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表情凝固了一瞬:“他老糊涂了,没有的事。”
闻凇意好笑地凑近,揶揄说:“那你心虚什么?”
眉眼漆黑,脸颊、鼻尖、嘴唇却红通通的,漂亮令人挪不开眼,裴渡想亲他,目光灼灼盯着,不合时宜,他卸了旖旎念头,像是认错地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树枝还是什么,我给你找。”
“唔,雪人手臂、眼睛、鼻子是什么样的,你帮我添添。”
“这还不简单。你在这等着。”裴渡说完,手一撑护栏,翻回走廊,消失在拐角。
闻凇意闲着无聊,又化身成为雪人制造机,在旁边堆出个更大的雪人,他打量着围着走了一圈,很满意。
殊不知,楼上的人对他也很满意,摸着下巴说:“从不知道,原来Beta也能长得这么好看。”
......
裴渡拎回来一袋工具,有胡萝卜、有围巾、有黑色珠子,帽子。
裴渡让闻凇意自己看着安,闻凇意认认真真琢磨起来,漂亮的五官透着一股较真,裴渡越看越心动,食指在他侧脸擦了一下,闻凇意扭头看他,裴渡咳嗽了下,说:“你脸上有东西。”
闻凇意手背蹭了蹭,也没在意,继续往雪人身上添东西。
作品完成,他掏出裴渡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裴渡看着他动作,说:“给我看看你拍的。”
闻凇意把手机递给他解锁,但很快想起来他拍了别的照片,他猛地抢回手机,藏到了身后:“不让你看。”
裴渡:“为什么?”
“就是不能,因为你还忘了一件事。”
裴渡一脸疑惑:“什么事?”
“你没给我钱。”
裴渡想起了是什么事,故意逗他:“什么钱?”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提示一下。”
闻凇意闷头往回廊走去,嘀咕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昨晚裴渡伺候得他也很爽,比他泡一晚上冷水爽多了。
裴渡追上他,商量说:“晚上一块儿给,成吗?”
“你想都不要想,昨晚只是个意外。”
说话间,两人快抵达屋子,隔着一扇玻璃门,闻凇意突然说,“明天我想去煜大参观一下,可以吗?”
“提前参观啊,你还挺有信心。”
闻凇意手已按住玻璃门,低声说:“你不是一直想报考煜大吗?”
裴渡以前想,现在却觉得惊露也很好,毕竟那幢别墅里,他和闻凇意一直住着,继续住下去最好。
裴渡理所当然说:“煜大对我来说无所谓,但你考不上的话,我跟你一起报考惊露本地大学。”
闻凇意迟疑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裴渡说了什么,他一时语结,推开了玻璃门,室内暖气迎面扑来,身体渐渐回暖,管家和裴渡打了招呼先离开了。
裴渡牵着闻凇意,说要带他去看他十五岁之前睡的卧室,一边说他外公的家跟鬼宅似的,卧室的床和衣柜之类的都是雕花木头,鬼气森森。
闻凇意见识到了那些木头的品种和价格后,心说去你的鬼气森森。
床上铺着柔软的鹅绒床垫,闻凇意仰面躺着,感受了一下。
裴渡也跟着躺下,歪过脸看他。
闻凇意看着天花板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准备报考大学,你打算上哪所大学?”
“你不准备报考大学?”
“嗯。”
“你准备离开我了。”裴渡支起上半身看他。
闻凇意斟酌了下,说:“我们一年之期结束,之后就算了吧,我不想继续了。”
都怪裴渡弄出的一年一百万两年五百万这个协议,他一开始就奔着五百万去的,简直亏大发了。
闻凇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带给裴渡怎样的波澜。
裴渡恨不得下一秒把人带回惊露关起来,让他哪也去不了,脚腕锁条链,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夺走闻凇意,
这个计划在裴渡脑子里切切实实落实,他平静地躺回去,只不过离闻凇意更近了,抵着他唇畔说:“好啊。但一年之期还有七个月,在这期间,不许对我爱答不理,也不许惹我生气,不许讨厌我,要听我话,要像昨晚那样和我好,主动回应我。”
裴渡说着说着,忍不住吻他。
闻凇意可不想裴渡在这种地方失控,他伸手挡住了裴渡凑过来的嘴唇,低声笑了,在裴渡不明所以的目光里,主动亲了一口他眼睛。
亲完,闻凇意躺回去,轻轻说:“你是想我成为一个机器人吗?只听你话的机器人。不过看在你眼睛这么漂亮的份上,我都听你的。”
但也掏不出别的了,他的那些信心,全在裴渡的那一脚里,碎成渣,难以拼凑。
他也不敢再相信谁了,他们对他好,全建立在这张脸的基础上。
闻凇意说的全是他想听的话,可是裴渡却一点愉悦的感觉都没有,他翻了个身,把闻凇意压在身底下,紧紧搂着,把脸埋在他颈窝,一点安全感没有地低喃:“你喜欢我的眼睛,可你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闻凇意想张嘴说些什么,但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抱了好一会儿,裴渡抬起头,看了眼时间,最后视线落在闻凇意脸上,食指在他脸颊轻轻滑动,好像这样就得到了什么慰藉般。
闻凇意也发现了裴渡似乎很喜欢碰他脸。
能让裴渡着迷的这张面孔的真正主人不是他。
闻凇意握住裴渡的手,脸颊贴着他掌心,蹭了蹭,说:“既然你要我听你话,那你外公让你留这住上几晚,我应当是要跟着你一起住下的。”
裴渡又不想闻凇意这么乖顺,他陷入矛盾,总觉他和闻凇意之间少了很多东西。
“你要住吗?你想的话,我们就住两天。”
闻凇意点了下头。
裴渡笑了,托起他下颌,深深吻住。
.......
但裴渡很快悔青了肠子。
拉着闻凇意和他外公吃完饭,转头闻凇意就找管家,询问是否有客房。
管家下意识看了眼裴渡。
裴渡不乐意地说:“你和我住,不需要客房。”
闻凇意轻轻看他一眼,对管家说:“管家爷爷,麻烦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裴渡霸道阻止:“不行。”
管家伫立没动,很显然是听从裴渡的,因为小祖宗闹起来,谁也没辙。
闻凇意说:“行。怎么不行。我记得当初有人说我没有家教,还说……”
裴渡可没有忘闻凇意当初因为这件事,直接要走人,当即捂着他嘴说:“可以可以,你要多少间客房都可以。”
闻凇意:“……”
管家转身去安排了,失笑地摇摇头,还真有人能治得了这小祖宗。
“都过去多久了,你还翻旧账。”
闻凇意坐在软椅,捧着茶杯啜饮,较真说:“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也别想忘。还有很多很多,我都不会忘,我打算记一辈子,深刻到想起来,就忍不住对你咬牙切齿。”
裴渡:“......”
......
管家给闻凇意安排的客房,就在裴渡的隔壁,以前是裴渡的书房,可惜书房不是书房的样,全是动漫手办、高达模型、机械摆件、还有高配置游戏机。
闻凇意隔着玻璃窗,往里瞧,没有男孩子不喜欢这些,闻凇意也不例外。
他手掌忍不住贴着玻璃,眼睛看着那些。
裴渡一进来就瞧见他像个隔着橱窗盼望礼物的孩子,天真而渴望。
他捉住闻凇意手推开玻璃柜门,大方地说:“想要什么,打包带走。”
闻凇意瞧他一眼,目光又专注落回了橱窗,遗憾说:“小时候没得到的东西,长大就不想要了。”
小时候,大伯送他的礼物,价格昂贵,无一不是男孩子心生向往的,每次大伯送给闻临什么,转头就会送他更大更好的,闻临就会嫉妒地当着他面毁坏,而他的父亲则冷眼旁观,甚至表扬闻临做得好,给他很多奖励,他只能躲在闻拂雪怀里哭,委屈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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