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心说,朋友,你先回去吧,你这样,我都没法偷偷做化学卷子了。
可惜高峰没有听到闻凇意的心声,也没注意到班级全然安静了,他扯着闻凇意的卷子,不依不饶说:“你就给说说吧,老张......”
一道声音打断了高峰:“听我讲课,委屈你了是吧,这样,还剩下后半面卷子,我让闻凇意来讲,你呢,就给我站讲台边上听。成吗?高峰同学。”
高峰:“......”我草!!!
班上的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拍掌起哄。
老张无论是讲卷子还是讲课,都跟和尚念经似的,有让人昏昏欲睡的冲动。
要是换成闻凇意,那脸,那嗓音。
妥妥的醒脑神器。
闻凇意被赶鸭子上架,满脸写着抗拒,老张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凇意同学,其实我也挺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一心三用还不会出错的,把方法分享分享给大家,让这些上了墙的烂泥更上一层楼。”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骂人都觉得像在夸人。
闻凇意:“......”
他默默把化学卷子的一角藏在英语卷子底下。
老张乐呵呵说:“别藏了,早就看见了。你就错了五题,哪需要一直动笔。”
闻凇意:“......”
所以,这就是前半节课短短二十分钟,您就把我叫起来十次的理由。
高峰和闻凇意被赶鸭子上架,一个站在讲台上,一个站在讲台旁边,高峰满脸是“拖累你了,不好意思”的愧疚感,闻凇意只想唉声叹气。
老张大热天捧着保温杯,站在门口贴着课程表角落那一刻,慢悠悠啜一口茶,还不忘提醒闻凇意珍惜时间。
闻凇意从来只会做题,他哪会讲卷子,只好干巴巴地照本宣科。
卷子后两面,有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还有英语作文,而完形填空的文章在前头,闻凇意连翻也未往前翻,很生硬地说了第一道题的答案。
尖子班的学生本就不需要讲得多详细,闻凇意用十分钟就讲完了卷子,全程就高峰一脸懵:“等等,这就讲完了?”
老张白他一眼:“咋滴,你嫌我讲得枯燥,又嫌人家学霸讲得太快,你是不是皮痒了找抽。”
高峰被说得不好意思,撞上闻凇意的目光,憨笑了一声。
老张利用闻凇意报完高峰嫌弃他讲课枯燥的仇后,决定做个人:“好了,学霸讲完卷子了,剩下时间你们自便,高峰同学上课讲话,自己讲不够还要拉着后桌的同学一起讲,晚自习下课前,三百字检讨送我办公室,别忘了。”
他手指虚虚点了高峰一下,高峰立刻哀嚎起来,老张眼一瞪:“叫什么叫,才三百字。”
老张提前下课走人,班上也没沸腾,只不过比没老师多了几分自在。
有人带头往闻凇意桌前跑:“学霸,你一心三用,用的是哪张卷子,是化学卷不,借我抄抄。”
闻凇意摸了摸鼻子,把卷子拎了出来:“还有一面没做好,要不......”
“谢谢学霸。”试卷就被领走了。
完全不在乎最后一面写没写。
闻凇意的卷子在班级里传送,时不时迸发出一声感叹。
“牛逼啊,才二十多分钟,就把前三面都写了。”
“绝对百分百正确。闻凇意哪次化学卷子不是满分,这回肯定也正确率百分百。”
“牛逼。”
“厉害。”
有人吹就有人捧场,十八岁的少年大多心思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们崇拜强者,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球场上。
闻凇意虽是半路空降,可他学习好,向他请教问题也不藏着掖着,还能降服裴渡这位活祖宗,真正的能人强者。
起初,别的班同学当着一班学生的面,贬低闻凇意是低配版莫瑜,一班同学听也就听了,过耳就忘,也不放在心上。
可渐渐的,大家会开始反驳。
莫瑜是学霸没错,出身也高贵,像是高岭之花,可望不可触,每一次和别的学校竞赛,莫瑜碾压对手,接受采访时,莫瑜端着高贵冷艳的脸,嘲笑对手废物把对手弄哭,那局面很爽又很令人害怕。
所以本校的学生遇到学习上的问题,也从来不敢向莫瑜请教,怕被骂的一无是处。
连七中校霸都闻风丧胆、敬而远之。
他们班和莫瑜不熟,只知道莫瑜是各中校霸的白月光,学校的吉祥物。
现在,听别班的人将闻凇意与莫瑜放一起作比较,不但不爽,还会立刻反驳。
“学霸,你之前读的学校是外省的吧?不然本地的,像你这么有名早被各大校园论坛扒光了。”先向他借卷子的Alpha突然问他。
闻凇意晃了晃神,曾经的城市,太小太小,小到容不下他,每个曾经熟悉的人看他的眼神,既仿佛他十恶不赦,又仿佛他是阴沟里需要怜悯的可怜虫。
他想离爸爸近一点,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等他。
但,恶意就像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压垮了闻凇意,闻凇意不得不离开了生长了十五年的城市,到处流浪。
“我之前......”闻凇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众人见他眼露为难,顿时有了愧疚感,人家的私事打听的那么清楚干嘛。
高峰打着哈哈说:“哎呀,凇意,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和渡哥提啊,他非得揍我不可,放学我请你吃一家路边摊怎么样,又便宜又好吃。”
先前接话翻译闻凇意是个挂逼的Alpha,朝高峰斜了一眼:“你好意思请人家吃路边摊,大概也要西餐厅或者大酒店才行。”
高峰一把勒住Alpha的脖子,Beta不及Alpha高大,胳膊够得很用力:“你他妈是不是想掏空老子的零花钱,等着,你的生日礼物没有了。”
Alpha任由他勒住,淡定的说:“哪次我生日你买的礼物不是你自己喜欢的。”
旁边人早就知道他俩是一对,纷纷翻着白眼。
“切,秀恩爱死得快。”
“我去举报老朱去,让你俩不知死活恩爱。”
“狗男男。hei——tui”
“诶,说起这个。”一个女Omega关心说,“张赢,你的易感期应该快来了吧?你打算怎么办。”
这不提还好,一说,高峰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张赢。
张赢摸着高峰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不放在心里地说:“到时候用强效抑制剂就行,希望后遗症别太严重就行。”
有人说:“那你希望后遗症别牵连哪方面?有的人会轻,有的人会重。”
张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至少,别让我丢失部分记忆。”
很多Alpha都沉默了。
毕竟有很多Alpha在注射了强效抑制剂后,忘了自己的爱人。
虽然大部分是暂时性的,后面迟早会记起来,但忘记的那一刻,对Alpha的爱人来说,是最难受最煎熬的。
永久性失忆不是没有,也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幸好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也越来越小。
闻凇意好奇地问:“那Omega,也一样吗?”
“当然啦,抑制剂在这方面,众生平等。”
闻凇意“唔”了一声。
“怎么了?”
闻凇意摇了摇头。
心说,难怪莫瑜一定回国不可,他家里人决不允许他有任何闪失。
这么说,他和裴渡之间的协议,也许马上就要结束了。
.......
放学后,闻凇意没有去吃食堂,被高峰和他的Alpha男朋友张赢拉去校外吃路边摊。
路边摊是一个老婆婆在摆,他们到的时候,前头排了好长的队伍,闻凇意闻着味,就知道是卖了什么,类似关东煮一样的东西。
他们三人排进队伍,后头又跟着排了几人,高峰转头卖力地推荐说:“这家东西好吃,也干净,老婆婆都在摆了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涨过价。”
“一会儿你尝尝,真的很好吃。”高峰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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