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家人真的是良心坏,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情,竟然想出了骗我用榆子酱来害人这种法子,他们整天不想着害人就过活不了了吗?”二婶子回想起白天的一切,只觉得胆战心惊防不胜防,幸好林飘叫住了她,不然他们今晚就真的要被温家扣起来审问甚至可能被下狱。
林飘也没想到孙家会突然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心里也颇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平日他们跋扈,总是要和我与沈鸿较劲,我和沈鸿懒得搭理他们,没想到现在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不知道这次他们要怎么应对。”
秋叔想了想:“用榆子酱给人吃,旁人都能吃,只有温爷不能吃,能算下毒吗?”
“算吧。”以温家的权势,肯定能算,只是上次的事情孙家弃车保帅让温解青懒得多计较,这次孙家一旦被拿住了证据,很难不被追究。
林飘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孙家也不用盯着我们了,现在由温家来盯着他们了,我们终于也算是无事了,幸好这次没出什么事,不然过两日沈鸿回来,一进家门便要看到整个屋子都空了,岂不吓上一大跳。”
三人细细碎碎聊了许久,又是骂孙家又是互相安慰幸好大家都没出事,聊到有些犯困了才各自回屋睡下。
剩下的事林飘也没空时时关注,每日都是秋叔和二婶子出门买菜的时候在外面听见的进展,回来说给他听,中途二婶子还被请过去好几次,指认到底那天是谁和她说的温黎迟爱吃榆子酱。
二婶子感慨道:“这事现在一时半会还拿不出确凿的人证物证,说起来温爷这个人也是个好人,他不乐意仗势欺人,也没像那些有权有势了不起的人,让县丞把孙家的人都关起来,只是把孙家办事的人先扣住了,然后派人守住孙家,每日进出的人他们都盯着。”
“飘儿,说起来真是奇了,孙家上上下下办事的人,里里外外我都见了个遍,就是没见着那几个人,本来温爷还挺懒得搭理这件事的,现在瞧着有些较上劲了,非要把事情查清楚不可,现在直接开始盘查孙家上下到底有多少人,最近那些人不见了查到有好几个人,说是出事的当天晚上,孙老爷派他们去远处办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说按温爷这个脾气,要是没查到罪状,会不会就这样放过孙家了?”
林飘一听摇了摇头:“那可不能,要是把孙家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温爷还是温爷吗?”
“倒也是。”
林飘这两日忙着小杂货铺的事情,盯着后院加盖的小屋子,现在眼看着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只要再把门窗装上,屋子里添置一些小家具就行。
沈鸿也到了休沐的日子,他从鹿洞山下来,回到家中便听着林飘和大壮绘声绘色的对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沈鸿坐着默默听着,见林飘边说边比划,说得尽兴了才问。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孙家怎么处置的。”
“没处置呢,没证据,温爷这人太爱较劲了,非要找到证据,要孙家死个心服口服,结果怎么都找不着人,别的也不太对得上,就这么耗着,不过温爷也不是好脾气的,虽然不能强行处置了孙家,但他已经切断了孙家所有的生意往来。”
林飘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死亡,从此以后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家族,如同一棵树一样不可挽回的迅速凋零,最终枯死在县府这片大地上。
沈鸿听着淡淡点了点头,林飘看向他,见他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有孙明聪来烦你了,虽然你在鹿洞书院,他在清风书院,他也不太能烦得着你就是了。”
对此二狗有话要说:“他是烦不着沈鸿,他烦得着我,整天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总来找我说,烦死了。”
“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回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每次找上门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堆废话。”
从他入学第一天起就来对他说一堆废话然后叫他转告给沈鸿。
每次他都会很诚恳的告诉他:“沈鸿离你其实并不远,你可以亲自去鹿洞书院告诉他。”
但孙明聪依然不放弃来烦他,隔三差五的来嘲笑他的功课不行,书背得不好,现在这小子终于遇上大麻烦了,从前几天起在书院就失魂落魄的,昨天更是直接没有来书院了。
“唉小嫂子你说,他们家要是倒了,那温家把揽月楼给我们不是正好吗?”
林飘微微皱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感觉他们家待过的地盘,怪晦气的。”
“那请个道士除晦气?”
林飘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客观上来说挺好的,但他莫名有种心理洁癖,不想挨着孙家的东西,便换了个话题。
“沈鸿,这几日我托温家送上去的牛乳你喝着怎么样?身上是不是不太痛了?”
“喝着很好,好了许多,劳嫂嫂操心了。”
效果大约是聊胜于无,但嫂嫂一片心意,或许再喝一段时间就见效了。
“什么操心不操心,今日炖了一大锅浓浓的大骨汤,里面还煮了豆腐,煮得透透的,筷子都要夹不起来,你待会可要多喝点。”
“好。”
第77章
林飘说着目光看向沈鸿,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沈鸿去了鹿洞书院之后,不过一个月左右,看起来就像是长大了很多,虽然以前沈鸿也十分稳重自持,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同样的表情,似乎有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沈鸿瞧着像是又长大了一些。”林飘扭脸看向二婶子和秋叔:“你说这孩子真是长得快,就放在眼皮子底下一眼没看住,感觉又像是有点变样了。”
二婶子忙着看灶,被他说得笑了两声:“这小孩就像麦子似的,瞧着每天好像都差不多,一转眼就长大了,是你看得细,长了那么一点也能瞧出不对来。”
秋叔也点头:“小孩是这样,尤其是现在沈鸿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你瞧他嗓音也变了,喉结也出来了,大壮二狗不也这样,一俩月一个模样,转眼就成大人了。”
林飘扭头往他衣领处看了看,还真是,先前喉结才开始变得明显,现在又长出来一点。
他不参与这样详细的讨论,不然沈鸿大概又要恼他了。
沈鸿坐在桌边,被几个长辈肆意的讨论着,直到林飘挪开目光他松开紧绷的躯体,喉结缓缓下沉不声不响咽下那份紧张的感觉。
他眉头微皱,觉得他们不该这样讨论男子。
但他们是长辈,尤其是嫂嫂,他不好驳他,便让他们坐着,自己起身回了房间,随即身后传来一阵小声的讨论。
秋叔悄悄看向他俩:“害臊了,也到害臊的年纪了,快别说他了。”
沈鸿:“……”
林飘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说什么好,沈鸿进房间的时候耳廓好像有点红了,林飘看着顿时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男女有别得注意言语的尴尬感。
少年时期应该是最敏感的时候,想来应该没人想被别人讨论身体,林飘觉得自己以后得注意点言语,注意注意他的身高发展就行了。
心情正微妙着,坐在一旁等饭的二柱吭哧一下仰起头来,露出自己的脖子:“我喉结比沈鸿的先长好久呢,你们咋以前从不看,就顾着看沈鸿?”
二狗坐在旁边无语,说着二柱一个擒拿手,一把掐住二狗脖子:“二狗应该也长喉结了?没注意看,我看看……倒也长了。”
二狗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在二柱手里扑腾:“什么叫倒也长了?!我是男的!我肯定长了啊!放手!你放手!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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