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啧’了一声,给了他们每人屁股一巴掌,说他们事儿多,然后朝树上看了看,像是在估算着能不能摘到,看了片刻后,他往后退,然后助跑了两步,一个箭步立马的就蹿到了树上,去给他们摘了。
蒋小二、蒋小三和沈鸟鸟在树底下喊丫丫,又蹦又跳的:“哇,哥夫好生猛哦,哥夫爬高高了。”
“哥夫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
“牛不牛逼?”
“牛逼坏了。”
树上还有点雪花子,白子慕摘了枣梨,又像突然发病了一样,疯狂的的摇晃树枝,那雪花如雨下,三个小家伙被淋了一身,有的落到脖子里,冷得他们立马打哆嗦,然后大喊大叫。
一下说好好玩,一下又说哥夫坏蛋,等下拿大力金刚腿踹你。
“谁敢动我?回去了我把他吊茅房里。”
“怎么这样啊!哥夫大坏蛋,我们要召唤大哥来收拾你。”
四个人,是吵吵闹闹的,整个村的人站一起,怕是都没他们那么能吵。
蒋小一怕三个小家伙捡的柴火多,白子慕虽是力气大,但太大捆了也不好拿,就想着来看看,用不用帮忙。
枣梨一共摘了八个,先头蒋小三只见了五个,后头爬到上头,白子慕发现还有三个被叶子掩盖住了。
蒋小一也喜欢吃这玩意儿,蒋小二还想着留几个回家给他,这会儿见他来了,立马扑到他怀里,献宝一样,两手捧着递给蒋小一:“大哥,哥夫给我们摘枣梨了,大哥吃。”
沈鸟鸟和蒋小三也围了过来,囔着要蒋小一吃,蒋小一拿了一个,发现掰不动,直接递给了白子慕。
“夫君,帮我。”
这枣梨外头的壳子硬得很,果肉却有点像无花果,成熟的时候,壳子会裂开一条缝,因此最容易招些小虫子。
这玩意儿大概是大周特意的东西,白子慕之前都没见过,枣梨再硬,都没他手硬,他夫郎想吃,这会儿正直勾勾的看着,别说什么枣梨了,就是个石头他都得想了法子给劈开。
用力一掰开后,他递了一半蒋小一,蒋小一立马闭上眼睛吃了起来。
枣梨甜滋滋的,他扬着嘴角,一脸满足,像泡蜜罐子里了一样。
白子慕以为有什么讲究,把另一半也递给他后,才颇为好奇道:“……你闭眼睛干什么?这果子难道吃的时候得闭上眼睛?”
蒋小一说得相当认真:“这种果子里头容易有虫子,吃的时候闭上眼睛,就能放心的吃了。”
白子慕:“……”
白子慕直接噎了一下。
这什么操作啊?但……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在里头。
蒋小二和蒋小三是见惯不怪,可沈鸟鸟似乎觉得这话相当的有道理,还仰着头,一脸崇拜:“哇,大哥,你好聪明了。”
蒋小一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也就一般般。”
白子慕:“……”
白子慕见他朝自己看过来,一脸期待,大眼睛又晶晶亮,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嘴巴动了动,做了大半天的心理建设,才道:“我夫郎脑子就是激灵。”
蒋小一锤了他一下,一脸傲娇。
白子慕抹了把脸,见他这模样实在是稀罕,没忍住,亲了他一口,见他又更美了,是想笑又有点想哭。
夫郎好哄,以后要是犯了事儿,他就不用怕了。
可夫郎脑子不太好,他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他有时觉得蒋小一挺聪明,脑子激灵得很,差点都快赶上他自个儿了,可有时又觉他傻不愣登,跟蒋小三有得一拼,但……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蒋小三见蒋小一吃了,也举着果子让白子慕帮他们开。
王哥儿那会儿就在一侧山腰上割草,离得不算远,不晓得为啥,白子慕只是给蒋小二他们几个小家伙摘个果子,可他就是觉得白子慕很疼这三个孩子。
之前他就常听村里人说蒋家那哥婿对蒋家那三个娃子当真是没得说,天天的给他们买肉吃,还带他们去上工。
但王哥儿觉得,不是说能给孩子买肉吃就是疼孩子,若是心善,或是见着他们可怜,或看在蒋小一的面子上,也能给他们花银子买肉吃。
但那不是疼。
就像着张屠夫家那两个女婿,往年初二陪媳妇回张家,王哥儿就见他们东西是大包小包的带,那给张大宝买的东西也不少,又是鞋子又是糖的。
他路过张家外头,还见那两女婿在张屠夫跟前,一个劲儿的夸张大宝,说这孩子长得好真实好,结实得紧,他们瞧着就打心里喜欢,走的时候还说让张大宝以后经常上他们家去玩。
可话说的好听,出了张家门,张屠夫和张氏不在跟前,那两汉子要是碰上了张大宝,那是招呼都不打一声。
王哥儿见了好几次,就晓得了,每次买那鞋子啊糖啊啥的,其实也就是做做面子,尽个礼数,这两,不是真的疼张大宝。
可见了白子慕和三个孩子相处时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好像只要蒋小二他们三个小森*晚*整*理家伙说想要,不管啥,白子慕都会想了法子给他们弄来。
即使嘴上说的不情不愿,可孩子说想,他立马的就给孩子去拿了。
村里人就是疼自个亲儿子,估计也就这么个疼法了。
大家总猜不透,白子慕和蒋小一咋的那么疼底下这几个小舅子,如今蒋家那三个娃子,说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不为过。天天的吃肉还不算,一人还好几件袄子,这棉袄不便宜,一件都得几百文的往上走。
蒋小一以前没成家,疼弟弟,那大家尚且还能理解,但如今成家了,虽说是做了生意,赚了些,但银子却是没藏着掖着,给孩子买这买那,银子全花几个孩子身上,大家就不理解了。
怎么不偷偷留些?以后自个有孩子了咋的整?不能光顾着弟弟,白小子也是,不晓得到底咋想的。
大家不懂,但王哥儿大抵晓得为什么。
先头他路上碰到蒋小二,见蒋小二手上夸着个小篮子,像村里妇人要去摘菜似的,走得慢吞吞,觉得有些好笑,正巧他要去地里摘菜,要经过村尾那边,便抱着蒋小二回去,见他小手里捏着个野梨,还笑着问他:“梨果子哪儿来的?”
小山村没人种梨树,但山里有一些,村里孩子多,嘴也馋,每次都等不到野梨成熟,就成群结队跑山里找,然后摘了吃,而且那时候,野梨也差不多过季了,山里已经没什么野梨了。
蒋小二奶呼呼的道:“是叔公给小二的。”
叔公去砍柴,见树上还有一个,大概是先头树叶遮挡了,没人发现,遗漏了下来,便拿棍子打了下来,路上看见蒋小二,疼他,就给他了。
蒋小二应该是刚从大房那边同堂奶奶学针线活儿回来,篮子里放着把剪刀,还有一些线,和两块小旧布,布上头的针线缝得歪歪扭扭,篮子虽是小,但只装这么些东西是没装满的,野梨也可以放里头,但他硬是要抓手里,想来是宝贝得紧。
王哥儿笑起来:“那你怎么不吃呀?”
蒋小二想都不想,直接道:“要留给大哥也。”
“那不给你父亲吗?”王哥儿有意逗他:“只有一个,你确定要给大哥?那你父亲呢?怎么办?”
蒋小二闻言,顿时愁苦起来,挠挠头,最后还是说,想给大哥,大哥爱吃甜甜。
一个梨,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对穷人家来讲,一阵一线,甚至只一口吃食,不管是买来的,还是地里寻的,只要能吃,那都是稀罕物。
他自己没有吃,家里还有蒋父,还有蒋小一和蒋小三三个,但他却想留着给蒋小一。
为啥?
不用问,王哥儿都晓得,因为他最爱的就是蒋小一,因此才有点吃,就先念着他,连着自己都舍不得吃。
王哥儿又问他,跟奶奶学针线活儿,辛苦吗?
蒋小二说不辛苦啊!
王哥儿捏着他瘦巴巴的小脸儿:“我们小二不怕人笑话吗?”
蒋小二眨巴着黑黝黝的圆眼睛:“笑话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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