宸从小长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
他家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吃喝不愁。
当年还是他爷爷当家,宋氏百年前是一个繁茂的大家族,但常言道富不过三代,宋氏便精准应验了这一句老话。
当年他爷爷与几个朋友合伙建厂卖鞋,经常大费周折去远洋的名品店里跟人探讨设计灵感,然后带着新潮的鞋型回来打板、销售。
他们打着进口的幌子,生意做得越来越大。
到了下一辈,也就是宋韵宸父亲那一代,家族的生意还好,但家里的生活习惯却日渐奢靡。
宋家人好面子,房子要住中心地带、车要好车、吃食穿用都得是顶级。
宋韵宸是长孙,从出生起便没什么理想,他少年时期体质很差,性格喜静,爱看些话本杂物,课业一般。
没人逼着他上进,他也心安理得地活在一池温水里,如一朵不经风雨的花。
后来,他爷爷岁数大了,患上帕金森,渐渐脑子也不清楚了,却一直不肯放权。
大约是怕一旦把公司的股份转让,小辈们就不乐意继续尽心伺候他这个没有价值的老家伙了。
没想到就在宋韵宸十八岁那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他家的鞋厂注册地在法国,那年法国加增了一项遗产税条例,使得股权赠予的税率一下子高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
中间的条文很复杂,宋家人遍寻了律师,最后无计可施。
而突如其来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项残酷的事实——
只要宋韵宸的爷爷一旦去世,整个家族企业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只因经年挥霍,营业额负担只能勉强平衡家族开支,老人家一走,他们根本交不起那笔巨额的税款。
一下子整个家族都人心惶惶起来。
宋韵宸那时刚读大学,就这么恰巧地遇到了被来讲课的傅越时。
他念的是私立的商学院,院里的授课方式有两种,一是寻常的教授讲课,二是学校花高价邀请企业高管来给学生传授实践经验。
这些高管并非常规的聘用教授,可能几年才会抽空出现一次。
傅越时那天来,讲得正好是税法。
巨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学生,听傅越时在前面用英文授课。
讲台前方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宋韵宸甚至觉得对方不比自己大几岁。
后来事实也证明,那年傅越时才二十二岁。
但他看起来一点不像个学生。
自然,傅越时长得十分帅气,五官英挺,轮廓立体,是那种会被当成梦中情人的相貌,很引人注意。宋韵宸听到周围的女同学几乎全在小声议论他。
但学生上台做个演讲都会紧张,傅越时说话语速和缓、气场强大,仿佛天生的领导者。
听这样的人讲课是一种享受。
宋韵宸听得很认真,恨不得眼睛都不眨,可惜税法的体系庞大繁杂,傅越时也并未深入涉及遗产税方面。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接下来是答疑时间,需要提问的同学都可以上前。
宋韵宸二十分钟后还有下节课,他在原地纠结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走。
就在他纠结的这么点功夫,傅越时面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宋韵宸也想去问问题,但他社恐。
其实他这种性格的人不太适合学商,但他父母如此建议,说宋韵宸将来要继承家族企业,自然要懂点这方面的知识。
宋韵宸不会反驳,顺应了他们的指示。
以至于他现在在学校其实与大多同学都有点格格不入,也过得并不是十分开心。
他不会主动说话,小组作业也很少和组员讨论,就像一块游离的背景板。
傅越时看起来真的很热门。他想。
到底要不要去呢?
还是去吧。
万一呢。
如果家里的事情解决了,那他父母也不用天天在那儿犯愁了。
他只希望生活能维持原状,但如果公司没了的话,接下来他连维生都成问题,可能毕业以后只能外出打工了。
宋韵宸终于鼓起勇气,抱着笔记,走到了队伍的末尾。
他等待了近半小时才得以靠近。
离得近了,宋韵宸闻到傅越时一股浅淡的香味,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什么。
他形容不上来,只觉得很好闻。
一时间,许是因为紧张,宋韵宸连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排在宋韵宸前面的最后一个人走了,换宋韵宸上前。
宋韵宸压抑着狂跳的心脏,不敢直视对方,垂着眼小声问,您了解这边的遗产税吗?
傅越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能具体谈一下你的问题么?这是个很宽泛的概念。”
宋韵宸也是天真,傅越时说要“谈”,宋韵宸一慌,直接把家里的情况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
他正在学法语,英文说得少,一时间开口都磕磕巴巴,还夹杂着几个法语单词。
傅越时听了两句就冷不丁打断了他。
“你的事,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吧?”
宋韵宸这才意识到,自己后面还排着一大堆同学,等着问傅越时问题,人人都顺便聆听他家是如何破产的。
宋韵宸没有经验,忘了这一茬,因自己频频犯错而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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