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顿,紧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你不能侮辱我对你的忠诚。”
白鹤庭没有再躲闪视线,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骆从野揉了揉他眼下的那颗小痣,在他长久的沉默中缓下了态度。
“你这个眼神……”他轻声问,“对现在的我失望了?”
白鹤庭挣扎着动了动,又被身后人用身体紧压在了门板上。骆从野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喟叹了一声:“标记的味道,淡了。”
白鹤庭突然警觉,但Alpha的犬齿已经先一步咬破了那处细嫩的皮肤。
冷杉香气中重新带上了浓郁的酒香。
骆从野舔掉咬痕上冒出的几滴血珠,语气也再度变得温柔:“之前的标记,是那双金贵的手给你洗的?”
“你……”白鹤庭哑着声音道,“别为难他。”
骆从野不满地皱起眉:“谁说要为难他了。”
他用手臂箍住白鹤庭脱力下滑的身体往上提了一把,吻了吻他通红的耳垂:“要我给你安排一艘船,让你离开这座岛?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你唯命是从的骆从野?”
他把脸埋进白鹤庭的颈窝,十分遗憾地告诉他:“那个骆从野,已经被你杀死了。”
第80章
白鹤庭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分不清那匕首捅穿的究竟是门板,还是他的胸口,直到下身一凉才猛然惊醒。他反手去推骆从野,却被骆从野一把抓住了手。
骆从野带着他摸到自己的胯骨,又继续往上。
那只擅长取人性命的手在他手心中轻轻颤抖。
食指指腹触到一处突出的疤痕,白鹤庭知道,那是一道长约两公分的刀疤,就在骆从野右腹靠下的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的前胸,牢牢扳住了他的肩膀。
“洗掉也没关系。”骆从野放开他的手,转而按住他的腰,含住了他刚被标记极度敏感的后颈腺体。
白鹤庭难耐地低哼了一声。
抵在臀缝处的那根阴茎跃跃欲试地往前顶了顶。
骆从野无视掉他无力的推搡,手指掐入他的腰肉,在那里掐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我再给你……”他轻言细语地说,“补一个。”
“唔——”摇晃的木门险些散架,身体像被一把凶器贯穿,胯骨也被粗糙的门板磨得通红。白鹤庭使劲往开掰骆从野的手,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喘息,哑声喊道:“你放开我。”
骆从野却将怀抱勒得更紧,紧到白鹤庭几乎窒息。但他的语气仍旧是轻柔的:“放开你,你会摔倒。”
“放……”
白鹤庭话音未落,骆从野已经听话地松开了手。瘫软的身体一失去支撑,立刻就要往下倒,骆从野及时用手臂捞住了他的腰。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白鹤庭不再说话,紧紧地闭上了眼。
“反应怎么慢了这么多?这三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骆从野就着这个姿势拖着他走了几步,把他扔在床上,将他身上脱到一半的裤子同靴子一起扒掉,又掰开了他的腿。
再进入的时候,白鹤庭已经不再挣扎,只是紧锁着眉头。他的表情不知是难受,还是屈辱,但骆从野觉得,这二者此刻大约也没什么区别。他不再看那张神态抗拒的漂亮脸蛋,视线向下滑向那根挺翘的阴茎,用手握住了。
“你明明也很舒服。”他轻声道。
带着茧子的拇指蹭过顶端,将淌出的清液打着圈抹开。白鹤庭紧咬的齿关中泄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又立即收了声。可这无声的承受只让交合处的水声愈发刺耳。
他在颠簸中小声地喘,闭着眼道:“是因为,标记。”
在穴内抽送的那根硬物停了一瞬,又突然加大力气,发泄似的撞了进去。
白鹤庭没有说谎,Omega的身体难以抵抗与他有标记联结的Alpha,他情不自禁地渴望对方的抚摸,亲吻,甚至占有,即使只是毫无章法的粗暴交合,也能带来令人战栗的灭顶快感。他被送上连绵不断的高潮,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双手不自觉地扶住撑在他身体两侧的结实手臂,在迷迷糊糊间对上了骆从野的眼。
骆从野的眼中含着情欲,但更多的是别的东西,不应该在性爱中出现的东西。
迷惘,消沉,与痛苦。
骆从野很快掐断了这短暂的对视。他把白鹤庭翻了个身,按住他的腰,毫不费力地再次挺胯而入。
他的东西次次插到极深,浑圆臀肉在剧烈交合中被撞得通红,白鹤庭在他一下重过一下的冲撞中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突然开始剧烈挣动。
“别……”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骆从野按住肩膀压了下去,身后又是重重一顶。
“别怕。”骆从野俯身压住他的后背,把他圈进怀里,哄着人说,“让我进去。”
他的语气如呢喃般柔情,动作却不带一丝怜惜,身下人很快放弃了抵抗,但也不再出声,只是在他毫不留情的抽送中急喘着抖。骆从野从他的脖子吻到耳朵,又扳住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然后停下全部动作,连呼吸都屏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看。
“标记了我,”白鹤庭的脸上一片湿润,他看着骆从野,缓慢而沙哑地问,“然后呢?”
他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抖,讲话时的气息仍是乱的:“把我,圈养在这间小木屋里?”
骆从野坐起身,扳住他的肩膀把人翻了过来。白鹤庭身上的那件白色亚麻短衫皱皱巴巴,被情事中生出的热汗浸得湿透了。
“这岛上的人视我为洪水猛兽,他们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以告慰他们失去的父母,伴侣,还有……”他放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孩子。”
骆从野木然地伸出手,他的手指才刚触碰到白鹤庭的脸,又猛地缩了回去。
他被那冰凉的液体烫到了。
眼泪,是与白鹤庭不相称的东西。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白鹤庭会流泪。可一滴透明的泪水正自那雾蒙蒙的眼底涌出,路过那颗小小的泪痣,顺着侧脸滑落了下去。
“你发泄的不是欲望,是被辜负的不甘与愤怒。”那双落泪的眼睛里却不含喜怒,白鹤庭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无奈,“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他拉住自己的短衫下摆,往下扯了一把,“我已经听完了你要说的话。现在,可以让我走了。”
说完这些,白鹤庭又闭上了眼,房间里只剩下二人逐渐平缓的呼吸。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整理着装的声音。
再之后,是干脆利落的脚步声。
最后,他听到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拉开,又轻轻地合上。
第81章
同白鹤庭与江寒一样,骆从野在岛上的住处也是林浅帮忙准备的。他当时只提了两个位置上的要求:临海,要在岛的西侧。
太阳自身后徐徐升起,头顶的墨蓝色天幕像被水稀释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无声地变浅,最后归于一片湛蓝。
气温在阳光的照射下快速攀升,晒得人面颊发烫,但将骆从野从回忆中唤醒的是肩上的那处新伤。
他扯开领口看了眼,仍未长好的刀伤已经在昨日的那一番折腾中再次裂开,隐隐又有发炎的迹象。
他揉了把干涩酸胀的眼,抻了抻因久坐而僵硬的肩颈,从海滩上站起身来。
*
红日初升之时,陈乔将马车停在了白鹤庭临时落脚的木屋门前。几日前,也是他架着这辆马车把白鹤庭送到了这里。
白鹤庭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陈乔还未下车,他便已经穿戴齐整地走了出来。令陈乔意外的是,他没有提出去接另外一人的要求。
这个情况与骆从野之前交代的并不相符。但陈乔没有多问,这为他省下了许多麻烦。
二人一路无话,马车很快抵达了距离最近的码头,码头尽头停靠着一艘约能承载十余人的小型帆船。待白鹤庭走近,看到船上还有另外三个陌生面孔,正在协力拆开捆绑白帆的绳索。陈乔领他在船尾坐下,又钻进船舱取了些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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