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见蒋父脸色不太好的从外头进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见着他们在搞‘生死离别’,顿时哽了。
赵云澜见着他,又同他道谢,然后就想领着三个孩子走。
白子慕一伸手:“等等老板。”
赵云澜回头:“嗯?还有事?”
白子慕:“不是,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比如让他去把工钱结一下,以后不用再来了之类的。
赵云澜哪能不知道他再想什么,笑道:“放心,我看过账本,你给客栈创造的收益,比你贪的那一点要多得多,你是个人才,好好干。”
白子慕:“……”
这就完了?
早说嘛!
吓死个人,害得他以为要滚犊子了,刚刚还去厨房用麻袋打包了好几只鸡。
蒋小一也高兴,赵云澜一走,蒋父就出来了,有他看着摊子,白子慕便把蒋小一拉进后院。
“夫君,干嘛?”
“帮我搬些东西。”
蒋小一同他进了屋,见着地上搁着一麻袋,里头不晓得装了什么东西,还挺鼓的。
白子慕解开袋子,把六把红薯粉拿了出来。
“你帮我把这个拿去库房放一下,库房钥匙在桌上。”
蒋小一去了,再回来,那麻袋已经被掏空了,白子慕不知道去哪找了个箩筐,这会儿里头塞满了东西。
有鸡,有肉,还有鱼。
蒋小一看得目瞪口呆,但这不是最过分的,过分的是,他夫君竟然把后厨里的盐罐子也……
“哎……”邵师傅在外头喊丫丫:“徒弟,盐罐子呢?”
“不是放案板上吗?”
“没见着啊!”
“啊?刚刚我还见在这儿呢!现在哪去了?师傅您别急,我再找找。”
蒋小一:“……”
白子慕被他看得讪讪的。
这也不怪他,这大周的盐真是太贵了,一斤快百文
昨天他刚去买了好些盐回来,那管事的同他认识,见他要得多,就偷偷送了他一斤,人是替官家做事儿的,赚得多,一斤盐是说送就送,这盐罐子就刚好能装一斤,既是送他的,他拿走,不过分吧!
再说了,这不怪他啊!收拾东西的时候,那盐罐子就摆在那里,这不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吗?
他如今已经没什么道德了,很经不住考验的。
蒋小一听他解释半响,又指指:“那这些鸡呢?”
这些鸡,也不是他贪的。
镇外许家是专门养鸡卖的,上次邹掌柜使坏,先头和客栈合作的陆家不卖鸡给他们了,白子慕便找到了许家。
他们客栈做的是长期生意,这鸡天天要吃,许家跟他们合作,那他们要的量大,白子慕便问许老汉能不能便宜一些?
他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让许家松了口,说每三十只就送一只。
这一个月来,同许家要了好些鸡了,许家白送了五只过来。
是他砍的价。
这五只就该放他兜里。
蒋小一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看着背篓里的东西,觉得他夫君真是太会勤俭持家了。
“来,帮我把盐罐子拿进厨房去。”白子慕亲了他一口,又朝他痞痞的笑了一下。
蒋小一最受不了他这样笑,晕乎乎的就去了,直到进入厨房,见着邵师傅那微妙的神情,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夫君太坏了。
不好意思,又怕丢脸不想自己把盐罐子拿回来就让他来,他难道就不觉得臊吗?
蒋小一气呼呼的跑回屋,锤了白子慕一拳,季老先生进后院添茶,下意识往屋里扫了一眼,就见白子慕围着蒋小一作揖,不知道说了啥,蒋小一抿了下嘴,然后又噗嗤笑起来。
季老先生看了片刻,只觉好笑。
这蒋家哥儿,真是被白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三个孩子被赵云澜带走了,没人帮忙,好在剩的豆腐也多,就四五斤的样,过了晌午街上人也少了些,零零散散的卖了几份,眼见着还剩两块,蒋小一干脆煎了,同着蒋父吃完,两人才收摊回家。
二伯忙了一早上,正好渴了去厨房喝水,出来时见着只有他们两回来,没见三个小的,还问了一嘴:“他们三留客栈里跟白小子玩啊?”
“没。”蒋小一情绪有些低落。
这一个月三个小家伙总陪着他出摊,回来也总蹦蹦跳跳的,说唱歌给他听,一路叽叽喳喳,如今人不在了,他多少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觉得冷清。
“鸟鸟他爹爹找见了。”蒋小一说。
“啊?”二伯怔了会儿,惊讶出声:“鸟鸟他爹找见了?”
蒋小一:“嗯。”
二伯眉头也拧了起来:“咋的这么突然,那鸟鸟以后还回来吗?”
院子里搭了两竹竿,是平日晒衣裳用的,这会儿三个孩子的衣裳就挂院子里,他目光不由的落在沈鸟鸟的衣裳上。
堂奶奶针线活儿做的好,针脚细密整齐,但到底是不如镇上的绣娘,会的花样少,她按照白子慕的描述,给三个孩子做了几件衣兜,蒋小二衣服上锈了只鸡,蒋小三则是鸭子,沈鸟鸟则是一只拳头大的鸟。
很好辨认。
早上明明还能见着,晚上却是……回不来了。
二伯这会儿见了他的衣裳,想起他前儿还穿着这衣裳,跑竹棚里找他要豆浆喝,心里越发酸涩。
蒋小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想来是不会回来了,鸟鸟他爹爹正巧的是福来客栈的东家。”
二伯又是一惊“啊?”
蒋小一低着头说:“他们姓赵,夫君说赵家住府城那边,赵家次番是回乡是为着过年,晌午那会儿入城,路过客栈外头,正巧的被鸟鸟看见了。”
二伯听懂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府城离咱们村可就远了。”
村里几乎就没人去过府城。
二伯也就小时候去过一回,已经没印象了,只偶尔听堂奶奶说,府城咋的热闹,街上是人来人往,穿的又怎么怎么好。
虽说只一天的路程,但马车跑得快,才能只一天,要是牛车,那得一天半,不说夜里歇哪里,路费几多,就是去了也不晓得干啥子,若是要买啥东西,在镇上就能买,大费周章跑外头去不值当,因此都没什么人去过府城。
“是啊!我都没去过。”蒋小一说:“先头鸟鸟就说了,他从很远的地方来,我早晓得了,可现在……要是离得近,以后想他了,还能去看他,府城那么远,咋的去。”
二伯赞同道:“可不是,那小二小三呢?”
“去赵家玩了。”蒋小一回。
“啊?”二伯又懵了:“小二他们去府城了?”
“没有。”蒋小一解释道:“赵家也是咱平阳镇的人,只不过后来搬去府城住了,不过在镇上也有宅子。”
“原来是这样。”二伯见他情绪低落,宽慰道:“孩子找着爹了是好事,只要他过的好就行,咱自个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蒋小一:“我晓得。”他就没想过沈鸟鸟能一直呆家里,就是太突然,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但人总归是要向前看。
晚上二伯回去,大房那边也晓得这事儿了,汉子是个个叹气惆怅,女眷则是红眼眶的红眼眶,掉眼泪的掉眼泪,说怎么咋的这么突然,他们都没能和沈鸟鸟说两句话,正式道个别呢!
……
赵家虽是搬去了府城,但老宅这边,留了人守着,都有时时打扫。
往年因着忙,加上赵云峰的牌位没留家里,赵家就很少回来过年,但老仆勤快,时不时的会把家里的被褥枕头啥的拿出来晒晒,前儿还想老爷不晓得今年回不回来,要是回来,怕是会歇一两天才走,于是又把褥搬出来晒,这会儿倒也没用怎么忙就安顿好了。
赵富民让人去喊大夫,又把赵云峰的牌位拿了出来,上了两炷香,这才进到房里去。
姜大夫很快就来了,给赵主君把了片刻脉,说也没啥,就是老毛病犯了,又受了寒,一路劳顿,好好歇歇,再喝点药,仔细养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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