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与知道这个,宅院小,四四方方的,正面开门,过了一个厅堂,后院三面都是房间。到时他们分别住东西厢房。正对着门的主院就放着。
他们把图纸拿去算过,先生说他们家压不住。
谢星珩:?
“还有这说法?”
江知与点头:“到了地方,找个风水先生再看看。一般说压不住,都是说家里运势会低走。”
谢星珩很久没聊过这种家常话题,来了兴趣。
“那果酱厂要算算吗?”
江知与说:“要算的,挑个吉日祭神开灶。”
谢星珩已经在宅子里住下了。他住的东厢房,当时是想着江承海可能还会来津口县,让江承海住主院。
现在一家子安顿,还得再调换一下。东厢房给两个爹住,他们夫夫俩带着孩子,住到西边去。
到了地方,收拾东西,江承海跟宋明晖把孩子用的东西,往东厢房拿。谢星珩还要拎到西厢房去。
江承海都不稀得说他:“还是放我们那边,你们白天抽空陪孩子玩玩算了,晚上还睡一起啊?”
谢星珩因一场午觉,父爱浓度爆表,马车里睡着又不舒坦,他就想一家子大被同眠。
“对,晚上一起睡!”
江承海:“……”
算了。
“嫌他俩闹就送过来。”
谢星珩才不嫌呢。
他家两个崽是甜心小宝贝!
新来第一天,家里热闹得紧。
徐诚带着酒菜上门,给他们接风洗尘。
江致微也带着些吃食过来,还有两只兔皮帽子。是给小宝宝的。
晚饭在堂屋里,围着圆桌坐了一圈儿。
谢星珩问徐诚:“你家那位怎么没来?”
徐诚说:“忙着给你备礼!”
原说拿马皮做鞋面,就那么一点,无法军用。留着也是送人,就给功臣算了。
但首批打捞处理的皮料里,就一块有破损的马皮,做平口鞋子够用,做靴子就缺了料子。
裁都裁了,拼接料子不像样。一样是马皮,一样是牛皮,也不像样。
本来还能缓缓,等着打捞。结果江家人都动身来了津口县,这就不能缓了。林庚去沼泽池打捞马皮去了。
谢星珩听笑了。
“这么客气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在做了吗?冬天不能光穿皮鞋的,脚冷。往里加点毛吧?”
江知与在桌下戳谢星珩的腰。
收礼就收礼,怎么还好意思开口提要求?
徐诚给江知与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木木道:“有毛,做的毛靴。”
谢星珩满意了。
老板大方又识趣,工作才有动力嘛。
徐诚离家久,今次见面,也说说家里情况。
江知与给他带来了家书,行装里有穆彩凤给他捎带的腌萝卜。
冬天没好菜,徐诚就好这一口。
外边买的,别人家的,他都不喜欢,只爱吃亲娘腌的。
他还想喝酒,江知与问他:“你也没收到我寄的信?”
徐诚摇头。
“有事吗?”
桌上没外人,但总归有男人在。
江知与给他使眼色,带他下桌,去外面说了会儿悄悄话。
“我是看你成亲这么久了,怕你怀了孩子不知道,让你注意点。”
徐诚眼睛圆睁,下意识摸摸肚子,嘴里说着“不会吧”,但回到饭桌上,就不再要求喝酒了。
宋明晖问江致微下定的情况,又想再多知道些卫泽家的事情。
信件受限于篇幅,当时提及的人数也多,不会兼顾到方方面面。
江致微逐一答话。
“聘礼已经送去了,我看了几个日子,只等你们来,从中选择就好,最近的一个是十二月二十七。下一个是正月初七。”
宋明晖垂眸算算日子,下定过后,筹备简单,能在年前成亲,就在年前成亲,过年家里热闹。
有人陪着一起过年,那滋味可不一样。
他跟江承海对视一眼,都选了年前的日子。
江致微应下,又说卫泽家里的情况。
这小哥儿过得苦,家庭条件也复杂。
卫泽家有兄妹四个,卫泽跟大哥卫林是同胞兄弟。两人的爹爹病逝后,卫爹又找了隔壁屯的寡妇过日子。
后娘带来三弟,三弟那时小,刚学走路。改了姓,叫卫民。
过了两年,后娘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小妹卫蜜。
后来卫爹在山上摔折了腿,家里一下没了支柱,卫林一看家里老小都要养活,当即闹着要分家。
后娘顶不住压力,也拦不住卫林搬家里东西。大的要抓药,小的要吃奶,她没法子,回娘家借钱,想熬一阵子,结果被她兄弟抓着,要她再改嫁。
她雨夜里跑着,在外头藏一宿。再出来也病倒了。
卫泽那时十四岁,只能咬牙出来撑起门户。他家借了很多钱周转。后娘只是感染风寒,抓了药有好转,原来能有活路的,被娘家生生逼的,连日里闹,这一病,就没再起来。
家里欠债多,卫爹又留了病根,腿不着力。家里余下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刚满周岁。
大哥如此混账,卫泽到了说亲的年龄,却以这种方式被人认识。谁敢说亲?
乡亲们眼看着他照顾好父亲跟弟弟妹妹,一年年把日子过起来,慢归慢,却在一点点的还钱,也都说他能干、会过日子。
他到年龄时,说媒的人很多。
但卫泽要带着家人一起嫁,他家就是个无底洞,谁敢娶他!
这一来,就拖到了现在。
因卫泽这些年很苦,家里实在没什么油水。都这样的日子了,能来往的亲戚,都是卫家屯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的忙帮不了,就平时搭把手照顾着点。
极品亲戚也有,欺负不到他们门上。只剩下一个卫林,兄弟俩境况不同,每回见面都能骂一架。
江承海一听就皱眉。
成亲都这样,会带来一窝窝的亲戚,把原本没有关系的人,紧密的绑定在一起。
他对其他亲戚没意见,好的坏的,凑合凑合能过日子就行。
但那个卫林,怎么比信里还恶劣?
干出这种事,还能找卫泽骂架?
“你们定亲,他大哥来找麻烦了吗?”江承海问。
江致微点头:“被卫家屯的乡亲们赶走了,赶到外头骂。”
江承海听着就乐,眉头舒展。
“不错,这还不错。”
宋明晖怕江致微是尊重他们意见,从那三个人选里,选一个差不多的将就,就问他怎么想的。
“这种家庭,以后琐事少不了。”
江致微说:“还好,他那边乡亲们讲理,我见过他爹跟他弟弟妹妹,他爹挺老实的,弟弟妹妹有点怕生人,但很懂事。我看着,他们也都很心疼泽哥儿,这种家人,能处一处。”
全都没有江老三极品。见过江老三,别的什么哥哥弟弟,什么卫林、林卫,都是小菜一碟。
江知与看他选定了,说起“泽哥儿”语气很温柔,就跟他说:“堂哥,泽哥儿这样照顾家里,性格肯定要强,有些事他不会好意思跟你说。比如他不识字,也不懂你偶尔说的诗词、典故。你若定下,往后过日子,就要细心点,看是专门教他,还是说起时,你顺便教他,总之不能等着他先说。”
江致微还没注意到这点。
他跟卫泽见面次数少,还没涉及文化层面,当即认真应下。
“我知道了。”
他又看谢星珩跟徐诚。
谢星珩没什么好说的。
“等你成亲了,咱们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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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就该疼夫郎。
徐诚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还没过清楚日子,跟着林庚东跑西跑,除了晚上会一块儿睡觉,感觉跟从前做小哥儿时没区别。
他想了想,说:“你成亲那天,我去陪着姜姨。”
姜楚英的状态,不适合出席婚礼。
成亲当天,把亲娘绑起来,就太不像样了。徐诚决定陪着,也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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