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你都不知道,孙明聪那小子原本天天朝我出气,我心想懒得搭理他也就算了,先前书包清风书院不是没人买吗,他就整天的在那里鼓吹,说这些都不是正经东西,并不是先贤名师所推崇的,学子应当简朴之类的话,结果鹿洞书院的人都喜欢,他一看大家都在买咱们家的东西,瞧见一个发一次疯,现在这两天太生气了,气得已经不来书院了,王秀才也说不成体统,可没人听他的,别的先生看见了还说这书包好,背着方便,叫我们时时带一本书在书包里,常常的看多多的看,手不释卷。”
二狗越说笑得越大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满脸都写着大仇得报几个字。
“笑什么呢?嘴都咧到后脑勺了?”二柱登上楼来,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怕赶不上吃饭跑过来的。
二狗当即又和他说了一遍,两人狠狠又笑了一遍。
林飘瞧二柱本来就有些黑,现在变得更黑了,今天更是看着汗津津的:“二柱,你们师父还在这样厉害的训你们?”
“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倒也好了。”二柱说起来苦不堪言:“现在是上午往死里操练,早早的吃过了午饭,才落肚里马上又要下河,划上一整天。”
“下河?”
“对,先前本来想说这事的,忙着打那王八羔子忘记说了,我们端午要划龙舟,县丞大人托人找到练武场,说是会有龙舟比赛,师父很重视,现在就让外面死命练了,说到时候整个县府的人都会来看龙舟,只要我们表现得好,这一下就打出名头叫人认识了。”
“划龙舟?”林飘后知后觉的想,端午居然就在眼前了。
“你好好的划,我给你多裁两身轻薄舒服的衣衫热天穿,好换洗。”
二柱一下高兴起来:“谢小嫂子!我下午就在河那边练,得空了小嫂子来看吗?”
“看,怎么不看,大家得空了都要去看,瞧瞧你船划得怎么样。”
二柱备受鼓舞:“我可厉害了,在我们队里我力气最大,划得最厉害,师父说让我试试明年去考武童生,要是考上了,我也是童生了。”
林飘点点头:“那你要好好听你师父的话,习武这一块的事情咱们家没有谁懂,只有你师父能给你指路提携你。”
“自然,师父可喜欢我了。”二柱说起来还有点得意。
“师父还想把他女儿嫁给我呢。”
林飘喝着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就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不过还没说定呢,师父的女儿嫌我黑,我先前没划船没怎么在日头下练武的时候也没怎么黑啊,我看她是想找个白净的书生,肯定不乐意。”
林飘觉得二柱对自己的肤色有误解,他原生肤色吹破天都是小麦色,没怎么黑也确实没怎么白过。
“她要乐意你就乐意了?”
“她乐意我什么不乐意啊,她人还行,又是师父的女儿,瞧着不讨厌,我和她一起肯定不耽误我练武。”
林飘心想这小子纯纯的一根筋没开窍呢:“你还是别太早把亲事定下来,既然你也想考,还是有了功名再说亲事再好。”
那时候年纪也比较大了,估计也能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了。
二柱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行,我听小嫂子的。”
老说古人容易老树开花爱得痴狂抛妻弃子,一般十几岁就结婚的,什么都不懂,随随便便觉得顺眼不讨厌就行,等到二十三十把自己的感情需求酝酿得比较到位的时候,那叫一个爱得忘我,但最后很难不沦为笑谈一败涂地。
林飘看向二狗:“你也是,不能太早娶妻知道吗!”
“知道了。”
“大壮你也是。”
“小嫂子我肯定好好选了再成婚娶妻!”
林飘目光挪动看向娟儿:“你……适当的不要太早!”
非让她二十岁再出嫁的话,估计娟儿爹娘都能急得跳起来。
娟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知道小嫂子想要她晚嫁,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晚嫁,但小嫂子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连沈鸿也是这样要求的,那肯定是没错的事情。
“我们娟儿,好好学刺绣,可别信一些没谱的男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嫁错了人后半辈子就水深火热了知道不?”林飘觉得自己有必要偶尔给娟儿输出一下合适的备嫁婚恋观。
娟儿依旧认真的点点头,反正她没听懂,但是是小嫂子说的,点头就对了。
吃过了饭大家回家,二狗和二柱也往家里去,他们要和大壮聚在一起聊一聊玩一玩,到了门口一看居然有个熟人正坐在门口的门槛上。
“小月?!”
娟儿也十分诧异的跑上去:“堂姐?”
小月一下站起来朝他们跑过来。
林飘都惊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自己来的?”
“不是,娟儿爹娘送我来的,我们早上就到了,到了这里一直没人,看着天要晚了等不住了,他们就先回去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小月相对就活泼了很多,等了一整天还笑嘻嘻的。
“没问邻居吗?问一问我们在哪里,过来找一找我们便是了。”
“没想起问。”小月这样说,其实是问了,她爹娘找不到路,也没怎么见过小嫂子他们,怕没情面在,特意请娟儿爹娘送她过来的,后来等不到人的时候便问了邻里,说这里不是摆摊子的吗?怎么摊子也没了,人也不在屋子里了?
邻里告诉他们,现在摊子变成了同喜楼,已经是个大酒楼了,他们要找人得去同喜楼,娟儿爹娘听了傻眼,心里不信,只觉得想必是她们在同喜楼做事,现在正忙着,也不好去那么富贵的地方打扰,便看着人送到了就先走了。
小月本来还问他们要不要去看看娟儿再走,他俩犹豫了一下,然后想到娟儿白天在绣坊学刺绣,还是不耽误她做正事的时间了,便谁也没见谁也没找的走了。
娟儿一想他们就这样走了,心想他们该留下的:“我赚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是能在附近的客栈里付上一间房钱让他们住上一晚,说说话再走的……”
“没事,带了好多东西来,瞧见东西就是瞧见人瞧见老家了,是一样的。”小月安慰她。
小月的脚边,门边,堆了不少东西,都是他们从老家带来的东西,晒的地瓜干,萝卜干,新鲜的鸡蛋,都说是带给他们吃的。
二柱和二狗大壮一起把东西抱的抱拎的拎,全带进了屋子里。
林飘和小月说了一会话,没想到她真的能凭自己的一张嘴从家里跑出来,不免对她有些佩服,交代了一些基础的事情之后,林飘便让娟儿去带着小月,两人以后要睡在一起,做差不多的活计,让先来的娟儿做新手村引导非常合适,小月适应得也非常的快。
二柱那边练习得如火如荼,林飘去看了两次,每次都顶着大太阳,本来天气还不算特别热,但是被太阳火辣辣的晒着晒得受不了,大家又不兴用油纸伞来遮太阳,弄得林飘十分痛苦,给自己整了把丝绢扇子来挡太阳,保护一下脸部和头部,重点尤其是头部。
等到休沐的日子,便把沈鸿也带着去看,也叫他受一受这个苦。
沈鸿这小子不知道怎么长了,不止态度像个小大人,身形也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他瞧着又长开了不少,并且也没有要崩的意思,是个稳定拉满的六边形战士。
一路上两人从巷子走到河边,但凡路上遇见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小哥儿,没有一个不少看他看得羞怯脸红的。
“二柱现在成日的划船在河上面晒着,你不知他都黑成什么样了。”
“二狗在清风书院,一天天的不知道嘚瑟成了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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