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骂了几句,二婶子的火气慢慢下来来:“飘儿啊,你说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就去了十几个人啊,人家山匪好几百个呢。”
“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他们人少,躲在山里,偷偷溜进去,人家都不一定发现有人来了,要是人多乌泱泱的往山下一站,山头上一看就知道来人马了,反而防备得紧,反正二柱也不像以前那么莽撞了,他做事肯定心里是有想法才去做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二婶子心绪还是没平复下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哪有不担心的呢。
林飘也知道这一点,回到屋子里把胡次抱了出来:“婶子你心里挂着事心烦,暂时就先别去同喜楼了,在家里看着历历吧。”
二婶子伸手把胡次接了过去,神色还是没好起来,但小孩只要不哭不闹,就像小猫小狗似的,在手边照顾着总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林飘暗暗摇头,凑人东凑西凑都没凑出来,二柱倒好,也不想等了,听了沈鸿的话带着师兄弟和武器直捣人老巢去了。
中午大壮一回来,自然被拉着审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大壮自然是表示不知道,虽然他稍微有听见一点,但这种时候也不能说自己知道,有些小心的看着林飘的脸色。
两人对接上视线,知道了对方都是知情的。
“小嫂子,婶子!我真不知道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不然一定会告诉家里面的。”
“要说是怕家里担心,现在消息传过来,不就更加担心吗,突然听见这样的消息,今晚的饭估计都不能好好的吃了,这个二柱,真是该打!等他回来我们好好打他一顿!”
大壮点了点头,连连说是,两人一唱一和。
二婶子听了倒是气哼哼的道:“我不打他,我饿他两顿叫他知道厉害。”
“对,就该饿着他!”林飘大壮举双手双脚赞同。
二婶子的心平静了下来,林飘他们便在家中等着消息,到第二日,县衙的人就去围山了,浩浩荡荡的出了门,林飘他们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只能在家里等着听消息。
这几日二婶子都没去同喜楼,在家里休息着等消息,一天要跑三次县衙,打听有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中途林飘还去见了玉娘一次,玉娘虽然在闺阁之中,但也听说了二柱的事情,倒是满心憧憬的等着自己的嫁妆归来:“飘哥哥,二柱不会有事的,他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把所有的山匪全都打败,打得他们都找不着北!”
“你倒是相信他,他娘在家里着急上火,反倒是怕他打不过人家。”
“不会的,二柱哥比谁都厉害,他肯定不会出事的。”玉娘的态度很笃定:“飘哥哥,婶子着急你叫她别急,不会有事的。”
林飘有些意外,没想到玉娘对二柱这么有自信,两人聊了一会,玉娘完全是信心满满,走的时候还让林飘带了点府上的点心回去,特意准备了一份说是送给二婶子的,还让丫头给包了一包安神汤,一副很为二婶子操心的样子。
回到家里,林飘把东西给了二婶子,安神汤也煮上了,虽然二婶子依然很担心,但收到了别人的关心和问候还是让她好了很多。
“玉娘小姐真是个好人,这么记挂着我。”二婶子被玉娘关怀之后,想想二柱去夺回聘礼的事情心里又平衡了不少:“玉娘小姐这么好的人,为她去夺回聘礼是应该的,谁让二柱是个练武的男子呢,要是这点都担当不起来,还练武做什么。”
二婶子在家里心情反反复复,到了第三天才传消息下来,说二柱没什么事,他和练武场的师兄弟们已经把山匪都撂倒了,捕头他们带着人上去收的尾,完全可以说是漂亮的一仗。
二婶子拍着心口,终于安心下来,小月和娟儿回到家里听到消息,文静如娟儿,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小月在院子里高兴得叫了好几声,看二婶子表情也好了起来,跑去抱住二婶子不住的笑。
“婶子,这下你放心了吧?!二柱哥成大英雄了。”
林飘立马起哄:“大英雄!大英雄!”
二婶子在他们的起哄里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们嬉笑了一番之后马上收拾东西,赶着去县衙去见二柱。
二婶子也不知道二柱需要什么,是缺吃的还是喝的,要不要送一套衣服过去,这些都不知道,只能一家人先冲去县衙见到人,然而再考虑这些。
林飘他们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里每个人都是脸上喜气洋洋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瞧见他们来了也是大力的招待,脸上的笑容挂得比什么时候都真诚。
“你们要见二柱?二柱累坏了,现在在睡觉呢?这一会肯定是见不着了,再等会就好了,等会他就醒了。”
二婶子急忙问有什么需要的吗,那人便道让二婶子去准备两桌吃喝的,到时候等他们醒过来,可以和练武场的师兄弟们吃一顿饭。
“对了,不要准备酒。”
二婶子连连点头,转头和秋叔先出去了,乘着这个还见不到人的空隙去准备一下饭菜。
林飘看着那个人的脸,那人被他一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林飘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林飘看向小月和娟儿:“你俩先去铺子里看看吧,这一睡也不知道要睡多久,醒过来和练武场的师兄弟吃饭又要好一阵子,都是男子也没个问候的空隙,过会你俩再过来看二柱吧。”
小月和娟儿点了点头,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结伴先去铺子做会工作。
林飘想着二婶子和秋叔走了,小月和娟儿不一定撒得了谎也走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看向他:“二柱是不是受伤了?”
“你瞎猜什么,没有的事。”
林飘看着他:“当真?”
“当真。”
“那为什么不要酒,练武场里的人除了二柱这几个小一点的,十七岁以上没有不喝酒的。”
好不容易大胜庆功宴了,没道理连点酒都不端上来。
那人讪笑了一下,看了看林飘又看了看大壮,这两人都望着他,那眼神可真不是好糊弄的人:“林飘你当真是聪明,这都叫你瞧出来了。”
“我不是聪明,是我开酒楼,平时客人忌口,吃什么不吃什么,都得注意着,二柱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在清洗包扎,没什么大事,他让我别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到时候他包好了你们也看不出来。”
“这小孩真是,领我们进去看看吧。”
那人只好带着林飘和大壮走到二柱正在休息的地方去,林飘和大壮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呻吟。
一进门,就看见二柱连带练武场的师兄弟们或躺或坐或站,有人在帮他们清洗伤口,有人在帮他们上药包扎,他们一个个倒抽凉气,哎哟哎哟的叫。
大壮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外衣拨下来挂在腰间,上半身厚厚的包了一大圈,林飘一看这个包法就傻眼了。
“二柱!”
二柱被他叫得一激灵,惊恐的看着小嫂子的突然出现,感觉这一刻比和山匪老大交手还可怕:“小、小嫂子,你怎么进来了?”
一屋子哀嚎连连的人看见林飘突然出现,也全都倔强的闭紧了嘴巴,坚定的不发出任何声音,忍到青筋暴起都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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