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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56)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40:37 标签:ABO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强强 年下

  那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离开了。待白鹤庭慢吞吞地吃完午饭,他们刚好回来,还驾来了一辆马车。

  *

  半小时之后,白鹤庭在一片空旷的海滩上看到了江寒的背影。这附近依旧荒凉,江寒独自坐在海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白鹤庭走到近处才慢几拍地回过头来。

  白鹤庭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尾随江寒的人,但看到了他被海浪溅湿的裤腿。他挨着江寒一起坐下,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见他安然无恙,江寒明显松了口气,他向上扯了扯嘴角,但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没有,他们对我挺客气的。”

  手腕都被掰脱臼了,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白鹤庭低头看向他的手,又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江寒三心二意地应道,“过几周就好了。”

  他的右手手腕用木板和布条简单固定了一下,布条绑得很将就,大约是因为单手操作不太方便。白鹤庭没说别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滩上,又去拆他手上的绑带。

  江寒认得出来,他拿来的是几种消肿散瘀的草药。

  北乘舟死后,他曾细致地打听过白鹤庭这个人。有人说他是个孤儿,也有人说他身上流着一半王室的血,但大家对他本人性格的描述却十分统一——白鹤庭为人傲慢,手段狠戾,十多岁时便能面无表情地割断一个人的喉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徒。

  可这冷血之徒此刻正在屈尊纡贵地为他按摩手腕。

  他观察着白鹤庭的表情,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

  白鹤庭一直没有回答,他便了然地笑了笑。

  不应该意外的。

  他几乎每晚都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痛苦的梦呓。

  “你没有失忆。”他轻声道。

  白鹤庭依旧没作声,算是默认了。片刻后,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江寒望着海长叹了一声:“运气好。”

  白鹤庭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开玩笑。”江寒将那惊心动魄的一夜简化成了轻飘飘的几句话,“那天夜里总能听到豹子的低吼,那两个卫兵大约是被吓到了,仓促间找到一个山头就把你我丢了下去。”他略过期间的各种艰辛不谈,轻描淡写道,“坡度不陡。我身上一直备着些应急用的绷带与药品,林中也不缺水与草药,就那样在野外凑合了几日。后来,我把咱俩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了,置办了一辆马车。那时候你的葬礼都办完了。”

  说完这些,他欲言又止地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其实很怕你恢复记忆,因为……”他别过脸,轻轻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出实情。”

  但白鹤庭替他说出了实情:“你当时是来替北乘舟报仇的。”

  江寒猛地回过头,目光中除了震惊与慌张,还有一丝难堪。白鹤庭的面色依旧淡定,语气也更加笃定:“你时不时提起的那个师兄,是北乘舟。”

  江寒怔怔道:“你都知道……”

  “一开始不知道。”白鹤庭捡起那把草药,在手心中揉得稀碎,沾了些海水敷在他的手腕上,又道,“时间久了,慢慢猜到了一点。”

  江寒想起他枕头下面藏着的那把无鞘短匕,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所以,那把匕首是防我的。”

  白鹤庭没有否认。

  “不全是,但小心点总没错。”他把木板垫好,左手捏住江寒的手腕,右手去拿之前拆下来的布条,顿了顿又说,“后来不是用上了吗?”

  他将那把匕首扎进了骆从野的肩膀。

  江寒静了静。

  虽然无人向他解释把他关在这里的缘由,但在听到北阳名字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大概:“领头的那人就是裴焱吧。他恨我是正常的,毕竟我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我……”

  白鹤庭立刻打断道:“你救了我。”

  江寒眉头紧拧,情绪罕见地激动了起来:“我杀了……”

  “你没有选择。”白鹤庭还是没让他说完,语气也冷了几度,“而且,那件事情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江寒一愣,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他没必要知道。”白鹤庭平静地说,“还记得吗,那个不应该开始的故事。我和他之间,就是一个不应该开始的故事。”

  “可这个故事已经开始了。”

  “所以我要结束它。”

  那噩梦般的一日仍然历历在目,江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这里不是我的久留之地。”白鹤庭接着道,“我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乌尔丹人的血,对这个岛来说,我是他们的敌人。”他稍作停顿,声音放低了一点,“也是他的敌人。”

  江寒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已经不是……”

  “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白鹤庭停下手上的动作,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杀了北乘舟。”

  听闻此话,江寒果真陷入了沉默。

  他把白鹤庭的话还了回去:“你没有选择。”

  “你错了,我有选择。”白鹤庭继续为他缠绑带,“杀掉北乘舟就是我的选择。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会让他死得更早,而不是把他留给邵一霄。”他给布条打了个结,系紧,看着江寒道,“没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杀乌尔丹人。我杀叛军,只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威胁到了我所效忠的王。”

  江寒在他冷静的叙述中垂下了眼。他无力再与白鹤庭对视,胸口哽着许多话,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鹤庭不意外地笑了一声:“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是不是?”他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语气利落而坚决,听不出一丝不舍,也听不出任何悲伤,“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将它留在手心里。我曾经争取过,甚至不止一次,但现实每次都会给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同一个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江寒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白鹤庭身后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林浅的脚步在远处微微一顿,缓缓瞪大了眼。她抬高嗓音,不确定地喊了一句:“江前辈?”

  白鹤庭也回头看了过去,问江寒:“你认识她?”

  江寒努力回忆片刻,实在没有想起这副面孔曾在哪里见过,便如实回答:“没什么印象。”

  “什么都别说。现在再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白鹤庭又嘱咐一遍,目光越过快步跑来的女孩,看向了她的身后。

  那高个子的步伐缓慢到有些拖沓。

  “而且,”白鹤庭收回眼,轻轻叹了口气,“那小孩,会哭鼻子的。”

 

 

第78章 

  林浅跑得气喘吁吁,最后几步是走着过来的。

  “真的是你!”

  眼前的这张脸她绝不会认错。她又惊又喜,眼中满是雀跃:“你怎么会在这里?”见江寒一脸迷茫,又连忙补了个自我介绍,“我在医学院听过你的解剖课,那时候为了装成男孩子,我留的是短发。”她抬手在耳朵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短。”

  江寒从沙滩上站了起来,他在医学院里极少会与学生打交道,更不会主动去记学生的长相,只好微笑着冲她点了下头。

  林浅俊俏的脸蛋上带了点遗憾:“后来,我分化成了Omega,装男孩子也没用了,只好退了学。”但那遗憾之色转瞬即逝,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过,你写给我们的那些教材,我都认真学过了。”

  虽没有想起林浅的脸,但江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北乘舟曾拜托他把几门课程的内容整理成了文字,他当时没有说明用途,但江寒也猜到了几分。为了便于理解,他还亲手绘制了许多药材与人体结构的配图。

  过了与崇拜对象相见的兴奋劲头,林浅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包在他手腕上木板与布条。她向前凑近几步,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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