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正对的那地儿做堂屋,平日待客用,村里人爱在堂屋吃饭,不过白子慕觉得这般麻烦,炒完菜了还得端到堂屋去,不方便。
右侧做三间屋子,和左侧对称,这般房间肯定不够住,但可以起两层,然后做条长廊。
如此,澡间上头可以起一间,厨房做得宽敞,那上头可以做两间,再加上堂屋上头一间——堂屋也要做宽,那么上头应该也可以起两间,但要做楼梯,因此做两间就挤了,只能做一间。
剩余那地儿,可以做个观景台,摆张桌子,平日闲了,可以坐那儿歇一歇,喝喝茶,吃吃点心,看看风景啥的,反正他们屋前一望无际,宽广的很,风景也不错,再加上右侧上头三间,够住了。
这格局和旧屋子相似,到时把旧屋子推了,在那边做间作坊,然后用青砖全围起来,这样就安全了,倒时在院子里放点啥东西,都不用担心会被人翻篱笆进来摸走。
他没起过房子,到了地方,裴家晓得他是赵家介绍过来买青砖的,立马请他进屋去喝茶,客套了两句,然后问他要买几多?他们价格绝对公道,烧的砖也是顶顶好,不信出去打听打听
白子慕哪里知道要买多少砖,裴老汉看他‘啊’了一声,然后一脸懵,就笑了。
这是个年轻的小汉子,没有经验,哪里会晓得这种事儿。
白子慕模样好,好看的人总惹人喜欢一些,裴老汉笑得和蔼,问:“你想起多大的屋?跟老汉我说说,我给你估摸一下。”
他干这行久了,自是有经验,房子起多大,又该去几多砖,他都是晓得的。
白子慕立马从兜里掏了张纸甩开后递过去:“我要建成这样的。”
纸上画的清楚,堂屋多宽,又几多米高,每间屋子多大,窗户做多大,他都标注在了上头,一眼扫过去就能一清二楚。
现在兜里鼓了,房间自是要建大一些,长宽都是五乘五,这样以后里头放了床铺、木柜,书桌啥的才不会挤,像现在他和蒋小一住的那屋就有些窄了,就搁了几样东西,结果在里头转个圈,那屁股都能差点蹭到墙上去。
裴老汉一看,立马就晓得该用多少砖了:“我家做的青砖小块些,你要是想这么起,那估摸着得烧二十四窑才够使,这只是个大概,不过你放心,倒时要是剩得多了,你给我运回来,我退银子给你,要是少了,你再来买一些。”
这感情好!
白子慕还担心人驴他,等会哄他买多了,那不得糟蹋银子?毕竟这砖头,吃又吃不了,还贵,剩得多了,还能拿去盖盖猪圈,搭个花圈啥的,可要是剩的不多又不少,拿去干啥都不行,岂不是浪费。
二十四窑,得去四百多两银子,加上瓦片,一共五百多两,因为要的多,裴老汉还给他抹了零头。
青砖贵,所以村里目之所及都是土坯房,就是富贵些的村长家以及刘家,那也是只盖的瓦片,就算只起两三间屋,那也得去七/八十两。
光是青砖和瓦片就去了这么多,后期加上各项人工费,还有房梁这些,怎么的都得去六百两。
再加上家具,门窗……
白子慕都不敢想,再想下去怕是今儿一整天都要睡不着了。
从裴家出来,白子慕一路晃着往客栈去,临近南街时,却看见丘翠翠正站在一老妇跟前,应该是来买鸡的,正同老妇讨价还价。
白子慕立马上前去:“哎呦,这不是小妖婆吗?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哈,现在五月了,你家那个二愣子考上了没啊?”
丘翠翠一见他脑子就突突突的跳,又见着街上行人闻言立马顿了脚步好奇的看过来……
这人是故意的。
她气得只想扇白子慕两个耳刮子。
白子慕垂眸扫了她一眼。
唐文杰还没考的时候,这人就嘚瑟得几乎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见了他还撂狠话。
要是唐文杰考上了,那么丘翠翠应该早跑去找他炫了,哪里会忍得住,而且现在涨红着脸不说话……
白子慕一拍大腿,笑呵呵道:“哦,是不是没考上?”
丘翠翠怒指他:“你……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啊?你谁啊?秀才娘子啊?那么牛的,让我闭嘴我就得闭嘴。”白子慕拽得不,眼底满是年轻气盛的挑衅和得意。
这个蠢蛋,人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她倒好,偏要反着来,还不自量力的跑他跟前撩狠话,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不狠狠的嘲笑一下这个气急败坏的蠢蛋,那他都不姓白。
丘翠翠紧紧咬着后槽牙没说话。
唐文杰确实是没考上,府试三场,一场三天,唐文杰没考上不说,只第二场中途就被人给抬了出来,明明只考了一场,可他却好似太过辛苦,瘦了一大圈不说,如今还受寒躺屋里头呢!
唐文杰回来那天,见他那个样,她和刘氏还高兴,觉得他估计是考试辛苦,用脑过度才瘦得那么厉害,可一问,他娘的,竟然只考了一场就晕菜了。
丘翠翠当时一听这话,心就碎了大半,也没敢再从福来客栈跟前走,就怕白子慕这缺德嘴欠的笑话她。
她今儿出来,就是想买只吃鸡回去给天当家的补补,没成想千躲万躲,竟还是碰上了白子慕这个煞星。
白子慕嘎嘎直笑,他对丘翠翠不感冒,因此说话是半点都不客气:
“我就说了吧,你家那个二愣子估摸着是考不上,你还不信,人都还没下场考呢你就到处炫耀,说你当家的要当秀才了,你也要成秀才娘子了,成了秀才娘子就不会放过我,现在好了吧!考不上了,先头你又到处说大话,这会儿我就问你,臊不臊?又尴不尴尬?”
旁边看热闹的先头还不晓得丘翠翠到处炫,如今听了白子慕这么一说,直接笑出了声。
臊不臊?
那肯定是臊的。当家的汉子还没考呢,屁股就翘了,这会儿没考上,脸皮薄点的,怕是大半个月都不敢出家门。
听见周边有人在笑,一瞬间难以启齿的羞臊让丘翠翠脸色跟调色盘一样,青一阵白一阵,热得几乎要冒烟。
鸡都不买了,直接匆匆掩面扭头就跑。
白子慕看她落荒而逃,乐得直笑。
不过先头听说唐文杰学识挺好,连着县学里的夫子都对他赞赏有加,贾员外为了巴结唐文杰,还早早就请他来客栈里头吃饭了。
先头他虽是说唐文杰考不上,但那也只是说说,就是见不得丘翠翠嚣张,想灭灭她威风,
没成想唐文杰竟真考不上。
难道是这府试太难了?还是考试中途唐文杰窜稀了?
看来有空,他还是得多看点书才行啊。
要求不高,一天两三页,两年后起码的也能把买的那几本书给看完。
到时肚里有墨了,他就去下场,考个第一回来,让蒋小一崇拜崇拜他,不然倒数第一,实在是没脸说出口啊!
说了岂不是有损他男人的威风?
南街离福来客栈不算得远,白子慕刚回到门口,蒋大石就跑过来。
“哥夫,你去哪了?楼公子来了。”他指指二楼,说:“他现在正在上头等你。”
“哦。”白子慕往二楼去,一进雅间就见楼宇杰哭丧着一张脸,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拿着筷子百无聊赖的翻着盘里的菜。
见到白子慕,他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兄弟,你来了。”
白子慕在他对面坐下:“怎么了?又被你父亲骂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府试四月中下旬那会儿就结束了。
楼宇杰道:“我今儿才回来,府试结束后我去我姨家呆了几天”
他指了指搁门旁边的一箱子:“这是我给你带的府城特产,都是些吃食,还有几匹布,是时下刚出的,你回去让小一拿了做衣裳,这布匹夏天穿了最是凉快。”
白子慕高兴道:“兄弟,你真仗义。”
楼宇杰说:“必须的,咱两谁跟谁。”
“不过,你不是说你姨是鸭精转世,最是爱唠叨吗?你平时见了她都得绕道走,这次怎么考完了不直接回来,还上她家去?”白子慕看他一眼,然后福至心灵:“你该不会是逃难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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