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吃了午饭,点上一桌子菜大快朵颐,林飘想到温解青和温朔:“也不知道他们乘着小船到哪里去了,不知道飘了多远去了。”
沈鸿道:“若是他们想拿回行李,大概率也会来周县,若是他们急着回洛都,便不会在路上有停留了。”
林飘点了点头,沈鸿将发生的事情一分析,事情就全部变成了选择题,那种飘在水面散落开的茫然感散去,林飘心情好了许多。
“所以如果这几天我们没在周县等到他们,就不用等他们也不用管这件事了是吧?”
沈鸿点点头。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林飘安下心吃饭,虽然这边的饭菜和家里是完全不能比的,但毕竟一夜里经过了那么多波折,一个上午这才是第一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普通的饭菜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二柱睡到下午才醒,起身来一起吃了晚饭,到了第二日,他们起床吃过早饭没多久,就听见温解青和温朔来了周县的事情。
温家两兄弟几乎是直奔周县县衙,想要调动周县的兵力,寻个法子把东西都夺回来。
周县里顿时人人议论,道那水匪是不是胆子真的肥了,居然敢劫这种名门世家的少爷公子。
林飘下楼就能听见食客在议论。
“我看是劫得好!”
“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水匪也不是劫富济贫的,那银钱能给你花不成?你倒是帮着水匪说话了。”
“你不知道内情,你想想啊,这水匪劫了这温家兄弟,是劫得太好了,水匪盘踞在这一带这么多年了,神出鬼没的,抓也抓不着,县丞也不想管,现在劫着这种人物了,县丞还能不管吗?还敢不管吗?”
“你说得这确实是!这一来,那岂不是这水匪必定要被铲除了?!”
“那肯定的,这温家兄弟你不知道来头,人家是洛阳温家的人,响当当的来头,在咱们这种地方,哪有人敢开罪他们?县丞要是不好好干这事,乌纱帽都不一定保得住!”
“真的啊?这洛阳温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么厉害?”
下面的食客绘声绘色的讲解起了洛阳温家的部分野史,说得犹如洛阳温家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一样,仿佛只要温朔在周县跺一跺脚,明天天子就要下十八道圣旨,将所有开罪了温朔的人统统菜市口问斩。
据说目前温朔和温解青住在县丞府上,也如同天龙人驾临一般,县丞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给他们洗脚才行。
林飘听得简直想擦汗。
他们吃过午饭,便去县丞府找温家兄弟,才到县丞府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从县丞府出来的温家管家。
温家管家一瞧见他们,急忙问候,领着他们进县丞府。
“沈少爷,快来,我们少爷正念叨着您呢,您这就来了,幸好诸位都平安无事,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温朔和温哥哥都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并未出什么事。”
温朔和温解青住在县丞府上最好的客房里,打扫出来两间连着的给他们兄弟住,一走进去,温朔正唉声叹气的坐在廊下乘凉,满脸的忧愁和紧绷掩都掩不住。
“温朔。”
“温兄。”
他们走进去瞧见他,唤他。
温朔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沈兄!嫂嫂!”
这次的事情给了温朔不小的打击,逃亡的路上他们一路被水匪咬着不放,一同跟随下来的还有另外两船的护卫,也是死伤严重,他们见情况不对已经弃船逃跑了,他们却好像对船只上的东西兴趣缺缺一样,只一部分的人上了船,大部分都来追他们了。
当时温解青就同他说,这些人不会冲着钱来的,是冲着他们人来的,可要他们性命的能是谁呢?能有谁呢?
他虽然知道家族内部的关系再也不像以前,想要和好如初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任他怎么想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叔叔们居然有人要杀自己。
他记忆中,就算是家中和父亲关系最不好的一位叔父,小时候时常也会抱一抱他,给他银钱花销,给他准备礼物。
这样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就算当初事情闹得最大的时候,也只是把做错事情最多的三叔揪了出来,革去官职流放,也从没有想过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要杀他?
温朔见着了沈鸿和林飘,就像见着了主心骨和家人一般,沈鸿聪慧,来了肯定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他担忧惊惧的情绪便消散很多,林飘则是个从不害人的好人,心思单纯,叫人处着踏实,没了那种如芒在背的害怕。
再看一旁的二婶子二柱,都是踏实的人,二柱还十分能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什么比见着可靠的熟人叫人心安了。
“温哥哥呢?”林飘看了看左右,没看见温解青在哪里。
“我二哥去外面的银庄了,他要取点银票出来。”
林飘吃惊的看着他:“你们银票全在船上?”
温朔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哪能想到,会有人敢……”劫他们温家的船。
林飘在心里摇了摇头,心想幸好他们没这么自信,很警惕的把银票打了个小包袱贴身带着的。
“那你们现在是打算这么办?”
“能怎么办,肯定是要把东西找回来,说起剿匪。”温朔目光看向二柱:“二柱你不是剿过匪吗?这次你看能怎么办?”
二柱挠了挠头:“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摸清楚他们的情况,你这让我说我还真说不出来,但反正都是打,打得他们人仰马翻就行!”
温朔没想到会听见这么头脑简单的话,目光又看向沈鸿,想要从沈鸿的口中听见一点法子。
沈鸿却只是道:“还需要再看看情况,这水匪数量不少,但听县府的人提起来,都说他们神出鬼没,甚至没能说清楚他们具体的窝点在哪里,只知道是在附近一带徘徊,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温朔点的点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待到温解青回来,林飘他们去和温解青说话了,温朔将沈鸿拉到一旁说话。
“沈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知道你法子多,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你为何非要找回行李?不如先回洛都,以免失了先机。”沈鸿忽然问。
家族内斗,半路遇袭,温朔的当务之急是赶回洛都将消息带回去,协同他父亲将家族中动荡的根源除掉,温家家大业大,总不会是舍不得银钱宁愿耽误先机也要逗留。
温朔看着沈鸿的脸,就知道这种事是瞒不过沈鸿的眼睛。
“我已经派了护卫先回洛都去报信,若是回洛都……”温朔支支吾吾了一会,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却发现根本没得说的。
沈鸿他们坐的本来就是顺风船,沈鸿在州府考试,他要回洛都考,无论赶考还是回去报信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温朔压低了声音:“行李里有一封信……”
“信?”
“对,院长写给我父亲的信,院长叫我别拆开看,只能由我父亲亲启,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他和院长可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五皇子一事后,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起谋划过陷害皇子的人,院长还亲自将信交给他,而不是随意让旁人或去送,说不定那信中就写着要命的东西,温朔考虑到这些,才特别着急。
上一篇:不归客
下一篇: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