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父长得也就只是端正而已。
林飘将钗子放回盒子里,交到二婶子手中,二婶子想着明天再去把东西送还给林师父,但是东西拿在手上就觉得烫手,一直拿着只觉得不安心,决定自己今天就跑一趟,拿着钗子出了门,到了练武场找到了林师父,将钗子还给了他。
林师父被叫了出来,两人站在练武场外面,二婶子把装着钗子的盒子递给他:“林师父,你为人向来很好,人品贵重,这些都是我们看在眼里的,但这个钗子飘儿说他实在是不能收,你还是收回去吧。”
林豪看着她递还回来了盒子,想了想:“怎么了,林飘是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但是……”二婶子实在是有点硬着头皮绕不下去了,把问题抛回给他:“林师父,你说你送这个钗子给飘儿是什么意思?既然是这样,飘儿怎么好收下?”
林豪想了想:“我确实是瞧上林飘了,但这和钗子没什么关系啊,就是送给他戴的,我也不是那没骨气没样子的男人,送一个钗子给人戴,便要逼着他嫁给我了,我送他东西他收着便是了。”
二婶子心想林豪终于承认了:“可你觉得无所谓,飘儿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不打算改嫁了,就不可能收你这个东西,尤其是这个簪子,你看你做的这个样式,连理枝,戴出去叫人家看见了,要是知道是你送的,人家该要怎么说飘儿?”
林豪楞了一下,他心道问题原来出在这里,怪不得之前的都收了这次的不收:“婶子,这确实是我的错,我叫匠人给我打的,叫他选个好看的花样的,没想到他做了这个连理枝出来,我也不懂这些就送出去了,这样,我改明叫他重做一个简单的花样,再送给林飘行吗?”
二婶子一听,他不知道这个是连理枝,但的确真的对林飘有意思,居然是阴差阳错把这一层揭开了。
“既然现在把话说开了,你还是别送了,再送飘儿也不可能收了,我说你也真是,平时往飘儿面前没少凑,也没露出点样子来,半点家里的事也不知道。”二婶子忍不住对他连连抱怨,要知道林豪总往家里跑教林飘防身术这件事他和郑秋嘀咕好久了,他到底娶没娶妻也让他和郑秋嘀咕好久了。
本来以为误会一场,现在知道他真的有这个意思,就觉得怎么有这样不开窍的人,对人有意思还什么都不说。
林豪听她如此话说,便到:“这,实在是家中的事不好说。”林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先前娶了一个妻,她与我都是江湖儿女,性格豪爽,后来她嫌我赚不够花销的银钱便和我和离了,自然是家中没有人的,不然怎么敢对林飘有想法。”
二婶子听了心里微微皱眉,先前有一个媳妇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和离了,但是长得不合飘儿的意再加上不太能赚钱,这两点就问题很大了。
“林师父,飘儿对你没有丝毫的意思,这话半点假都不带,他是做好决定要守寡了,你若是当真看重他,便不要再有此意了。”二婶子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免得他想不开去纠缠飘儿,到时候被飘儿骂一顿,大家脸上都难看。
林豪听她这样说,沉默沉着的思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既然婶子这样说,我也明白了他的志向,往后便是朋友往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二婶子看他答应得干脆:“你既答应了,就不要反悔。”
“我林豪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子,绝不反悔,他既然说了不嫁,我又不是那些泼皮无赖,非要逼他失节,往后他便是我弟弟,我照旧待他好,绝不再有其他想法。”
二婶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干脆利落的男人,想了想觉得有些遗憾,毕竟这么有男子气概,飘儿要是相看得上就好了,可惜就是不喜欢,没这个缘分。
二婶子回到家里,把事情前后给林飘说了一遍,林飘直竖大拇指,给二婶子点赞,也给林豪点赞,真男人,终于遇着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了。
之后的日子除了娟儿,便没有什么可操心的地方了,每日数钱,清点业绩,然后听小月汇报娟儿最近的境况。
“那个冯生又要来约她见面,我便把事情给她说了,说冯生已经有了婚约,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娟儿不信,去见冯生的时候问了她,回来的时候就是哭哭啼啼回来的。”小月说起这个就一个头两个大,毕竟娟儿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躲着哭,哭得十分可怜。
“我问她冯生到底是怎么和她说的,她也说不清楚,只说什么冯生是个好人什么的,下午要回来了她便不哭了,怕被家里人看见,但闷着不说话。”
林飘一听这个情况也头疼,感觉幸好家里这几个,只有娟儿在青春期开了情窍,其他几个,像大壮,开的生意窍,二狗开钱窍,二柱开的练武窍,沈鸿开的智慧窍。
对情绪和自我发展都是增益效果,没有损耗情况,不然全都伤感忧愁彷徨起来,他恐怕要按不住。
“小月,你去叫娟儿出来,我有话和她说。”林飘觉得有必要下点猛药来治治恋爱脑了,虽然现在娟儿才十四岁,但是让她自己思考起来也很有必要。
娟儿被叫出屋子,才坐下,林飘就开门见山的告诉她:“娟儿,我同意你和冯生的婚事!”
娟儿差点被吓得摔地上:“小嫂子……”
“但是这只是我同意,你家里人的意见,到时候还得等冯生的长辈和你家里来商讨,现在你家里还不知道,你得自己想清楚,你年纪轻轻,是不是就看中他不变了?”
娟儿本来还在绷着,听他这样说一下破防了:“小嫂子……他有婚约……他要娶别人……”
林飘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个,有婚约可以退啊,他是不愿意退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退不了。”娟儿哪里敢想这么夸张的事情,对她来说,父母之命就是天命一样,怎么可能拂逆父母在十几年前就决定好了的婚事。
“啊?那这要怎么办呢?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叫我放心,他一定会娶我的。”
额……
林飘点了点头:“他还是有担当的,那他是打算怎么娶?让你当平妻还是妾?”
娟儿本来想得就没那么细,只是觉得冯生给了她承诺,总还是很看重她的,林飘这样一说,她才想到,冯生说的娶,很大可能是让她当妾。
她一下楞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她要给冯生当妾吗?
若是以前,还在村子里的时候,说让她给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当妾室,她或许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也不太清楚的点下了头,总之嫁给了富贵人家有吃有喝,不门好亲事。
但她来县府这么久了,做绣活送东西,都是和后宅的女子哥儿接触得多,听着那些绣娘念叨,看着那些宅院里为了一张帕子一个书包拈酸吃醋争来斗去的人,她只是害怕同人说话,不是眼睛看不了人和事。
小嫂子待她这么好,小月在外面主外,让她不用理睬外面的事情,回了家也不用做什么活计,顶多洗个菜端个碗,住在一起人如同家人一般,沈鸿是秀才,二柱是武秀才,二狗是童生,大壮自己做生意也十分有声有色,她的家人们都很努力,都是要当有头有脸的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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