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三捏着拳头:“小三想砸害虫。”
借到斧头了,三人就在村道上开干。
蒋小二没有力气,举不动斧头,就把福寿螺一个一个的摆到地上,蒋小三和沈鸟鸟则是打地鼠一样,一斧头一斧头的往福寿螺上砸。
“大坏蛋,看鸟鸟砸死你,砸死你。”
“敢吃庄稼,吃小三一斧头。”
白子慕听见动静和蒋小一出来看,见他们那个样,不知道是正义感爆棚,真的恨这害虫,还是恨这福寿螺长得太像田螺了,让他们白做工,晚上没螺嗦,心里憋了气无处可使,这才找了由头发泄到这些福寿螺身上。
一筐的福寿螺全砸完了,村道上是尸横遍野。
那福寿螺真真是死无全尸,个个是稀巴烂,真真是惨不忍睹。
看着就像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不法分子干的。
白子慕觉得三个孩子这个样,好像有点狠了,正想要不要改天给他们做个思想工作,蒋小二三个小家伙先蹙起了眉头。
他们杀了好多螺啊!
太罪孽深重了。
蒋小二挠了挠头,说他们害死螺了,不能再让它们就这样躺着,该送他们一程,让它们入土为安。
蒋小三和沈鸟鸟深觉得此话有理,立马跑院子里去找锄头,蒋小一问他们要干嘛,蒋小三一脸严肃:
“我们要给螺螺办席,大哥,你不用管我们,你去忙吧,等小三忙完了,再去帮你。”
然后白子慕和蒋小一就见他们拿着小锄头,在路边哼哧哼哧挖了个坑,然后又拿铲子把方才被砸得稀巴烂的福寿螺全铲坑里去,给它们填了土,埋了个小鼓包,还每人找了三根小棍子,来来回回一通忙活后,他们才跪在鼓包跟前,咿咿呀呀起来,像小寡妇上坟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蒋小一经常带蒋小二和蒋小三去吃席,因此他们见得多了,这会儿模仿得相当到位。
白子慕就见蒋小二一边哭一边喊:“福寿螺啊!你死的好惨啊!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
“是啊,你们下辈子记得投个胎,不要再做福寿螺了,要做田螺,然后小三再去找你们。”
蒋小二想了想:“还是别做螺了,做个人,还是做大少爷的那一种,天天能吃好好,穿暖暖,富贵一生。”
“是啊是啊,一路走好啊!鸟鸟给你们插香香,哎呀,小二哥哥小三哥哥,好像应该还要倒点酒啊,可是我们都没有酒,怎么办啊?”
“对哦,我去厨房打点水来。”蒋小三又往家里跑,兴冲冲的,还很激动,连站在院门左侧的蒋小一和白子慕都没看见。
“那鸟鸟去点摘叶子来当杯子。”
“那小二给它们守灵,你们快去快回。”
搞得跟过家家一样,后头蒋小三笑呵呵的:“好好玩啊!我们再来一次。”
沈鸟鸟兴冲冲道:“好。”
然后三个小家伙又哭唧唧起来。
“啊……福寿螺啊!你们走了,让地里的小福寿螺们怎么办啊!它们孤儿寡母的,要没活头了。”
蒋小三说傻,还是有点傻的,同个算术题,白子慕只教两遍,蒋小二和沈鸟鸟就能大概理解了,有时还能举一反三。
可蒋小三不行,得教三四遍他才能懂,寻常不督促,他是啥也记不住。
白子慕有时候教的心累,就沉默不语的盯着他的脑瓜子看,想着他这小舅子脑瓜子要是用不到,就卤了吧!怎么傻成这样。
可再傻都得教,跟着白子慕学了几个月,蒋小三简单的算术会了,一些字儿也都会写了,但有时候白子慕问,又是一问三不知,所以白子慕有时候也很迷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学到半点东西。
但这会儿他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学到点东西了的。
因为蒋小三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又开始跩成语了。
他喊起来:“不对啊二哥,它们没有孩子了,它们已经拖家带口,被满门抄斩了。”
“哦,对对对,那你们一家子安心上路。”蒋小二又哭嚎起来:“冤有头债有主,是斧头砸的你们,你们要是有怨,就去找斧头!不要来找我两个弟弟。”
沈鸟鸟把三根树枝插土里去,又倒了点水在树叶上:“走好啊!鸟鸟不送你们了。”
“想送也送不了啊!”蒋小三说:“等下到了西天,那里的死鬼见小三这样帅气帅气又还会流鼻涕的小鲜肉,被小三迷死,不给小三回来,那父亲和大哥哥夫,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沈鸟鸟眨巴着大眼睛:“小三哥哥,你说的对头啊!”
白子慕:“……”
蒋小一:“……”
蒋小一真是想动手,上去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竟然还觉对头!
白子慕觉得他遇到真的神经病了,他抹了把脸,深深呼了口气,同蒋小一道:
“当初我说我们家这三个,全是傻小子,你还要跟我犟,非说只有小三傻,现在你看看他们这个样子,你真不觉傻吗?”
蒋小一呐呐的,也有点觉得,但怎么说,这都是他弟,哥不嫌弟傻,于是他嘴硬道:“小孩子都这样,其实不是傻。”
白子慕也没养过孩子,之前接触过的唯一一个,还是他玄孙孙的小孙子,六岁,但是个很沉默寡言的孩子,从不闹腾,就读于什么国际双语贵族学校,听起来就很牛逼的样子。
而且那小子一回来,要是见他在,立马恭恭敬敬问好,给他端茶后,就会自个去练琴,看着就很自律正经,大人似的,一点都不像他这三个小舅子。
于是他半信半疑问:“是吗?”
蒋小一把自己都给说信了,笃定道:“是了是了。”
“那就好。”白子慕松了一口气,要是三个孩子都没有脑子,那以后可咋的办。
客栈里生意好,要用的田螺多,这螺镇上也没人卖。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也不难做,就是摸个螺,连着孩子都做得,没啥难的。
于是蒋小一喊了竹哥儿和雨哥儿四个到家里来,问他们做不做。
一斤螺,可以给他们两文钱。
这两文钱和白捡的实属没什么两样,虽说少,可田螺这玩意儿又没什么人吃,又不像肉,也不像菜,卖得自然就便宜了。
冬日活儿少,呆家里也不晓得干啥,有活儿做,又能赚钱,竹哥儿几个哪有不愿做的。
竹哥儿不敢置信,呼吸都乱了:“让我们摸螺,一斤两文钱?”
蒋小一:“嗯。”
竹哥儿虽然快高兴得找不着北了,但他脑子尚且清醒,很快回过神来:“是三哥你自己要用吗?是你要的话,我们帮你摸,不要银子。”
之前蒋小一经常让蒋小二他们带煎饼子出去,让他们见着竹哥儿几个,就分些给他们吃。
上次办喜事,裘老板送的布多,蒋小一给大姐二姐送了一些,后头又给大房送了一点。
大伯娘和二伯娘拿来,给几个孩子做了衣裳。
这会儿那衣裳就穿里头,竹哥儿几个记得恩,虽然两文钱这个价很高,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但哪些银子该挣,哪些银子不该挣,他们都是晓得的。
蒋大石道:“是啊三哥,我们不要银子。”
“不是我要,是你们哥夫那客栈里头要,你们摸得了,卖给他们。”蒋小一说。
竹哥儿抿了抿嘴,感觉眼眶有些酸涩,沉默了半响:“谢谢三哥念着我们。”
“都是自家兄弟。”蒋小一见他红了眼眶,拍了拍他肩膀:“哭什么哭?要赚银子了还哭啊?是不是美的?”
竹哥儿:“……三哥尽会笑话我。”
蒋小一笑了起来,晓得他脸皮薄,不再打趣他,叮嘱着:“你们捡得了,便直接背去给你们哥夫,不过一天捡个三百斤的就行了。”
店里一天也就能卖这么多。
毕竟田螺鸭脚煲,里头又不单单只田螺,一般都是放一斤左右的量就行了,但有些客人比较喜欢嗦,有时候也会放个三四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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