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惩总是不顾忌这些,他致力于将陈戈徒拉下污.秽的泥塘,最好和他一样,裹上独属于他的气味。
——
看着陈戈徒那幅已经恢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王惩恶劣地咧开一个笑,充满玩味地说:“现在陈少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了。”
“外面到处撒尿的狗也这么说。”
“……”
穿戴整齐的陈戈徒看向依旧泡在温泉里的王惩,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刚才的亲密交流,对方不止是脸,连皮肤都是一种暧昧的颜色。
粉中带红,在对方那身饱满又充满弹性的肌肉上分外涩情又性感。
他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懒洋洋的王惩,淡声说:“我要回公司一趟,待会儿叫司机来接你。”
整个人都有慵懒无力的王惩正舒服地趴在岸边,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说:“怎么,用完就丢?”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对,用完就丢。”
“……”
王惩总觉得陈戈徒的嘴皮子变厉害了。
以前的他可从来不会说这种垃圾废话。
“哗”的一声,王惩从水中站了起来,赤.条.条的上了岸,浑身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
“不了,别人开车哪有陈少开车让我放心。”
这是要跟他一起走了。
对于王惩这种“粘人”的行为,陈戈徒并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在王惩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挑起眉,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王少的腹肌练的不错。”
王惩脚步一顿,想起刚刚在温泉发生的事,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顶着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
更遑论陈戈徒还指着他的腹肌说:“能到这。”
男人和男人间没有比彼此更懂的事了。
只是到头来,谁也不愿意吃亏,但刚刚陈戈徒说完那句话,他又觉得自己输了一成。
——
孙亦郡神色恍惚的回了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好似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佣人都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最近孙大少拖着病中未愈的身体忙的不可开交,一看到孙亦郡这幅样子就怒从心头起,厉声呵斥道,“站住,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要外出吗!”
孙亦郡被孙大少一声怒呵惊得回了神,他看着孙大少的脸,抿着唇,眼睛通红地说:“我看到陈戈徒和王惩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孙大少就下意识的心里一跳,尤其是听到王惩的名字,他头上未愈的伤更是突突作痛。
王惩这个疯子!
他差点被对方砸死在吧台上!
不止是额头,连他的脸都差点破了相!
想起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就一阵心悸。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直到连喝两杯水,他才觉得心里通畅不少。
再看向孙亦郡时,他拧着眉说:“我说了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孙亦郡当然知道,可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在目睹今天这一切之后,他心里的嫉恨更是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怒涨起来。
他握紧双拳,嗓音低哑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听到他的话,孙大少没能压下去的火又冲向他的头顶,他忍不住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蠢,我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他们败得一败涂地,折损也如此严重,不说他们能不能在上城立足,就连回到本家也希望渺茫。
当初孙家耗费了大量资源,几乎是折了双翼才勉强让孙家在上城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根本就不敢回去面对孙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也无法承担这巨额的损失。
如果当时盛极一时的时候他能听孙老爷子的话低调蛰伏……
可惜没有如果。
孙大少咬紧了牙根,眼里带着极致的恨意。
要说让他就这么算了,他当然不甘心。
不仅像狗一样对着陈戈徒摇尾乞怜,还要面对整个上城的笑话。
他怎么可能甘心!
“等着吧,陈戈徒和王惩绝对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等到他们出现矛盾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孙亦郡看着他脸上笃定的表情,心里扭曲般的安定下来。
是啊,像陈戈徒和王惩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向对方臣服。
他苍白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好似已经看到了日后他们分崩离析的场面。
——
对于王惩成为陈氏集团的常客,秘书先生已经习惯了。
但每次看到王惩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意的姿态,他还是忍不住心一梗,难以控制自己胡乱猜测的臆想。
“陈少,孙家那边提出要和您当面谈谈收购的事。”
秘书先生将文件呈了上去,上面正是孙家欠的所有外债,只不过现在所有的债都被陈戈徒包揽了。
“没空。”陈戈徒冷冷的回绝。
“……好的。”
秘书先生再次艰难的从桌上那只招财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只招财猫,他总能想起王惩那幅得意又笑的不怀好意的模样。
虽然现在本尊就在这里。
“那还要继续给孙家施压吗。”他低头问道。
现在孙家一直拖着不履行义务,一旦问起就要当面和陈戈徒详谈。
秘书先生对对方这种明显耍无赖的行为非常不耻。
但陈戈徒却莫名没有用强硬的手段赶尽杀绝,只是让对方像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垂死挣扎。
这大概就是资本家的一些乐趣吧。
秘书先生一个打工人对上司的想法无权置喙。
“继续,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私下和孙家有所来往。”
秘书先生浑身一震,忽的一种从头通到脚的感觉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凉意。
他差点忘了,当初孙家和王惩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蛰伏在背后想要分一杯羹。
上三家在上城呈三权鼎立,早已揽权许久。
也就是前几年王家出现了内乱导致上三家坚实的壁垒出现了缺口。
即便许多人依旧对王家敬畏有加,可暗地里的动作却不少,就算没有这次的孙家,也会有后来的李家,吴家,周家……
上三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可也互相制衡,如果有一家跌落神坛,后面有前仆后继的家族顶上也并非不可。
但现在陈戈徒明显是想清除一些后患。
他……是为了王惩吗。
感受到头顶冰冷锐利的目光,秘书先生连忙止住所有的猜想,态度恭敬地说:“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
他匆匆忙忙地走出办公室,待门关上之后,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半躺在沙发上的王惩两只脚翘在茶几上,半眯半醒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陈戈徒和秘书先生的话。
他眼下挂着一层醒目的青影,看着有些病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病中没有好好的休养,又接着忙的脚不沾地,所以一时放松下来,他就有些发烧。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陈戈徒的办公室占了他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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