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骆从野也没再追问。他撩开白鹤庭汗湿的额发,看着他的眼睛问:“白嘉树办的那场葬礼,葬的是谁?”
白鹤庭还是没有回答。
骆从野左肩的伤口还未完全止血,血染花了多半只袖子,他伸手自那紧绷的小腹探入,沿着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一路向上摸,哑声道了句:“脱了。”
骆从野喉结滚了滚,拉起衣服下摆向上一拽,Alpha年轻且结实的身体赤裸暴露在昏昧夜色中。
白鹤庭依次摸过那些深深浅浅的旧疤。
绝大多数他都认识。
是他亲手割的。
他顺着骆从野剧烈起伏的胸肌摸上他的左肩,用掌心按住那道新鲜伤口,又继续向上。
沾血的手心覆上了骆从野俊朗的侧脸。
他神情严肃到近乎冰冷,骆从野按住了他的手。白鹤庭突然用另一只手捞住他的脖子,在他失神的空档,翻身把他按进了床里。
第4章
极度兴奋状态下的Alpha肌肤很烫,抵在喉咙上的刀尖便更显冰凉。
白鹤庭右膝压上骆从野的前胸,左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我是不是说过,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撬光你的狗牙?”
强制标记会将白鹤庭彻底激怒,骆从野在扒他裤子前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用目光由上至下抚过眼前一丝不挂的身体,微微扬起脑袋,把命门完全暴露了出来。
“你是说过。”他伸长左手,覆上白鹤庭汗涔涔的腰,沿着他的腰线一点一点往下摸,无所谓地道,“但是,更狠的我都受过了,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薄刃在他的脖子上压出一道不明显的红印,白鹤庭冷声道:“明天一早,带上你的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骆从野的视线落回到他的手上。
他手里的匕首正是他刚刚丢在床上的那一把,长度仅有二十公分,乌木手柄上雕饰着复杂的火焰纹样。
“这么一看,确实挺粗糙的。”骆从野顺着他的臀一路摸到大腿,漫不经心道,“我的手艺现在进步了很多,过几天给你做个新的。”
白鹤庭一怔,骆从野趁机抓着他的膝窝往旁边掰了一把。白鹤庭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他的身上。
刀刃划过皮肤,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又添一道新伤。
白鹤庭闭了闭眼。
“还撬吗?”骆从野用两指捏住刀尖,把这危险物品往边上挪开一点,好心提醒道,“不撬的话,我要用了。”
说完,还不等白鹤庭反应,他用右肘支起身体,吻上了他的胸口。
匕首从指间滑落,白鹤庭忍不住轻喘出声,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脑。蓄势待发的性器紧贴身后,那上面甚至还沾着黏腻的体液,白鹤庭被吻得软了腰,被骆从野抱住了下滑的身体。
骆从野往他身下摸了一把。
湿得厉害。
“你身体里有我的信息素。”他仰起脸,看着白鹤庭微阖的眼,轻声道,“它想要我。”
白鹤庭的眼睫颤了颤。
骆从野看向他左眼下的那颗小痣。
这颗泪痣真是投错了胎,偏偏跟了个铁石心肠的主子。
眼圈都没见红过一回。
他六岁被白鹤庭带回家,十六岁费尽心思混进护卫团,十九岁把这个人抱进了怀里,二十岁险些丧了命。他一直都知道,白鹤庭是他摘不到的月亮。但是,说不恨是假的。
“我知道我不配。”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我也知道你不会受制于本能,你向我证明过了。”
白鹤庭缓缓睁开了眼。
骆从野没再继续开口,白鹤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浓密的发顶,染血的宽肩和微微躬起的后背。
房间里只剩下密集的雨幕不停砸上窗户的声音。
冷杉信息素顷刻间失控爆发,白鹤庭抓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拽,低头吻住了他的嘴。
骆从野呆了几秒,呼吸猝然加重,他吮住那根肆无忌惮侵犯自己口腔的舌头,双手箍着白鹤庭的腰用力下按——
他的东西太大了,白鹤庭紧皱起眉,将五指插入他的发根,吻他吻得更深,又被扣着后脑推倒在了床上。滚烫的身体再次覆上来,骆从野挺腰而入,在湿滑甬道中不知疲倦地快速进出。
他下身冲撞得凶狠,附在耳边的呢喃却温柔:“将军……”
燎原野火将理智焚烧得一干二净,白鹤庭双腿攀上他的腰,在年轻Alpha一次重过一次的顶弄中应不出声。
他只会呻吟了。
第5章
四年前。
达玛森王国的首都依山傍水,坐落于东部大陆最富饶的一片土地上,每年秋季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美得不可方物。
但邵一霄今日显然没有赏景的兴致。
他将会客厅大门一把推开时,父亲邵城正与人谈着正事,见他来了,两人同时收了声。
邵城对儿子的冒失模样已经司空见惯,打发那人道:“过几日我亲自过去,你先回吧。”
那人点头应声,向邵一霄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这人邵一霄熟悉得很,是现任教皇的贴身侍从。教皇与父亲一向来往密切,聊的都是些他不感兴趣的宗教事,他也不多问,只把短剑从腰带上抽出,往桃花心木桌上狠狠一拍。
“一个Omega而已,凭什么能和你分庭抗礼?什么养子,我看他就是那位的私生子。”
邵城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沉声斥道:“说过你多少次,小心祸从口出。”
邵一霄和他一样,都是拥有顶级信息素的Alpha,天资卓越,算得上天选之子。只是年轻Alpha的通病邵一霄一个没落——心高气傲,易躁易怒,嗜血成性。
这话被他说得实在言过其实。
虽然白鹤庭年纪轻轻便升上了步兵上将,可邵城是帮国王打过天下的人,麾下有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即使抛开教会的支持不谈,这位年轻的将军也压根谈不上与邵城分庭抗礼。
瞧邵一霄这个反应,八成又被白鹤庭当众薄了面子。
邵一霄闭上嘴没吭声。
今日早些时候,他去找白嘉树聊过几日狩猎庆典的计划,返程时正巧途径步兵校场,撞见了白鹤庭在射箭场练箭。
身材高挑的Omega持弓而立,宽松马裤的裤脚妥妥帖帖地收进高筒靴里。即使身着黑色长衫,那若隐若现的腰臀曲线也依旧引人遐想。
这样的美人不应该出现在射箭场,应该待在Alpha的寝宫才对。
邵一霄骑马靠近白鹤庭,低头看着他问:“听说下次狩猎你要带一队近卫?”
他比白鹤庭小了整整四岁,军衔亦低了三阶,但言语间毫无敬意,张扬的烟草味信息素更是在空气里肆意乱飙。
白鹤庭微蹙起眉。
他觉得很臭。
这几年民众对王室与教会的不满呼声日益高涨,顾虑到人身安全,贵族出行往往都会携带大量家兵,前往狩猎场带随身护卫再正常不过。可白鹤庭一直都是单枪匹马去参加狩猎,连收集战利品的随从都是白嘉树给他安排的。
这次却破天荒要带六个护卫。
“陛下特意给你养了一个护卫团,你倒一次都没用过。”邵一霄眯起眼笑,“我还以为你瞧不上呢。”
木箭“嗖”的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这话倒是没错,白鹤庭确实瞧不上。他自箭袋中抽出一支新箭,搭箭扣弦,连个眼神都没给邵一霄。
他一向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邵一霄撩逗得无趣,便准备策马离开,刚前行没两步,胯下坐骑突然嘶鸣着腾空而起,马头侧转向边上疾行了数步。
他控制缰绳稳住坐骑,这才发现有支木箭斜插在地面上。
正是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哪个国家有Omega当军官的先例?”邵一霄越想越气,要不是他骑术出众,今天高低得在练兵场上摔个跟头。他往椅子上一坐,咬了咬牙,忿忿道:“简直闻所未闻。”
在达玛森王国,士兵如果分化成Omega必须终止服役,离开军队。Omega的身体素质天生弱一些,到了育龄后又会时不时进入发情期,发情期的Omega不仅会丧失战斗力,还有可能让己方Alpha陷入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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