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享用某一件玩具,只能得一时乐趣。大家一起玩,才会拥有大大的快乐。
夫夫俩俩不追着人送,门口碰着了就给一个。这些人都不缺玩具钱,趁着兴头,让心情锦上添花。
等小宝贝出来,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明天记得给哥哥们送个玩具。
小宝贝不知道为什么要送,但他们在家庭教育的“分享”之外,又新学会了“礼尚往来”。
他们收过“大孩子礼”,是要回礼啦。
大人们面临死别的难过,不影响到小孩子。回家给他们好的陪伴。
他们俩还要夸夸爷爷们:“顾爷爷就没有我们爷爷会抱抱!”
江承海跟宋明晖被他俩逗得直笑,问他们顾爷爷抱他们没有,两个小宝才反应过来。
对啊。
顾爷爷怎么没有抱他俩?
他俩不记事,忘记是他们不想被抱抱了,突然委屈起来,小嘴扁着,眼泪汪汪。
孩子哭了怎么办?哄着呗。
次日变天,前一日的风,连着三天的雨。
宋原带领的商队,就在雨中抵达京城。
他儿子宋游在前边当小队长,骑着与他身高不匹配的高头大马,绕队整理队形。然后下马走路,牵着马踏在京城的石板路上。
宋游穿着双黑面粉底的靴子,眼睛微睁着在地上踩踏了好几次,跟他爹大喊道:“爹,地上有石板!”
地上有石板不是惊奇事,可这里是城门口啊。
上陵府那般繁华的沿海城市,也并非每一条街道都铺了石板。
尤其是城门口,常有海货进出,路上铺着的是小石子,分布不匀。要么硌脚,要么泥泞。
宋原笑他没见识。
少年人好面子,自尊心强,这样说就不服气。亲爹都要怼两句。
“你以前见过啊?”
宋原来京城才见过。
不过他听谢星珩说过,权贵家里是“白玉为堂金作马”。
世间权贵,九成在京城。
铺个石板路算什么?总比脏了贵人衣裳好。
宋游张大嘴巴,回过头看看他的马。
金子做的马……
一两金子能买多少粮食来着?
他这时才对官身有了切实的换算比例。
他还没到顶天立地的年纪,只知道他们商户家,天生就要怕官员。
他们还在挣银子,算铜板。权贵都是金玉。
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官。
表叔父就是官。
真好啊。
他问宋原:“爹,不读书,就做不了贵人吗?”
宋原眼神恍惚了一下,转瞬坚定。
“做得了。”
他会拼一条路出来,让宋家改换门庭。
“走吧,我们晚来了几天,怕是会影响糖铺生意,先去糖铺送货,多余的再拉到仓库。”
糖铺的软糖缺货两天了,原以为中秋节过后,生意会冷淡下来。
没想到宫里也来人采买,百斤起购,各宫赏赐,各府赏赐,两轮下来,糖铺缺了货。
宋原这批货物,一斤都留不住,糖铺留一批售卖,大半都预定出去了。
下雨的天气,都让伙计们换上蓑衣,把裹着油布的软糖送到各家各户。
京城贵人多,苏冉开门做生意的,不想太仰仗家里势力,做生意就照着生意的路子来,给贵客们贵宾般的待遇。
货款现结。苏冉叫账房拿银子,看宋游跟宋原长得有几分相像,问:“这是你儿子吧?你们眼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宋原把儿子扒拉过来,让他喊阿冉叔。
宋游听话照做,得苏冉赠了一盒糕点。
“我姐姐送来的,她家的厨子是江南来的,最会做糕点,你们拿回家尝尝。”
宋原知道苏冉的姐姐加盟了糖铺,顺口问了一句:“开张了吗?我留些货给她。”
苏冉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已经劳烦江知与太多,因着加盟的事,顾慎行都说他了,他不好再找江知与要软糖的货。
他不顾自家铺子生意,拿现货去接济也不像话。
幸好,宋原是个聪明人。
苏冉绕到柜台后边,拿纸笔写了个地址。
娘家的糖铺不着急,娘家不缺钱。糖铺是锦上添花。
姐姐那头着急。倒不是婆家缺银子,过不下去日子,而是出嫁的人,在别人的屋檐下,自身过硬,才能少些磋磨。
宋原接过来看了眼,真是巧了。
苏家姐姐的糖铺开在了利州府。
他跟苏冉说:“顺路的事,这个月赶不上,下个月给她铺货。”
年底前挣一笔。
各家糖铺暂时是一千斤的份额,这之外,优先给京城糖铺,其他的看情况调度。其实就是人情关系。
这种关系,宋原也不能把它全禁止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不过分,睁只眼闭只眼,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头结束,他们去找江知与。
江知与买的宅子小,安排给宋家父子俩的,也是一间房。
宋原先带孩子去拜见江承海跟宋明晖,然后跟江知与在书房说了这回晚来京城的原因。
接到商队以后,宋原顺路押货。
途径利州府,但他不做停留,也不在利州府卖货。
问就是货品定额,都是京城贵人要的东西。
普通中小商人便罢了,向家人横行惯了,偏要强买。因为他们家老爷也是贵人。
宋原贩盐时,跟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打过交道,一个经商的旁支算什么东西?
他跟人周旋几天,就顺利出了利州府。没在那里闹出大矛盾,也就无需常如玉的人帮忙兜底。
江知与问:“怎么摆平的?”
宋原扯扯嘴角:“他们这种人,都是虚张声势的东西。我们硬气,他们自会退去,还要跟我道歉呢。”
贵人嘛,京城遍地是贵人。
他不知道向家贵人有没有预先订货,如果有,老家拿就拿了,他都不收银子。拿来拿去都是向家的货,进出都是一个口袋,有什么关系?
关键是京城不止向家一个贵人,向家真要拿,宋原不会拦着。到了京城,也只好实话实说。让其他贵人们看看向家的霸道。
雁过拔毛,不过如此。
江知与对他竖起大拇指。
“表哥,你真厉害。”
这样处理,向家商号表面和气,心里肯定憋着坏。
之前因常如玉的回信晚了,他们动手迟。现在向家吃亏,必然会搞事。
他们搞事,商战擂台就会提前。
好好好。
大好事一件。
江知与想起一事。他要给宋游一辆自行车。
谢星珩的自行车给了谢川。
宋游必得有一辆。
江知与的大车车保住了,谢星珩找人做了配件,组装完成,用了中号链条,提前挪用了小宝贝的少年自行车配件。
谢星珩也是脸皮厚,他认为林庚肯定有多的链条,反正商队最远到南地津口县,让人捎带信件,多讨要几根。
能供应军队的武器,林庚手下的铁匠多得很。磨几根链条怎么了。谢星珩这样说的。
宋原点头,代儿子给他道谢。
其他小孩子,就拿图纸,到了丰州县再请人弄。
只剩一根链条,不够分了。
晚上摆两桌酒,谢川跟宋游挨一块儿坐。
他们年龄相仿,一向玩得好。
谢川坏心眼儿,给宋游一份礼物。
宋游喜滋滋接了,拆开发现是密密麻麻的字,细看全是他念不通的句子。
这分明是试卷!
他晕字了!
他骂道:“你这个坏东西!”
谢川笑得肩膀都在抖,半分书生斯文也没有。
他还挑拨宋家兄弟感情:“你不喜欢,那送给勇弟吧,怎么着也是京城特产。”
宋游也笑得肩膀发颤,认为这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来,咱俩喝一杯。”
他说话跟宋威、宋原一个样,说就是喝一杯。在外头的确会喝点小酒,搁在家宴上,两个半大孩子,就只能以茶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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