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恣一时间忘了呼吸, 苍白的脸也显出了狼狈的退却。
何尽嗤笑一声,缓缓直起了身体。
他很少笑,更不会如此情绪外露的笑,还笑的如此居高临下。
“奉劝你这几天最好避着点村里人,要不然我怕有人会一锄头打死你。”
何尽俯视着刘恣,留下了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转身离开。
他走进门,找到何先生说了几句话。
何先生不耐烦收留刘恣,却也没有完全拒绝。
只说三天后何尽不来把人带走,他从哪捡的就把人丢到哪里去。
何尽轻轻一笑,答应了。
何先生看了他一眼,说:“好好的一张脸又不是不会笑,也不知道平日板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给谁看。”
何尽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目送着何先生离开的背影。
——
回到庭院,何尽的脑海里还想着何先生那句话。
他侧头看向那两棵李子树,静静的在阳光下站了很久。
随后,他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库房,从里面拿出了两条大麻绳。
从吕锦誉第一次负气离开蹲在李子树下生闷气开始,他就想为吕锦誉做一个秋千。
吕锦誉缓了好一会儿神,也没等到何尽回来。
而他身体里翻涌的渴.望却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想念涌动的越发厉害。
他总是想念何尽,哪怕只有一刻不见,他也会想念他。
只有当何尽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安定感。
吕锦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从六年前他和何尽初遇到现在,所有的画面都细细地闪过他的脑海。
随着那些画面的闪烁,他心头涌动的情感也越发炙热。
甚至于有一种让他鼻尖发酸的感觉。
他是如此想念何尽。
如此,依赖何尽。
吕锦誉用手挡住了眼睛,将涌出来的湿意忍了回去。
他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
简直脆弱的不像话。
但这只是吕锦誉心里积压着太多的委屈与难过罢了。
毕竟二十四年的顺风顺水几乎将他捧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
可突然迎来的变故让吕锦誉的世界天云变幻。
原本幸福圆满的家庭变得破碎不堪。
爷爷的去世,私生子的介入,貌合神离的父母,给并不算成熟的吕锦誉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即便如此,吕锦誉也从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仅仅在那一天,他学会了抽烟,又学会了戒烟。
之后的日子里,他依旧不酗酒,不飙车,不去任何声色犬马的场所,他沉默、认真的开始了与父亲与私生子的博弈,还要安抚母亲忍不住试探他的心。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吕锦誉的纯粹也没有失去一分。
他只是把难过藏在了心里,由时间去淡化干净。
窗外的鸟叫激起了吕锦誉跳动的心脏。
他睁开了眼睛。
真的好想何尽。
敲敲打打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吕锦誉眼眸一动,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他赤着脚走向阳台,看到了在阳光下大汗淋漓的何尽。
对方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绿油油的树荫下,抬起的半张脸正认真而专注地做着秋千。
吕锦誉心口一涨,立马抿着唇飞快地跑了下去。
何尽刚把秋千做好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没有转身,而下一秒,一具温热的身体就撞上了他的后背,一双手也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
“何尽!”
原来吕锦誉每次叫他名字的时候都带着这么浓烈的情感。
何尽回过头,在吕锦誉明亮的眼神中,他吻了吻吕锦誉的唇。
“试一试吧。”他看向身后的秋千。
“嗯。”
吕锦誉的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秋千上,面向前方生机盎然的田地。
明媚的阳光下,稻谷像被吹响的铃铛,连田地里的水都在微风的吹拂下荡起了金光灿灿的涟漪。
令人眼眶发热的生命力。
吕锦誉的身体飞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风吹在了他的脸上。
吕锦誉闭上了眼睛。
他的童年没有纸飞机。
但现在,他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在稻田里飞舞的红蜻蜓。
“何尽。”他张开嘴,“我爱你。”
奔涌而出的情感浓烈的像波光粼粼的海浪。
他的孤独,他的寂寞,他的悲伤,他的脆弱,全都被拥有何尽的小河村治愈了。
身后的何尽没有说话,那双推着他的手却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吕锦誉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何尽。
下一刻,何尽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喜欢说话的何尽,像这样用吻来表达也很好。
吕锦誉再次闭上了眼睛。
——
——
吕锦誉的窝消失了。
也没完全消失。
他的毯子他的枕头都放在了何尽的床上。
当何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吕锦誉已经躺在床上等他了。
何尽瞥了一眼,擦干净头发之后,他躺上了床,也打开了床边的风扇。
“这么热怎么不开风扇。”他摸了下吕锦誉汗津津的额头。
吕锦誉没说话,只抓住了他的手,缓缓伸进了他的指缝。
何尽垂眸看着侧躺的吕锦誉。
阁楼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驱散了一些黑暗,影影绰绰地映出了一些树叶在摇晃。
吕锦誉的手很热,手心全是汗,湿漉漉地浸湿了何尽的手,那份灼人的温度也烧到了何尽身上。
昏暗的阴影中,吕锦誉哑着嗓子问,“你热吗。”
何尽低声开口,“你热吗。”
吕锦誉点了点头,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热。”
“那我把风扇再开大一点。”何尽抽回手,转身去开风扇。
吕锦誉却瞬间抓住了他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吕锦誉手心的汗似乎更多了,温度也更热了。
“你帮帮我就好了。”吕锦誉这样说。
何尽回过头,看着在阴影中吕锦誉有些模糊的脸。
他的手被吕锦誉带着从单薄的衣摆伸了进去。
吕锦誉的身体不像被汗浸湿的手那样湿润。
相反,吕锦誉的身体温热光滑,没有多余的汗,也没有太干燥。
随着呼吸起伏时,他还能感觉到吕锦誉的皮肤像有生命那样充满柔软的弹性。
他的手覆到了吕锦誉的胸口,盖住了对方的心脏。
砰砰砰。
吕锦誉的心跳非常急促,正有力地冲撞着胸腔。
他的手被吕锦誉摁着,渐渐的,他听到吕锦誉的呼吸加重了。
“何尽,你能帮我吗。”
他听到吕锦誉这样问他。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连空气好似都涌动着暧昧又充满诱.惑的欲.望。
“好。”他嗓音沙哑的开口,上下滚动着喉结。
吕锦誉躺在床上,用那双水波荡荡的眼睛看向了他。
——
朦胧的黑夜是一张庞大的画纸。
夏季的炎热是这张画纸的底色。
汗水成为了这张画上的点缀。
粗.重的呼吸则是吹起燎原之火的风。
除此之外,**的四肢是在炎炎夏日的夜色中被构建的主体。
吕锦誉侧头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清凉的夜风吹在了他汗津津的额头上。
他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地趴在枕头上,丝丝缕缕的声音被外面的蝉鸣盖了过去。
那只抓在床单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覆盖,牢牢地扣紧了他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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