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是裴渡带他歪打正着找到了凶手。
否则,他恐怕需要付出很多时间很多精力。
闻凇意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渺小,他颓丧地叹口气,忽而把脸埋在了裴渡胸口。
裴渡摸着他头发:“就这么不想陪我?”
闻凇意沉闷说:“不是。”
裴渡挑了下眉:“真不是?”
闻凇意半真半假地说:“我昨晚一晚上都担心你,睁眼熬到了天亮,我现在困得难受。”
裴渡让出一大半床:“那你睡吧。”
闻凇意背对着他躺下,蜷缩在被子里:“裴渡,如果当初小提琴是黎括送给莫瑜的,你还会砸琴吗?”
裴渡手指绕着他柔软的黑发,想也没想说:“不会,我好端端砸莫瑜的琴干嘛。”
“为什么?”闻凇意生气地想,那凭什么好端端砸我的。
裴渡说:“黎括送莫瑜什么,我无所谓。黎括送你东西,我不会让它存在。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会喜欢上黎括,因为喜欢而跟他走。”
闻凇意把脑袋裹进了被子,咬着手指,别以为这样解释,我就会原谅你。裴渡这个坏东西。
闻凇意闭上了眼睛,只打算装装样子,没成想一闭上眼睛真睡着了。
闻凇意在医院陪裴渡住了一天,慕家也没回,径直回到了公寓。
裴渡接到外公的电话时,正打算带闻凇意出门打雪仗,这回准备放很多水。
“出院了怎么不回家?”
“想过二人世界。”
“……”外公难得语塞,“走之前回家一趟知道吗?”
“知道知道,外公我挂啦。”
嘟嘟嘟——
外公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失笑着摇了摇头,“混小子,比他爸还没良心。”
管家取走老爷子手机,笑着说:“再没良心,也是您最牵肠挂肚的。”
外公说:“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你抽空去一趟渡渡公寓。”
管家在心里记下后,说:“还有件事关于息寒少爷。”
外公睁开了眼睛,青灰色眼眸虽然苍老,仍旧十分精神,喟叹说:“息寒的事情,我能怎么管,老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一说什么,那两口子就哭天喊地,仿佛我要压他上邢场,这么多年,混账事想必攒了不少。”
老人家食指敲击着木质桌面,斟酌了一下:“你拿笔钱交给凇凇,让他带回惊露交给那个Omega的哥哥。”
裴渡挂了电话,闻凇意正在厨房喝水,裴渡趴在中岛台面质问:“你为什么不亲我,也不让我亲你。”
闻凇意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没一丝血色,易感期带给他的不适还未褪去,一时心软:“没不给亲。”
水杯搁置在岛台,闻凇意探过去大半个身子,亲在了裴渡凑来的唇角。
隔着一米二的岛台,裴渡不喜欢这样轻柔的触碰,他扣住闻凇意后脑勺加深了吻。
结束绵长湿吻,四片唇瓣若即若离,呼吸不分你我缠绕,闻凇意手指摸上裴渡脸颊,眼眸氤氲,他垂下眼睫,再度贴上裴渡唇瓣啄吻。
气息不稳,呼吸也烫,闻凇意为自己辩解:“没不给亲,我不想你再住院。”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裴渡简直再也忍不了,双手捧着闻凇意面庞珍惜用力亲吻,舌尖强势探进他口腔,密不透风与闻凇的舌尖潮湿交织。
闻凇意指尖无意间触到了裴渡后颈的腺体,对方一个哆嗦,齿关咬了闻凇意一口,闻凇意舌尖巨疼,下意识捂着嘴巴,眼泪盈眶。
裴渡心疼又抱歉地看着他:“让我瞧瞧。”
闻凇意松开了手,微张着嘴,裴渡虎口掐着他下巴,让他伸出舌头看看。
闻凇意伸出一小截粉色舌尖,裴渡眼神都变了,闻凇意想推开他,哪知裴渡也伸舌黏腻缠裹上来,空气都变稀薄。
……
回惊露那天,恰好是过年的前一天,管家送来两个红包,和蔼可亲地说:“欢迎两位少爷暑假来玩。”
闻凇意不是没有被称过少爷,但那是十五岁之前的事了,他很不自在说:“您叫我凇凇就好。”
管家自然而然说:“凇凇,外公他老人家也让你多回家看看他!”
闻凇意眼眶湿热,答应了。
送走管家,裴渡不爽揉搓着闻凇意脸颊:“管家和你才见几次面,你就让他喊你凇凇,凭什么不让我喊。”
“你现在不是随时都在喊,计较什么,我又没堵着你嘴不让你喊。”
裴渡一口亲在他嘴唇:“我希望你天天用嘴堵着我。”
闻凇意有点崩溃,裴渡是对接吻上瘾了吗。
裴渡给司机打电话,随手将红包给了闻凇意,闻凇意捏了捏两份红包壳,拆开了自己的那个红包,里头不仅有崭新的连号钞票,还有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贴着便签。
—聊表歉意!
—xxxxxx
下方的六个数字,毫无疑问是密码。
……
去往安检口时,闻凇意慢了几步走在裴渡身后,裴渡拎的背包装着送给闻凇意的小提琴,从始至终闻凇意都没打开过,裴渡也不在意,仍旧亲自拎着,怎么从惊露带到煜安就怎么从煜安带回惊露。
闻凇意东西一向很少,像是随时抽身离开。
闻凇意看着裴渡五位数的包,脚下好几十万的鞋,与自己几十块的背包格格不入。
但裴渡浑然不觉有多不搭,他背着自在极了。
闻凇意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一些,裴渡不安回过头找他:“怎么了?有东西落下了?”
闻凇意摇摇头,突然抬手说:“你把我包给我。”
裴渡没问为什么,从背上把属于他的背包摘下递给他,闻凇意背上后,很温柔说:“你往前走,别回头。”
裴渡踌躇片刻,皱着眉头想说话,但在闻凇意带笑的眼睛里,乖乖照做。
裴渡往安检口继续走,方才余光里没了闻凇意身影,他心头闪过慌乱,回头去找人时,闻凇意就在他身后站着,看着他的眼神很迷茫,表情也很轻,像是谁也抓不住。
裴渡克制着回头的冲动,告诉自己要尊重他,不让他那么窒息。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第八步的时候,一道身影扑上裴渡后背,手臂勾着他脖子,惯性连带下,裴渡往前踉跄了一小步,他讶然回头,闻凇意明媚灿烂的笑撞入他眼睛,他说:“裴渡,我们一起报考煜大好不好。”
裴渡哑声回应:“好。”
闻凇意说:“你背我好不好。”
裴渡仍旧回应:“好。”
离安检口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闻凇意不在乎旁人异样的眼神,轻轻说:“裴渡,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像什么吗?”
裴渡毫不费力背着他,轻轻回应:“什么样?”
“镶金边的云朵,仲夏夜的萤火虫。”闻凇意亲了亲他耳廓,很轻很轻又一口亲在他腺体位置,“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机场熙熙攘攘,人潮如织,航班广播的温馨提示声有序充填背景,裴渡胸腔里的心脏失了规律,疯狂跳动。
纵然还想背着闻凇意,到了安检口,他不得不放下了人,心里嘀咕着,早知道让外公打个电话免检登机了。
过检后,一道女声插进来,用佩服的语气热情说:“小哥哥,你一个Beta是怎么交往到这么多极品Alpha啊,能不能传授一下经验。”
闻凇意侧首一看,眼前的女Omega可不就是之前打车时碰到的那位吗?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渡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矢车菊蓝眼睛,针对似的问:“你还交往谁了?”
闻凇意:“……就你一个。”
“那她怎么说这么多?”裴渡炸毛了。
女Omega自知闯祸了,连忙说:“我什么也没说,再见再见。”
裴渡直接拎着人去卫生间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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